翌日,我和小姨早早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去普陀山。
昨天晚上,我們嘮到很晚,相互吐露出許多心聲,小姨在我心中的大女人姿態也越來越淡。其實,她原本就是個小女人,只不過要強的她一直在強撐著罷了。
小姨只帶了一個小包裹,而讓我拉了整整一行李箱。她說她有事情要忙,最多在舟山市待兩天,倒是我,恐怕最少得待個把個月。
不過還好,去的是舟山市,並不是農村,這樣至少我想誰了,還可以和她們聊天,打電話。
市離舟山市並不遠,坐飛機一個小時就到了。落地後,小姨帶著我直奔普陀山,過程中,我還體驗了一把坐遊輪的快感。
直到中午,我們才趕到著名的普濟禪寺。
我看著這著名的佛教聖地,問小姨目的地是這裡嗎?
小姨點點頭,然後提醒我一會兒進去不要亂說話,還有,最好不要在這裡惹事。
我都記下,路上小姨都親密地挽著我的胳膊,經過昨天的夜談,我們的關係更親密了。我還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幫她把自卑感徹底清除,讓她真真正正地做個自信、陽光的女人。
進了寺院,小姨先和方丈打過招呼,然後帶著我徑直來到後院。
這是一個很小的院子,連房子都和別處不同,總共有兩間茅草屋。
小姨敲了敲小院的門,輕聲問候:「萬大師在嗎?」
沒一會兒一個比較滄桑的聲音響起,問:「是白小姐嗎?」
「是。」小姨回應道。
「進來吧。」滄桑的聲音繼續說道。
小姨推開門,帶著我走進去。院子裡的禪墊上,坐著一個慈祥的老人,不對,應該是一個老僧,先前小姨給我說過,他是個俗家僧人。
他一直閉著眼,直到我們走到近前,萬大師才抬起頭看我一眼,然後問小姨:「白小姐,這就是你的侄兒,羅陽?」
小姨點點頭,一副恭敬的樣子,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我正了正色,然後問候道:「萬大師,近來身體可好?」
聽到我的問候,小姨沒好氣白了我一眼,我無奈地攤開雙手,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自來熟。
萬大師微微一笑,說:「好小子,好福氣。」
「唔?」他連用兩個好,整得我都有些蒙圈,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注意到,萬大師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姨目光閃躲,不敢盯著萬大師看。
這個時候,萬大師眼睛突然一眯,沉聲道:「小子,你氣府之處可曾受過貫穿傷?」
聽到萬大師的這句話,我頭皮轟地炸開,這可是我的秘密,誰都沒有告訴過,尤其是小姨。受傷後,我還仔細處理過傷口,只能看出是傷疤,但辨別不出來是什麼傷。現在,我衣服都沒脫,這個萬大師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不可謂不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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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小姨說要找人指導我功夫,我還不知天高地厚地想這個世上沒人能教的了我。沒想到此時此刻,我竟然遇到這樣一個世外高人,果真是高手都在民間。
果然,小姨是不知道我曾經受過貫穿傷,此刻聽到萬大師這麼說,她一急,拉著我就問:「羅陽,萬大師說的是真的嗎?」
萬大師看著小姨這個樣子,微微搖搖頭嘆息,神色閃爍不定。
而我和小姨此刻正在糾結貫穿傷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萬大師的神色。
小姨確定我受過傷後,急忙詢問道:「萬大師,這個對修習功夫有影響嗎?」
「當然有了。」萬大師說著看向我,問:「小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此前習過內家功法?」
直到此刻,這個萬大師才真的把我震撼到了。我點點頭,說:「我在國外的一個殺手組織待過,執行任務時候得到過一本內家功法,就偷著自己練習了。」
「好資質,那你現在還能使出內功嗎?」萬大師笑著問我。
「不能。」我已經很久沒有使出內功了,如實說道。
小姨這個時候急忙問道:「萬大師,那他功夫是不是不會進步了?」
「也許吧。」萬大師沉吟著點點頭,說:「他的情況太特殊,我得好好想想。不過白小姐你放心,我欠你一個承諾,如果教不了羅陽,這個承諾依舊作數。」
小姨先是點點頭,然後擔憂地看著我。我握住她的手,輕輕捏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她感受到我傳遞給她的力量,輕輕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萬大師看著我和小姨,緩緩說道:「白小姐,你們先到前寺吃點齋飯,然後好好在山上轉一轉,這段時間遊客正多,你們就好好在山上逛一逛,把握住這些該放縱的時光,否則到頭來,該放縱的沒放縱,該把握的把握不住,那人生就留下太多遺憾了。」
萬大師的這些話說的我心裡挺不得勁的,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想問問他,但被小姨拉住了,我隨著小姨一起離開小院,向前院走去。
半道上,小姨輕呼一口氣,道:「正好,羅陽,你下午陪小姨好好轉一圈,如萬大師所說,咱們也該好好放縱放縱了。」
「嗯。」我點點頭,巴不得呢。
我們一起去前院吃了齋飯,然後小姨帶著我挨個廟門走,燒香禮佛。其實,我潛意識裡是不信這些的,但小姨拜的不亦樂乎,我不想掃了她的興致,就陪她一起。
挨個寺廟拜完後,小姨說累了要歇歇,我則貼心地給她按摩。她平時工作太累了,如果不好好保養,遲早會落下關節炎的。
下午兩點的時候,小姨不管外面多炎熱,非要出去玩,我讓她不要這麼折騰,等涼些再出去,她不聽,我也沒辦法,只好跟著出去了。
路上,她就像個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說個沒完,一會兒說這裡好看,一會兒說那裡好看。
我怕她曬著,就給她買了個遮陽帽戴著,小姨接過手,歡喜地說道:「好久沒有收到侄兒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