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也意識到自己的坐姿有點不雅,雖然穿著修身的打底褲,但終究是不雅觀。
她立馬雙腿併攏換了個屈膝的坐姿,那零星春光頃刻間消失不見,秦嵐伸出手指了指:「你整天就會惦記這個嗎?」
「那也是人生一個樂趣啊,你說要是天天睡覺起床工作,一天天重複下去,那多無聊。」
「當然要有樂趣,但你這個明顯已經達到了不可自控的地步。」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要真那樣,我剛剛早就揩油了。」
「說不過你。」秦嵐鬱悶地喝口酒,嘖嘖嘴說:「但你這人吧,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有什麼心思想法都表達的很直接,而不像某些人,張口閉口講正經,內里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嵐姐你的評價太中肯了,我總算找到知音了。」
「別給個鼻子就往上蹬,手……乖乖拿開!」
我悻悻地收回手,這點小把戲根本逃不過秦嵐的法眼。
不時,地上多出了許多空瓶子,到最後我和秦嵐直接坐到地上,靠著沙發愜意地談著心,秦嵐側過頭來,問:「說真的,如果姐最後真的剩下來,你願不願意跟我對付著過呢?」
「怎麼對付?」
「就像王偉和司徒那樣,我想如果能有個孩子,媽她就不會老惦記著我了。」
「嵐姐,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惦記是好事。」
「說的你好像很委屈似的,淑貞不是天天惦記你嗎,以前單身那會兒,你回來晚了,她哪晚不是在沙發上等到睡著,其實你有很多人關心惦記,只要稍稍留意,就能體會到那種溫馨。」
「你說的對。」我捏著酒瓶低下頭來。
「快回歸正題,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抓起酒杯和她碰了一個,喝完借著酒勁說:「如果嵐姐不嫌棄,我願意,但不是對付著過,要過,就一定得過好。」
秦嵐聳著肩膀笑了笑,差點把自己笑哭,她喝了口酒道:「你呀,總是能把話說到人的心坎里,獎勵你一個,木啊……唔。」
沒一會兒我們就相擁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手機響了,絕對會發生點美好的故事。
是柳阿姨打來的,問秦嵐要不要把相親對象安排到H市,這回秦嵐回復很乾脆:「我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喂,你說什麼,媽沒太聽清楚。」
「你聽的很清楚,拜拜啦。」
秦嵐關了手機,翻身面對著我坐好,我盯著她,心裡蠢蠢欲動。
「接受我吧。」秦嵐低低嘀咕一聲。
「好。」
……
很久之後,秦嵐將地上的毛巾收起來,快速整理衣服。
「你沒我想像中的好。」秦嵐戳了戳我胸膛。
「啥?」我目瞪口呆低盯著她。
「逗你的啦。」說著低下頭,頓了很久:「要是這個中了的話,你可不可以讓孩子跟我姓,只有這樣,我才能說服我媽。」
「我聽你的。」
「木啊。」
「那這下,晚上可以一起玩了吧?」
秦嵐搖搖頭:「還是不了吧,你就不怕她們幾個看出來……再一個我也想好好休息幾天,下次吧,不是還有你的婚宴嗎,到那時候,我指定組織拼酒,順便把淑貞灌醉,丟到你床上,任憑處置。」
「厲害了,我的姐!」其實仔細想想,唯一能收拾住小姨的,便是眼前的秦嵐,只要哄好她,那小姨……嘿嘿,還不是妥妥的嗎?
「再看吧,如果她自己不主動,那就這麼辦,總之,不能留下遺憾。」
喝了醒酒茶我才回去,小姨坐在酒吧門口醒神,看見我問:「去照顧你的嵐嵐了?」
「去看看。」
「切,笑的那麼得意,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暫不透露。」
「我還不想知道呢。」
晚上八點鐘,該睡醒的通通睡醒,伯爵酒吧大門反鎖,裡面燈光同明,眾人在沙發區推杯換盞、玩遊戲。
韓詩雨第二天早上走,晚上也和眾人一起玩,我們幾個玩大轉盤,當時韓詩雨被擠到我身邊,她轉到了親一口。
「嚯,快親。」有調皮的開始起鬨了。
韓詩雨看了湯貝貝一眼,沒有拖泥帶水,在我臉上麼麼了一口。
湯貝貝沒太留意,這本來就是一場遊戲,玩之前大家都了解過規則。
三個新郎官明顯沒什麼精神,中午需要敬酒的人太多,他們著實沒少喝。再說,在社會上混靠的就是酒,不管你是哪行哪業,酒量起碼得中等偏上。
一直嗨到凌晨,有幾女實在扛不住,大家這才散去。
二樓剩的房間著實不多,最後沒辦法,只能是兩兩一間。
翌日,韓詩雨一大早就準備不告而別,被剛巧上廁所的我抓個正著。
我說:「咋還想一個人溜呢?」
韓詩雨:「不是的,我看大家都沒睡醒,所以……」
「所以就要溜。」
「不是溜啦,你這不講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哈哈笑了笑:「幾點的飛機。」
「八點鐘。」
「還趕趟,走吧。」
匆匆洗漱之後,就載著她往機場趕,路上問:「我和貝貝的婚宴,你還回來嗎?」
「我該回來嗎?」韓詩雨正色地問。
「可以回來看下嘛,你姐她們,都在。」
韓詩雨沒有回答,靜靜地坐在副駕駛。
「你這兩年,真是沒什麼變化。」
「你變化不小,跟兩年前比簡直天上地下。」
「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沒變。」當然,這話我只說給自己聽,說給她聽,她未必會信。
機場大廳,登機前韓詩雨對我說:「如果當初你再稍微勇敢一點,如果我大膽點報珠海的大學,說不定今天又是另外一個局面。」
說完,她轉身消失在人海,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她都用了兩個如果了,我還能怎麼說呢。
「希望你學業順利,能幸福。」
我在大廳默念一聲,同樣轉身離開。
韓詩雨還如原來一樣乾脆利落,她不會在某些事情上多做停留,更不會去強求,對待感情更是如此,其實想想,她年紀不大倒是挺灑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