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神宮清來,神木的攻擊要直截了當的多,招招都很凌厲,畢竟作為兩個站著撒尿的爺們,誰要是選擇那種拖泥帶水的打法,一定會令對方很不齒。
當然,神木也不可能為了逞能而放棄自己的擅長,他將自己擅長的忍術融入到拳法當中,力爭完美結合。
雙拳碰撞,我和神木皆向後退出兩步,止住身形再次朝對方攻將過去。
由於神木開場的一句話,導致我的情緒異常不穩定,所以比起神木穩噹噹的一拳,我算是落了下風,即便兩人退後的步數一樣,但實則上我還是處於下風,在心態方面敗給了神木。
這恐怕是神木一早就想好的對策,用言語來干擾我的心神,以此來達到他占據主動的目的。
湯貝貝在台下抓著拳,連她這個外行都看得出來,神木比昨天的神宮清更為強勢。
而我今早狀態朦朦朧朧,一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這樣狀態不佳的我對陣狀態極佳的神木,湯貝貝由不得不擔心。
神木也察覺出不對勁來,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來惠子在你心裡的地位很重啊,你不會是一宿未眠吧,倘若真是這樣,就是提前給了我贏的機會。」
「別高興的太早,打完再說!」
「你必輸!」
神木說著右腿橫掃過來,我接連後退兩步,趁他前進之趨未收住,直接向前躍起,雙腳重重地踏過去。
情急之下神木用雙臂格擋,這一回合他足足後退了五步才止住身形。
神木甩了甩髮麻的雙臂:「這才有點感覺,剛剛的你完全不在狀態。」
「聒噪!」我倒是沒想到神木廢話這麼多,直接憑真本事干就完了,娘們唧唧地有意思嗎?
神木再次捏拳,擺出一個特異的馬步姿勢:「八年前,我在華夏拜了一個八極拳師父,八年後我將八極拳和忍術完美相融,之後從未在對決中用過,你非常幸運,將成為我的第一個試驗品。」
我雙目充斥著熱芒,也想看看八極拳和忍術結合是什麼樣子,霸不霸道?
神木在原地擺幾個起手式動作,接著像風一樣襲來,拳拳直擊我的要害,台下的觀眾甚至看不清他出拳的動作,但我每一次都能化解掉他的攻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看來神木很信奉這道理,他的拳速已經達到一個極點,如果不算上肘和手臂,僅憑兩隻拳頭我還真就阻擋不住他的攻擊。
拳和掌相碰,我抓著他的拳頭全力扭動,想用扭棉花的招數來破解他的力道,神木極力控制自己的手臂,但還是被我一點點扭動,在仇恨的驅使下,我的力量暴增。
不得已神木只能收手,轉為腳的下盤攻擊,下盤我更是不怯他,直接與其對踢,小腿碰撞小腿,碰撞一次又一次,踢得咚咚作響,台下的觀眾聽了恐怕都覺得頭皮發麻。
大賽是沒有拳種限制的,畢竟參賽選手來自天南海北,在學習和傳承方面有很大的差異,不可能做到拳種一致。我和神木就這樣拳腳交替對抗了數十回合後,兩人都是大漢淋漓,那些押了注的觀眾凝視著主擂台,想看看自己最終是賺是賠。
我伸手擦了擦眉間的汗水,不停流淌下來有些混淆視線。
而神木卻抓住這個機會朝我進攻,攻擊的主要是我的肋骨部位,人的這個部位比較脆弱,一旦中招就會現出頹敗之勢,而他的眉間今早刻意擦了藥,就是提防比賽的時候突然冒汗。
為了這場比試,他可謂是心思縝密,關於比賽的細節前前後後在腦海里推理了一遍。
我伸手去格擋神木的拳頭,他的另一隻腳突然凌空踢起,直接踢中我的肩頭。
神木這一腳力道極大,我連著退出好幾步雙腳才抓穩地面,他借著這個機會助跑,再凌空躍起重重朝我踏來,我沒伸雙臂去格擋,而是直接避開他的攻擊,讓他這一招浪費掉。
「懦夫!」
神木這一招踏空,有些不屑地說道。
我沒有理睬他的言語諷刺,一隻緊盯他的每個小動作,而這一次神木擺了幾個起手勢後直接大步朝我走來。
他這個樣子就好像要跟我正面剛一下,並不打算用花里胡哨的招數。
我樂得如此,也大步朝他走去,比抗打我還真沒服過睡。
咚!
