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裡,司徒月正靜靜地躺著,一邊盯著床頭柜上的手機一邊輕撫小腹,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碰過手機了,為了自己得來不易的孩子,她什麼都能嘗試著去克服。
就連我最近要來魔都,她也是從爺爺那裡聽來的,並沒有打電話跟我確定過。
司徒月心裡很清楚,爺爺是不會騙她的,既然他都開口了,那她只需要安心地等著。
弄婆最近就住司徒家的老宅,整天守著司徒月,可見一家人有多麼重視這個新生命。
恍惚間房門開了,司徒月欣喜地望向門口,可等了半天不見人影,以為是風吹開的,心裡也不禁失落起來。
「噹噹噹噹!」
我直接跳到門口,拿捏出一段唱腔。
「哼!」司徒月先是欣喜片刻,接著就把頭別過去,不滿我剛剛的故意捉弄。
「快轉過來讓我看看,這是哪家的胖子?」
「你才是胖子呢!」司徒月反駁的力不從心,因為她現在確實發福得緊,曾經的纖纖身姿已經告別她很久了。
「原來是我家的小胖子。」我坐到床邊,輕輕探了探她的肚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
「……」又一個女娃,這到底是誰的問題呢?
「一邊去!」司徒月拍開我的手,「重男輕女的人不要碰我。」
「我沒有那意思,生男生女我都開心。」
「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笑的有多勉強。」
「……」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司徒月噗呲笑出聲,「逗你的啦,是個男孩兒。」
「真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了這麼久,自己終於有兒子了。
「嗯吶,是個男崽崽!」雖然司徒月更希望是個女孩兒,但男孩兒她一樣喜歡。
「幹嘛叫人崽崽?」
「男孩兒嘛,叫崽崽更親切些。」司徒月輕撫小腹,「他是小崽崽,你是老崽崽!」
「……」
本來離預產期還有兩天,結果我來的當天晚上,司徒月就一直嚷嚷著喊肚子痛。
那傢伙把我緊張的,額頭不自覺地往出冒汗,弄婆看了看情況,說要生產了,司徒海當即給醫生打了電話,要其和弄婆一起接生。
「我不要剖腹產!」都到這時候了,司徒月竟然還惦記著這一茬。
「順產,你先不要激動,留著點力氣。」我替她擦了擦汗水,伴在耳側安撫她的情緒。
「不要剖腹產。」司徒月又小聲嘀咕一句。
我將她的一隻手握在掌心,不停地親吻,希望可以緩減她此刻的疼痛。
司徒海親自到門口將醫生迎進屋,醫生和弄婆,現代與傳統的法子並用,一起為司徒月接生。
我為司徒月理了理略微凌亂的鬢角,找了條乾淨毛巾讓她咬著,結果她一張嘴毛巾就掉了,我再換條乾淨的毛巾,剛遞過去她就咬上來,可憐的我手還沒收回來,就被她咬個結結實實。
伴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啼哭,孩子順利生產。
那一刻,司徒月卸去所有力氣,額頭上已經蒙了一層汗珠,她鬆開我的手,親了親我手上的咬痕,就她親的那一瞬間,我忽然間覺得手不痛了。
「孩子呢,快讓我看看!」司徒月急的要坐起來,卻是沒有幾分力氣。
我見狀趕忙扶她坐起,弄婆把孩子交到司徒月手裡,司徒月將孩子捧在手心,親了親那小額頭,不停地愛撫著,轉過頭興奮地對我說:「是個男崽崽!」
我用手機記錄下她親吻孩子的畫面,又另拍了一張特別鏡頭,兩張照片一起發給小姨,並附言:順利生產,是個男孩兒。
小姨回復我三個字:拍胸脯。
我就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呢,小姨說為羅家終於再有男兒而開心,還說她現在快要激動哭了。
「不至於吧,我還等你給生個男娃呢。」
「貪心不足蛇吞象,先帶好一個再說吧,等月月來這邊我一定跟她好好聊聊。」
「聊什麼?」
「從小就要給孩子灌輸思想,對待感情要專一。」
「……」哎我說你這是拐著彎的點誰呢,要是在身邊,看我不打你屁屁。
小姨發個吐舌頭的表情過來,提醒我好好陪司徒月,接著就沒說什麼了。
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司徒海和鄧伯一齊衝進來,當司徒海抱起孩子時,那場面堪比老淚縱橫,很是疼惜這個孩子,就和當初疼司徒月一樣。
司徒月:「爺爺,我爸媽他們沒來嗎?」
