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很多要說的,很多很多。」
「不是吧!」
「上車就知道。」
我強行把小姨推到車裡,一個經典的起步漂,之後車子像箭一樣射出花城尚府,過了主幹路直奔小鎮。
我坐在門外候她多時,就是想酒席擺好之前,再為她做些什麼。
「你不要命了?」小姨見我把車速飆到極致,緊張地繫上安全帶。
「把你那擔心收一收,現在都凌晨一點半了,路上車少,再說車多我也不敢這麼玩呀,當然不是怕死,是怕我的素素出事。」
「一邊去,誰是你的素素!」小姨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你都答應當伴娘了,還不是我的素素呢?」
小姨沉默片刻:「其實我還真沒想到,你最後會這麼做,我想不光是我,她們所有人都吃驚了,除了月月這丫頭,還真是讓人意外,她竟然一直都喜歡你。我就搞不懂了,你身上哪點好,怎麼都往你這裡湊呢?」
「那你先說我哪裡不好?」
小姨:「我也說不上來!其實吧,我倒是希望你再差點,也許再差點,就沒有人爭了。」
「什麼話!」
在我全程極速發揮下,回小鎮只用了五十分鐘,小姨下車就要開門進去。
「你給我站那兒!」我用命令的語氣喝止她。
「幹嘛?好嚇人!」
我摸摸她的臉頰:「別怕,你稍等幾分鐘,我先進去。」
「搞得這麼神秘!」小姨鼓鼓嘴回車裡坐下。
我嘿嘿笑了笑,微微推開門進去,全程都不讓她看裡面。
老宅的院子裡栽種著四列玫瑰花,分布在青石路兩側,都是插秧栽的,澆水後能挺個一天半天,但絕對存活不下去,不過我就是要利用這一天的存活時間,玫瑰後是二十七支蠟燭,一側十三支,一側十四支,房間的正門,是一捧擺成心形的玫瑰,玫瑰中央掛著一條項鍊,不是至貴,但我認為很符她的氣質。
剛好是無風夜,我蹲下來將蠟燭全部點燃,然後把門開個縫出去,招呼小姨下車。
進門前,我用準備的黑布條蒙上她的眼睛。
「幹嘛,有驚喜啊?」
「你今晚能不能收起高雙商,做一回簡單的女人。」
「聽你的。」
門緩緩推開,我扶著她站到院落中央,示意她站著別動,然後拿起帶項鍊的那捧玫瑰,站到她面前:「摘下來吧!」
小姨略帶疑惑地摘掉布條,揉了揉眼睛,率先衝刺神經的是滿院的燭光,再接著是兩旁栽種的玫瑰,最後便是我手上的這捧。
太誇張的驚訝沒有,她雙手合在一起捂了捂嘴,時不時蹭下眼角,一直笑,卻沒有說話。
「素素,可能因為我們兩個太熟了吧,在一起的年頭太長,導致我說不出什麼太浪漫的話,我能做的,就是一輩子對你好,對你好一輩子,今夜,嫁給我!」說到最後,我直接單膝跪在她面前。
小姨拿開手,盯了盯周圍栽種的玫瑰:「你栽這些花,費了很多心思吧。」
「用了五個小時,夜裡背著人來的。」
「傻蛋,你起來吧!」
「你答應嗎?」我還是沒起身。
「答應你。」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得接花才行。」
「給我。」她伸手將花捧過去,卻沒注意到上面的項鍊,掉在地上還踩了一腳。
「項鍊。」我抓起來在衣服上蹭了蹭,「我給你戴上。」
「不要。」
「不髒的!」
「那個沒意義,用這個。」小姨拿出那條修復的項鍊,這麼久了她一直帶在身上,「這是你星夜趕程送我的慶生項鍊,全世界獨此一條,她最珍貴!」
「那這條呢?」
小姨直接伸手拿過去,揣兜里:「這條我也要,買給我的不能給別人,我可以以後換著戴,但今晚,必須用這條!」說著,她把那條修復的項鍊遞過來。
我拿著項鍊站到她身後,慢慢為她戴上去。做完這些我往外跑,她在後面喊:「幹嘛去?」
「取畫板,你去換婚服,柏樹下一張閨房一張。」
「好嘞。」
小姨穿著傳統婚服坐在柏樹下,我借著月光和燭光畫素描,將近一個小時才畫完,這也是提前有練習,不然根本畫不完。
我捧著畫:「白淑貞,我愛你。」
「大半夜的,你不要吵到別人。」
「我開心!白淑貞,我愛你。」又重複喊了兩遍才罷休。
最後是閨房照,也是曾經承諾她的果素描,由於我們之間一直有秘密,她在我面前還不算太侷促,擺個造型側坐著,雖然看不到全部,但有些還是清晰可見。
「別光顧著流口水,擺造型很累的。」
「哎。」我收一收心思,擦擦嘴繼續畫。
這張畫得比較用心,大概一個半小時才收工,她用框裱起來,收藏在儲物櫃,那是她人生最美的時刻,因為那一刻,她全身心都有一種滿足感。
收拾畫板時,她正在那兒悶頭找內衣:「哪去了呢?」
「在我兜里呢。」我拍了拍褲兜,她現在還做夢呢,剛脫下來我就拿走了。
「你快拿過來!」她用被子裹著自己,央求道。
「不給,正好順便把事辦了。」
「今天是危險期!」
「那是不正好嗎?我早想和你有個孩子了。」
「可我想晚一年要,咱們剛搬回來,等集團徹底穩定下來,再要,那個時候我才有心思專心養胎。」
「集團不用你管,我自己就行。」
「那也晚一年。」
「這事由不得你,我說了算!」
「羅陽,陽陽。」
