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還沒好利索,所以跑的並不是很快,臨近人群的時候,我縱身一跳,兩腳重重地踏在兩個人的胸脯上。
二人向後摔去的同時,連帶著拉到好幾個人,我落地的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顯然這個動作已經用去了我很多力量。
我相信,如果沒有周五那場截殺,我可以好好和他們一戰,但現在,恐怕只有遭罪的份兒了。
我又打出兩拳,干倒兩人後,後背就被重重摔了一棍,這一棍,直接打的我身體一個踉蹌,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我倒吸幾口涼氣,反身一腳踹在打我的那人身上,兩分鐘時間,我總共干倒五個人,而站在我面前的,依舊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我笑了笑,然後再次衝進人群,接著打出兩拳,直接干在兩人的鼻子上,讓他們一時之間生不出還手的力氣,就在我突進人群的時候,腿上又被狠狠掃了一棍。
我徑直摔倒在地上,發出很響的聲音,同時伴隨著湯貝貝的尖叫聲。
正版首發m
我躺在地上連連打滾,腳不停地亂蹬,不讓人靠近我,即便這麼做,我還是很快就被圍住,他們圍成一個圈,把我圍在圈中間。
「留他一口氣,但得讓他好好長點記性。」這個時候,上面的中年人發話了,說完他就將捆著湯貝貝的繩子解開。
「羅陽!」湯貝貝呼喊著向樓下跑來,剛跑幾步她就被絆倒重重摔在地上,她悶哼一聲,然後脫掉高跟鞋繼續向樓下跑。
我正躺在地上打滾,這樣他們就很難打中我,同樣的我也沒有機會反擊。這個時候,湯貝貝突然衝進人群,嘶吼著扒開擋在身前的黑衣人,然後衝進圈中,拉住一個正要動手打我的黑衣人,上去就要撓,結果她這個動作惹怒了對方,被狠狠打了一個嘴巴。
雨下的越來越大,地上很濕滑,湯貝貝被一個嘴巴子扇倒在地,她的嘴角有鮮血溢出,但她還不肯放棄,站起來又向那個黑衣人衝過去。
「如果那個女人再礙事,連她一起打。」樓上的中年人不耐煩地命令道。
中年人的命令剛下達,湯貝貝就被一腳踹倒在地,踹倒她的那個黑衣人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木棍。
「不要!」當時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我眼中只有她被踹倒的身影,我用盡全部力氣向她衝去,把她撲倒壓在身下。
木棍重重砸在我身上,當時我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噴出,噴灑在湯貝貝的衣服上,湯貝貝激烈地掙扎,哭喊著想要從我身底下出來。
我緊緊地抱著她,一動也不動,等待著命運的裁決,湯貝貝見掙扎不出來,急哭了,她雙手錘打著我的胸脯,吼道:「羅陽,不要管我了,快跑,你會死的。」
「你不是一直說我不夠男人麼?」我替她捋了捋秀髮,摸著她微腫的臉旁,那一刻我的心是有多疼。
生又何歡,死有何懼?如果讓我死在她的懷裡,我想做鬼我也會是個開心鬼。
雨下的越發的大了,我們兩個全身都被淋透,就這樣,在雨中緊緊相擁。
棍子一根一根敲打在我的背上,每打一下,我都會悶哼一聲,但我不會讓自己表現出痛苦之色,微笑著看著她的眼睛。湯貝貝也注視著我,眼角不斷有淚水划過,她的模樣是那麼的悽美,但她還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現在的模樣鏤刻在心房。
我看著她誘人的香唇,直接吻了上去,她也激烈地回應我。這是頭一次,她正面回應我,不管我嘴裡有多少血,她依舊伸出舌頭,和我濕吻。那種感覺,太美了,我忽然感覺我身上的傷,不再那麼疼痛。
吻著吻著,我喉嚨又一熱,趕忙和她分開,頭偏向一邊吐出一口鮮血。我感覺意識在逐漸消散,眼前越來越黑,我竟然看不清她的臉了,我伸出雙手,摸著她的臉,想要憑這感覺,在心裡勾勒出她的美麗。
「羅陽,你怎麼了?」看出我的不對勁,湯貝貝哭著問道。
我想回答卻無力說出口,最後眼一黑頭直接沉了下來,摸著她臉的雙手也漸漸鬆開。
「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湯貝貝哭著嘶吼道,但她的手卻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
直到這時,那幫黑衣人才停手,然後在中年人的示意下離開廢棄廠房。
湯貝貝艱難地從我身下翻出來,從我兜里摸出手機,她的手機還落在寶馬車裡,我的破手機被雨水這麼一淋竟然不好使了。她焦急地起身,朝著廠房外面蹣跚而去,她的腳已經破了,還是堅持走著,她想攔一輛計程車,她需要一輛計程車,帶著我去醫院。
她失望了,這裡太偏僻,偏僻到連過往的行人都沒有,更別說車了。她無助地跪在路邊,無力地嘶喊,想要尋求幫助。
最後,就在她絕望到要回去陪我等死的時候,一輛拖拉機出現在她面前,絕望中來臨的一絲希望,她跪在沮路旁,不停地衝著拖拉機司機招手。
也是命好,開拖拉機的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聽湯貝貝說完情況後,進去幫忙把我抬上車,湯貝貝抱著我坐在後面,她怕我再受顛簸,緊緊地抱著我。
到了人多的地方,湯貝貝謝過拖拉機師傅後,帶著我乘上計程車,直奔本市內著名外科醫院。
在奔波的過程中,她一直是光著腳,纖小瘦弱的她,同樣早已經忘了疼痛。
直到幫我安排好一切,她還沒坐下休息,直接就暈了過去,然後被醫生抬進病房。
在心憂我安全的時候,她早已經操勞過度,堅持著替我辦理了住院手續,這才放鬆,剛放鬆下來,由於自身疲憊不堪,這才暈了過去。
可憐的我們,被雙雙送入病房。
醫生從我兜里摸出手機,然後將手機風乾後給讓陪同護士打給我的家人,我的情況有些棘手,得不到監護人簽字他不敢輕易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