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貝貝坐在鋼琴的對面,疑惑地看著我,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我走過去把包廂的門關好,然後拿一個麥克架在我的旁邊,靜靜地坐在鋼琴前。
等我坐定之後,湯貝貝就好像明白一些我的意圖,但她還是有些訝然地看著我,因為她知道我是不會彈鋼琴的。
我微微抬起眼角,正色地說道:「貝貝,還記得咱們上回吃西餐的時候,你說想聽我彈一曲神話嗎?」
湯貝貝輕輕點頭,有些沒弄明白我的意思,詫異地看著我。
「我這幾天一直去補習班,就是去學這首曲子,我沒有任何的鋼琴功底,學出來獻獻醜,你不會介意吧?」我說完兩手搭在鋼琴上面。
湯貝貝端坐在我的對面,笑得特別開心,鄭重地點點頭說道:「就算你只能演奏一個音符,那也是為我演奏的,我為什麼要介意?」
我想把嘴角湊近麥克,把這首歌曲清唱出來,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不用麥克也許能起到非同一般的效果。於是,我把架好的麥克推到一邊,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我是學的簡易的彈奏方法,不閉上眼睛怕靜不下心來。
閉上眼睛我就開始彈奏,還是自己彈容易踩點,等伴奏到了該唱的時候,我輕輕唱出聲:「夢中人熟悉的臉孔,你是我守候的溫柔,就算淚水淹沒天地,我不會放手,每一刻孤獨的承受,只因我曾許下承諾,你我之間熟悉的感動,愛就要甦醒……」
我沒用麥克,每一句都唱的是自己本來的音色。其實,我此刻心裡是有些緊張的,但還是不敢睜開眼,害怕睜開眼壞了這一次彈奏,那樣這個夜就不太完美,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儘管我非常好奇湯貝貝此刻的反應,但我還是閉著眼睛,邊彈邊唱下去。
終有曲終聲停的一刻,最後一個鍵按下去,整個世界仿佛緩緩靜止一般。我緩緩睜開眼睛,在最後這個關頭,我竟然頗為緊張。
!
屋裡的燈光依舊,飯桌上殘留的食物依舊,端坐在對面的佳人依舊。我靜靜地看著湯貝貝,不知何時她的眼角開始掛著兩滴清淚。
「你看,不會是我彈得太難聽,你才哭的吧?」我趕緊跑到湯貝貝身邊,急忙握住她的手。
湯貝貝直接噗呲笑出來,接著把頭埋在我的懷裡,激動地說道:「羅陽,你讓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我剛剛是有些激動,你彈的很好聽,唱的也好聽!」
湯貝貝心裡是這麼想的,一個丈夫可以擠出為數不多的時間,去做妻子喜歡的事情,這對她來說就是今後生活的希望,沒什麼能比這個更珍貴。
「那就好,練習之後我還沒錄著聽過,我還以為你被我彈哭了呢。」我尷尬地說著,剛睜開眼給我嚇一跳,我本來想著她會歡呼雀躍的,哪裡想到她竟然哭了起來。
當然,現在她感動到哭,比歡呼雀躍更能帶給我滿足,讓我覺得這段時間的起早貪黑沒有白費。
「羅陽,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吧?」湯貝貝抓著我的手,美目流轉說道。
再說,唐朝會所本來就是我們的家,回不回藍堡小區都一樣。
我很淡定地點頭,但心裡已經狂呼起來,即便會所是我們自己的,只要不回藍堡小區,我願意把它當作「開房」。
「你等等,我出去給小姨打個電話。」我看一眼湯貝貝,然後點燃一支煙正準備掏手機。
結果煙剛吸一口,就被湯貝貝從我嘴裡揪出去。揪出去還沒有完,她竟然伸出手掌,沖我點一下頭,示意我把剩下的煙交出來。
我特別無語,她平時不是不管這個的嗎?但人家確實有權利管,我只能苦巴巴地把香菸放到她手上。
湯貝貝把煙收起來,我拿著手機出包廂給小姨掛電話,「小姨,我和……」
「閉嘴,讓小姨猜一猜,你和貝貝今晚不回來了是嗎?」小姨沒等我說完,直接打斷我的話說道。
「額,你咋什麼都知道?」我突然感覺好沒勁,仿佛我說出上半句,小姨就能知道下一句似的。
「行啊小羅陽,聽洋君說你給貝貝彈奏了一首動情的鋼琴曲,貝貝恐怕早就感動一塌糊塗了吧?」小姨詫異地說著,根本沒想到我會使出這麼浪漫的手段,就好像重新認識我一樣,「還有,你跟小姨那麼久,小姨怎麼不知道你會彈鋼琴,以前只見你彈鋼珠的。」
「我有秘訣,這是速成的!」我非常嘚瑟地說道,為學會一首鋼琴曲自豪,免得總是被小姨給看扁,「怎麼樣小姨,意不意外啊?」
「看你嘚瑟那勁,有本事再彈第二曲嗎?」小姨調侃著說道,她總得教我做人,不能學會一首曲子就樂得找不著北。
「不跟你說了,你總打擊人!」我尷尬地說一聲,要掛斷電話。
「小羅陽等一下!」正欲掛斷電話,小姨卻突然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我疑惑地問小姨,不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麼新花樣。
「那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晚上和貝貝那啥的時候,麻煩關上窗戶和門,不要打擾其它房間的客人休息,對了窗簾記得拉嚴實,別被人偷窺了去!」小姨一口氣說出好大一堆注意事項,接著才滿意地掛斷電話。
「聒噪。」聽著嘟嘟嘟的掛電話聲音,我自言自語地說道。
跟小姨通話之後,我招呼服務生收拾包廂衛生,我們沒怎么喝酒,所以包廂很容易收拾。
我拉著湯貝貝的手走出包廂,上樓的時候我問她:「貝貝,咱這裡有床特大的房間,還有浴缸特大的房間,你想住哪個?」
「你再扯那沒用的譜,我自己打車回去了!」湯貝貝特別的無語,本來聽完鋼琴曲她蠻開心的,一聽我這流氓話,瞬間興致少了一半。
我趕緊閉嘴不說話,直接拉著湯貝貝去了頂樓,剛問過葉洋君,頂樓的房間都空著,我和湯貝貝可以霸占整個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