「你叫爸爸都不管用。」
「太霸道了你……唔。」
她還想說什麼嘴就被我堵上了,經過剛剛的「求婚」,她已經徹底敞開心扉,雖然有點生澀笨拙,但還算比較主動,會回應我的吻。
「好疼。」
她突然猛拍我的手臂,跟著就抓上去,指甲也摳進去,不安分地蠕動著。
我也沒太折磨她,全程都很小心,但有一點我很執著,想她能有個孩子,孩子是維繫兩個人的基礎,所以最後一點沒落地留到裡面。
「你真的很過分!」其實最後她感覺到我呼吸不對,腳都使力蹬了,但就是蹬不動。
說完她背過身去,捂著小腹不理我,顯然是生氣了,覺得我不聽她的,很不滿。
我看了眼染著紅色的手絹:「要不手絹送我吧?」
「不可能。」她轉過來搶走,捂在懷裡睡覺了。
我關了燈去哄她,磨嘰了半天,最後答應如果這次不中,以後不准再這樣,她才消了氣,靠在我懷裡睡下。
翌日,還迷糊著我又想要了,就不停地扒拉素素,問她還扛得住不,她搖了搖頭,說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痛。我就沒強求,輕輕地親吻著,她神經一下子繃緊,推了推我說不要,還問我咋嫩地不嫌棄,我在其耳邊嘀咕,說經常和湯貝貝這樣。
「不要和我說啦。」素素耳根瞬間通紅,開始穿衣起床。
接下來,我們先配合布置酒席的人擺放桌子,然後又去了一趟墓地,這次是牽著手去的,她不覺得彆扭,我更加沒不好意思。
當晚,我和湯貝貝興奮地睡不著覺,明天就是我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日子,怎麼可能不緊張不興奮。
最後把婉兒哄睡著,放到嬰兒床上,湯貝貝嘴裡說著拒絕,但最後還是紅著臉配合了。
可到最後,湯貝貝突然哭了,沒出聲卻流著淚。
我以為她在計較伴娘團的事,就從後面擁著她:「貝貝,對不起!」
湯貝貝回頭看我一眼,忽然止住眼淚:「你也知道對不起我了?」
「一直都覺得。」
湯貝貝突然輕笑一聲:「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麼,以為我在為伴娘團的事哭對不對,但不是,你也太小看人了,今天我們一大幫人坐那兒談心,聽到她們每個人的真實心聲,我是感動哭的。但你確實對不起我,可能也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兩年來我們傷心過、愉快過,但在一起的開心和記憶都無法被代替,我的世界裡你無可取代,同樣的我也離不開你。所以你當初偷吃,我選擇了默認,但是有一點,你以後一定要加倍對我好。」
「不然呢?」
「那我就咬死你再自殺,同歸於盡。」湯貝貝瞪著眼睛說道。
「別,貝貝,貝兒!」
湯貝貝噗呲笑出聲:「嚇你的啦,瞅你那小膽兒,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偷吃。」說著嘆了口氣,「誰讓我喜歡你呢,我做人可能沒什麼優點,但對喜歡的人,巴不得能推心置腹捧在手裡呵護著,算你命好,誰讓我稀里糊塗愛上你呢。」
第二天,我和湯貝貝的婚禮如期舉行,就在小鎮的老宅,參加婚禮的賓客很多,現場的火爆,用「門庭若市」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其實有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伴娘個個都穿的美若天仙,還和新娘一起上了婚台,當中的微妙有些人能懂,但只能私下議論,不會擺在明面上講,但議論歸議論,很多人心裡還是豎大拇指的。
賽琳娜最終還是提了裙擺,伴娘團是小姨為首的六女,加上湯貝貝剛好是七個。
長輩那邊的儀式行完,主婚人帶我們回到婚台上,望著我說:「羅陽先生,你願意娶眼前這個女子為妻,一生愛護她嗎?」
「我願意!」我大喊出來,目光掃視每個女人,最後在湯貝貝這裡停下。
主婚人再問湯貝貝:「湯貝貝小姐,你願意嫁給對面的男子,廝守一生嗎?」
「我要話筒。」
湯貝貝說出來的時候,我蒙了,以為她要搞事情,結果她接過去,大聲喊:「我願意!但不是一生,要生生廝守!」
那一刻,我眼睛都濕潤了。
……
婚宴最終落下帷幕,我們在小鎮辦了篝火晚會,賽琳娜當夜離開,走前找我告別,我說了句珍重轉過身不再言語。接下來半個月裡,我們按當地習俗走訪了親戚朋友,半個月後,眾女一起秘密定下八個地方,強行捆綁著我去度蜜月。
……
兩年後,湯貝貝去三中教書,各女的生意也忙起來。
消失兩年的山田惠子有了消息,回來那天臉色特蒼白,我給她熬了幾個月的湯才補回來。
伊姬還在堅強地服刑,我每個月都去看望她。
我和小姨去東北打獵,走前把剛滿一歲的兒女留給冷月照顧,我也沒想到第一次就中,還中了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