神木的拳頭砸中我肩膀,而我的拳頭也不偏不倚砸中他。
我們兩個就這樣面對面,你一拳我一腳的攻擊,給台下觀眾展示了一場互虐的視覺盛宴。
讓我意外的是,神木也是相當抗打,就這么正面進攻他一點都不怯我。
這種打法讓人痛快很多,不再像昨天那般,跟著神宮清滿場跳來跳去的,實在是鬱悶得緊。
大概數十拳後,猝不及防被神木打中下顎,當時就感覺腦瓜嗡的一聲,接著他又一個橫掃過來,不待反應我就被掃到在地。
「羅陽!」
「什麼玩意,丟不丟人吶!」
「就是,浪費老子下的注,連個東洋鬼子都搞不過,還有什麼資格做華夏老爺們。」
「瑪德,滿心歡喜地下了點注,看來今晚回去要挨批了,跟母老虎要點錢就這麼容易嗎?」
「……」
總之,除去湯貝貝第一個擔憂的驚呼外,剩下的都是吐槽聲,該怎麼誇張怎麼說。
神木趁著我摔倒在地直接踢出連環腳,我翻滾幾圈雙手撐地站起,這次站起來,腦瓜的那種轟鳴感少了很多,在神木大意踢來時直接將其掃翻。
當神木躺倒在地時,議論聲又來了。
「這才像點樣子嘛!」
「就是嘛,不可能連小鬼子都搞不過,白長那麼大個頭幹嘛?」
「……」
還有幾個已經蹲在地上找剛剛丟掉的紙片了,那可是他們買注的憑證,丟了還怎麼去兌現。
「痛快!」
神木雙手撐地站起來,我這招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很到位,這一回合他心服口服。
隔著三米的距離相視,神木依舊冷冰冰的,就好似整個世界都欠他錢一樣。
神木手藏匿在身後,不知道在鼓搗什麼,我當下提起精神來,鬼仇就是吃虧在其不知名的暗器上面,我們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我極力去感知周圍,最基本先是要提防住他的忍術。
神木大喝一聲,眨眼就衝到我身前,出拳,我緊盯他的拳頭,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便放心地和他對拳。
咚!
我的拳頭巨痛,就好似指骨裂開一般,當時就沒忍住痛呼出聲,收回來就見幾個手指部位以及手背的局部區域起了淤青,再慢慢就烏黑一片。
還是沒能防住,我們真的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但我看清了他手裡那個小玩意兒,很是小巧,也容易藏匿在掌心,外表特像仙人球,帶著許多短短的細針,我手上的淤黑全是拜那個小玩意兒所賜。繞是如此,神木也被我這一拳給逼退,暗器方面他占了上乘,力道方面我占了上乘。
台下觀眾歡呼的時候,唯獨湯貝貝注意到我微微皺起的眉頭,也悄悄地捏了捏小拳,這是觀戰幾日來她覺得最驚心動魄的一回。
「你剛剛送我的那句懦夫,我原封不動地送還於你,在比試中使用暗器的,才是真的懦夫!」而我剛剛的閃避,是規則內允許的,而且是很正常的招數,只有進攻沒有躲閃的招數,那得是智商為負的人才會用。
「我不在意那些,只在意最後的結局,你現在廢掉一隻手,還怎麼跟我爭?」這是神木上場以來表情最倨傲的一次。
我笑了,笑得很讓人不解。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摘下小姨親手為我縫製的腰帶,將其拴緊了系在手腕上面,保證淤黑不再繼續擴散,這才緊緊捏了捏拳。
這一次,我就是拼著右手廢掉,也要在這之前廢掉他。
不為別的,就為山田惠子。
我是很多次沒開眼,不想去承認山田惠子對我的好,一直糾結於她騙我那次,但現在想來,除去那一次之外,其它的時候,她都是真心待我!真心換來的必是真心,或早或晚,需要的只是時間,前提是你得認可情感,你把情感放玩物,情感同樣視你如玩物。憋著一口氣將腰帶勒緊到極致,讓整隻手發麻暫時忘卻那種噬心之痛。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這個局!」
神木桀驁不馴地說道,跟著再次出拳,直來直去的打法,他堅信,對上一隻手不便的我,絕沒有輸的可能。
勒著的拳頭和其相撞,力道果真是弱了幾分,沒有剛開始那麼的得心應手。
神木眼底現出得意之色,跟著拳腳相加,一招又一招地朝我身上使,我竟然真的漸漸露出頹敗之勢。
錢稍不留神,神木一腳掃到我下顎,下顎第二次遭遇重擊,我整個人徹底發蒙,神木再來個二連掃,將我掃翻在地。
接著又一個落地肘擊,重重地砸在我胸脯上面。
我嘴角溢出鮮血,順勢吐出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