「還在路上,估計馬上就到了。」
「呼。」司徒月重重地呼口氣出來,她還以為他們不來呢,從小就把她丟給爺爺不說,要是生孩子這麼大的事都不來,那可真就說不過去了。
果然,司徒海剛說完不久,司徒空夫婦就來了,林茹進門就喊了聲月月,跟著就跑過來看孩子,抱將過去欣喜地說:「眉宇和月月真像!」
司徒空先過去看一眼女兒,這才湊過來看外孫。
看到這一幕,司徒月眼角充盈著水霧,總算,當年落到她頭上的事沒有再延誤到孩子身上,看到所有人都喜歡這個孩子,尤其是自己的爸媽,她是格外的感動,甚至偷偷依偎著我啜泣兩聲。
我摸摸她的後腦勺,低聲說了句小傻瓜,天底下哪有長輩不疼孩子的,當年把她留給爺爺,司徒空夫婦肯定是另有苦衷。
這一夜,整個司徒家老宅是歡慶的,司徒海親自送走醫生和弄婆,以重金答謝並提醒他們要守口如瓶。
司徒月和王偉不同,當王老爺子看到王偉抱著孩子回來,可以不去計較,那是因為王偉在外人眼裡只是為王家高級打工的,很少人關注其的動向,而司徒月呢,她可是魔都的明珠小姐,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要是她未婚先孕的消息穿出去,一定會轟動整個魔都。
其實這點不用他擔心的,醫生和弄婆都是通過自家關係找來的,當然是向著司徒家,怎麼可能把司徒小姐未婚先孕的事傳出去。
司徒月頭頂還裹著毛巾,就要跟司徒海搶紅酒喝,把老人都給整無奈了,直罵她小饞嘴。
「就是嘴饞了嘛!」司徒月喝的時候有點要把杯子吃掉的架勢,這九個月來她可是憋壞了,很多原來愛吃的東西都忌了口,她發誓要用更多補回來。
我在桌下抓了抓她的手:「看在孩子六斤半的份上,以後你想怎麼饞就怎麼饞。」
「嘿嘿,我喜歡你說這種話,吃窮你!」
「……」
歡慶期間,林茹請司徒海為孩子起個名字,她說出讓孩子跟司徒姓的時候,我特麼是真緊張了,一直往司徒海那邊看。
司徒海:「他們兩個又不是幼稚兒童,名字由他們自己想最好,生命和姓名,都是父母給的。」
聽到這話,我著實鬆了口氣,感激司徒海豁達與理解。
司徒月揪了揪我的小指:「你緊張什麼,有我在,沒人能強迫你做任何決定。」
「你最好了。」
「蝦米,你現在才發現嗎?」
「……」
隨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我和司徒月激動的徹夜難眠,一直聊啊聊,從孩子一歲講起,講到二十多歲,裡面夾雜著司徒月的YY,那傢伙邊講邊樂,我還從來沒見過她能樂成這個樣子。
就是講到中間有個不愉快的小插曲,關鍵也怨自己嘴欠,司徒月要我親她一個,結果想腦都沒過就來了句不親胖子,這回她真的介意了,背過身不再理睬我。
司徒月還真不好哄,不管挑逗哪裡都不笑,最後硬是麼麼一百下才哄好的。
這份喜悅之持續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一個消息讓我的心情頓時沉入谷底。
是珠海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池上和野信即將被調回東洋,也就是調回他們的本土服刑。
當小姨在電話里把消息告知時,我起初還不相信,覺得她是在逗我,這麼大的罪,怎麼可能說調回就調回。
但小姨嚴肅的語氣,提醒著我她不是在開玩笑。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姨:「應該是龍櫻社那邊的關係,利用東洋政治的力量商談出來的結果。」
「就這麼放了?」我語氣有些不平靜。
「沒說放,只說調回東洋本土服刑。」
「那和放了又有什麼區別?」我失落地嘆息道,調回東洋本土服刑,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到時候龍櫻社花點心思,上面隨便找個藉口把人放了,你又能奈人家何?
「沒辦法,誰讓咱們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那伊姬呢?」
「伊姬哪有龍櫻社這等後台,她還是在華夏服刑。」
我徹底鬱悶了,瑪德要不要整得這麼現實,抓池上犧牲了那麼多人,耗費了那麼多人的心血,如今一句話就給放了,試問誰又能想的通?
「絕對不能放他走,邱雪瑩那邊什麼意思?」
小姨:「她自然是持反對意見,現在還在和上級爭取呢。」
「唉!」
「算了不想它,放就放唄。」小姨也是很無語,但覺得無語沒什麼用,只是徒為自己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