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的依靠是你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最後幾記重拳將李華打暈了過去,就在我要做下一步動作時,一隻藕臂伸過來,手抓著我的手,入手的清涼讓我幾乎喪失的理智慢慢涌了回來,我看著她,低聲道:「小姨,我……」

  「噓!」小姨用手堵著我的嘴,喃喃道:「不用說,小姨都明白,我們回家。」小姨摸一下我的頭,和秦嵐打完招呼拉著我就走,離開鼎億會所的時候,我清楚地感受到小姨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剛剛那一幕她應該全部看在眼底。

  回去的路上小姨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上,手臂上的血液正在慢慢凝固,但好歹血已經止住了,小姨一句話沒說,車裡的氣氛很沉默。

  上樓後,小姨先扶我坐在沙發上,然後進臥室裡面拿出小藥箱,用棉簽替我擦拭上口,還好刀口並不是很深,傷口的血也已經止住,小姨替我清洗乾淨後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小姨幾乎是一氣呵成地替我處理好傷口,我開著玩笑道:「小姨,你是不以前當過護士?」

  「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情開小姨的玩笑。」小姨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白了我一眼。

  我替小姨捋了捋眉前的秀髮,然後輕聲道:「小姨,這點小傷真的算不了什麼,比起我以前……」

  「我在乎的並不是這一次的受傷。」小姨莫名地衝著我吼道。

  小姨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沉默了,不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緩緩從包里拿出一支煙,點燃放在嘴裡吸了一口。

  「不許抽!」小姨徑直奪過我手中的煙,扔在地上道:「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你爸爸的老路?」

  我看著她,沒有回答。

  沉默,無形之中使我有些壓抑。

  我想起身回去睡覺,但小姨卻不讓我離開。

  其實,我不知道小姨曾經無數次說服自己不去管我這些破事,只在背後默默支持我,但今天親眼看見我被人打傷,她以前堅定的心動搖了,她覺得我不該走上這條路。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小姨,我曾經也想過,去做一個簡簡單單,平安幸福的人,去生兒育女,做一個與世無爭,消遣避世的人,可我不能,只要我內心有一丁點想要放鬆的心思,我的靈魂就會譴責我,讓我欲罷不能,你懂那種一閉眼就能看到爸媽慘死在你面前的滋味嗎?」說到最後,我的情緒異常激動,有些控制不住。

  「羅陽。」小姨雙手捧著我的臉,讓我再一次理智過來,她伏在我耳邊,低語:「我懂你心中的痛處,可小姨就是害怕,害怕你會出事。」

  我能感受到小姨的心意,要說我爸媽出事以後,陪在我身邊最久的就是她,雖然我有些害怕她,因為她總是對我很嚴厲,但我還是習慣她在我身邊的感覺,我不想做青天白日下的「孤魂野鬼」。

  「小姨,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大的依靠是什麼?」

  「嗯?」

  「我的依靠是你,如果連你都在動搖我的心,那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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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懂了,但你一定要小心。」小姨很聰明,她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然後對我笑著道,不知道是強顏歡笑還是真的開心。

  「今天發生在鼎億會所的事情,我想已經傳出去了,再加上我也在現場,用不了幾天,恐怕你的身份就會被調查出來。」小姨神情恢復過來,很快就弄清楚現在的形式,道。

  坦白說,我當時打算動手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這麼多,現在想想,今天的事情已經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但我只有接受的份,改變不了什麼,對小姨道:「既然遲早被查出來,我何不自己站出來。」

  「你要幹什麼?」小姨看著我,但明顯情緒沒有激動,看來她也想明白了,既然攔不住我,不如助我成事,小姨的智謀我是見過的,有她在一旁提醒我可以避免許多錯誤。

  我看著小姨,道出我的想法:「我想在邊南立棍。」

  小姨點點頭,然後分析道:「邊南不比市中心,那裡地下勢力錯綜複雜,相對來說容易插足。」

  小姨所說跟我想的一樣,市地下勢力諸多,市中心早已經劃分好了板塊,我人手不夠,如果先從這裡下手,很容易被對方打的措手不及。而邊南呢,勢力極多,牽一髮而動全身,假如我向其中任何一方勢力宣戰,它也拿不出全部的力量來收拾我,畢竟在擴張的時候,還得學會自保,如果它不顧一切地出手,很容易被幾家勢力聯合吞併。這麼一想,邊南這錯綜複雜的勢力倒是給了我一個插足的機會,如果我把握住在邊南站住腳,將來市即便變天我不是也有話語權嗎?

  就這麼決定下來,我就去休息了,明天早起還要和瘋子商量商量這個事情,聽聽他們的想法。

  我回到臥室後,坐在客廳的小姨眼神閃爍不定,低頭沉思一陣,再次抬起頭來她的眼神堅定了許多。

  任狂風暴雨迎面而來,重要的是陪他走下去。

  這一夜後,小姨再沒有動搖過我的決心,只是在身後默默支持我,她教會我許多東西,對我的成長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