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腦門說：「現在的情況，如果我難為自己管用的話，我早就去做了。」
「我幫你揉吧！」伊姬說著坐過來，示意我把頭枕到她腿上。
「你這樣，我很容易犯罪的。」
「什麼犯罪不犯罪的，要是真的需求，我幫你解決就是了。」
伊姬大方地扶著我躺下來，雙手按著我的腦門輕輕揉搓，試圖讓我好受一些。
「想不到你殺手出身，手還挺巧的。」我撫著她的手背說到，她這種按法恰到好處，既不痛又能減緩疲乏。
「誰是殺手出身啊？你可不要亂說，我的家人都很安分守己，只是我可能混了點吧，走上了一條自認為很容易賺錢的路。」
「嚯，連安分守己都會用了？」
「滾你！」
「呼，姬姬饒命！」
「我的天，你這是什麼叫法，好難聽。」
「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叫我玫瑰，或者小伊，叫伊伊都比剛剛那個好聽。」
「玫瑰玫瑰我愛你呀，就像老鼠愛大米。」
「……」
「其實小伊不錯的，伊伊也不錯。哎對了，你怎麼不在家裡多待些日子，一進去就是三年，三年那。」
「如果我說是想見你，跟你待一待，你信嗎？」
「我信。」在伊姬那個國度，示愛或許不會用太多華麗的語言，也許很直接，也許是一句不經意的話，她們就已經將自己內心的情感表達。
「唉……」
伊姬：「你嘆的什麼氣？」
「三年那，怪我沒有能力，什麼都幫不到你，現在想想吧，越想越覺得自己沒什麼用。」
伊姬突然鬆開手，同時把我的頭放下來，說：「你自己在那裡說吧。」
「怎麼了？」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是整起瘋人事件的參與者，雖然不是一級頭目，但二級絕對算的上，而且手裡也有人命，即便是最後將功補過，但三年判的已經很輕了。再說了，這本來就不是你能力範疇之內的事，你又何必這麼說自己。我們那裡信奉的是，人各有各的使命，不在你範疇的又何必強求。所以，我不准你那麼說！」
「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喔，脖子好像扭了。」
「哪裡？」
伊姬趕忙湊過來，這次我一把揪著她：「騙你的。」
「滾你，唔～」
總算安撫住伊姬的情緒，她又繼續為我按腦門，按的時候我無意瞥了眼她睡衣的領口，沒有罩，那傢伙鼻血好懸就噴出來。
伊姬注意到某個特徵，就問我：「我不管你，是你自己沒事亂看的。」
「小伊，伊伊。」我抓著她的手臂說道，「幫幫忙。」
伊姬沒好氣地撇我一眼，接著就轉過身去……
好久，她「唔」一聲衝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兒出來，野蠻地衝過來，捶了我一拳：「你能不能提前有點預兆？」
「……」
伊姬又為我按了二十分鐘腦門，我這才起身回去，出門前對她說：「這兩天先休息休息，抽空我帶你去小鎮玩。」
「小鎮是哪裡？」
「是一個她們都去過而你不知道的地方？」
「好拗口！」伊姬鬱悶地嘀咕道，最後又興奮地擺擺手，「晚安。」
「晚安姬姬……不是，是小伊伊。」
「滾你。」
等回來這邊已經將近十一點鐘，客廳的燈亮著，湯貝貝幾女都在等著，婉兒和蘭兒已然睡熟。
剛進門賽琳娜就站起沖我走來，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羅陽，她們到底是不是成心的？」
「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在貝貝婚宴前提？」
「娜姐。」我語氣都快帶著央求了。
「羅陽，你憑心想一想，和貝貝這一路走來多麼不容易，她為你什麼都放棄過，也死過一回，你就不覺得此刻提這些對她的傷害很大嗎？」
「我當然知道，但有些事情不在我控制範圍，你讓我怎麼做，難道把她們幾個臭罵一頓，這樣你們心裡才得勁。你都覺得我們走來不容易，我對貝貝做的你也親眼目睹過，難道，我很想傷害她嗎？」
賽琳娜被這個問題問住，怔怔地說不上話來。
時間已經很晚，見婉兒和蘭兒靠在娘親懷裡睡熟，我說的話都是壓著聲的。同時坐過去，拍拍王偉和湯貝貝的肩膀：「先帶孩子回屋去休息，有什麼明天再說。」
送走了她們兩個，我又拍了拍白晶晶，示意其回去睡覺。
「嗯，你也早點睡。」白晶晶看我一眼起身回去，她肯定不會為我添憂。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賽琳娜，我揪著她扯出門，一直開車出了小區，找了一個公園坐下來。
「你幹嘛？」賽琳娜也蒙了，我從來沒這麼強行地扯過她。
「娜姐，我知道你這人心直口快，有什麼都不會藏著掖著，但你也不能當著淑貞面那麼說，你這樣會讓人覺得，好像這起事件是她故意安排的一樣。」
「看來還是淑貞對你最重要，是不是？」
「這不是誰重不重要的問題？」
「還不明顯嗎，你剛剛都扯我了。好了，這事也不該一個外人管，你愛咋玩咋玩，但請留意那些吭不出一聲的人，想想她。」
「我從來沒拿你當過外人，不論是出於貝貝角度，還是我個人的角度。」
「從現在起我管不著。」賽琳娜說著就要走。
「娜姐，娜娜，你是非要把我架火上烤才行嗎？」我向著她的背影喊出聲。
「我從來沒想過要逼你做什麼，只是想請你留意一下貝貝，剩下的決定，還不是要靠你自己拿，誰又能改變？」賽琳娜聞言停頓下來，她聽得出那種語氣，怕再走下去我會更糟糕。
我忽然平靜下來：「我知道可能扯那一把，扯到你心裡了，但還是希望，你暫時不要走，這個時候你一走，我更說不清，而且，貝貝也需要你陪。你們倆在一塊兒的時間最長，她肯定像你這樣一個依靠。」
「在她結婚前，我不會走的。」賽琳娜淡淡的說。
我也沒問她婚後，畢竟因為她當小姨面質問的事扯了她，其實我沒想扯，但一出手就帶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