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顯猶豫起來,這三方密談中的兩人,江嚴和許光義在當年和我爸簽署了三方協議,這是無雙從許光義那裡聽來的,應該不會有差錯。
那麼龍櫻武館一方又是誰代表密談呢,難不成是野信,亦或是那個神秘莫測的龍櫻社老大?
神木和神宮清自然不可能,因為決賽當天他們要會留在體育場,將這邊的氣氛推向高潮才是他倆的重中之重。
現在的問題就是,一旦找到他們三方密談的藏匿地點,要不要實施抓捕?
一旦捕獲江嚴和許光義,倘若他們咬死不提當年的事,並對此有加以警覺的話,我們此刻獲得的所有線索將會中斷。
可要是不抓,難道就任由他們逍遙法外嗎?
我看著邱雪瑩,自上次我情緒失控對她嚷嚷了幾句後,她現在什麼事都會事先站在我的角度換位思考。
那麼,我何嘗不能也為她換位思考一回?
「雪瑩,你的想法呢?」
「好難得,竟然能從你嘴裡聽到這樣的稱呼。」邱雪瑩有些扭捏,跟著就嚴肅起來,「我的意思是抓,倘若抓得到,我會向上級爭取,讓你隨時去盤問他們。」
「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邱雪瑩當面承諾向上級給我爭取盤問江嚴和許光義的機會,我再推三阻四地不讓她抓,實在是有些不夠朋友,索性就同意她的提議。
這邊的問題剛解決完,我又開始擔憂起山田惠子來,她就這麼臥底在眾社員中為我刺探情報,會不會被發現?
那神木和神宮清一看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倘若山田被察覺到,他們會不會對其下手。
邱雪瑩見我臉色不太對:「你有心事?」
「我是擔心山田,她現在的處境不太妙。」尤其是這個紙條,那歪歪扭扭的字跡提醒著我,她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邱雪瑩拍拍我的肩膀:「那天在馬場,我是第一次近距離打量山田,感覺她的眼睛特別有靈,一看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應該會把自己保護好。」
「借你吉言吧!」
從旅店回來,我還是有些擔憂,就給山田惠子撥了一通電話。
她接通只說了寥寥幾句話,提醒我最近幾天莫要跟她通話,就連任何的接觸都不要,等應付過比賽期間再說,跟著她就慌慌張張地撂了電話。
她撂的如此之快,導致我的那句「你切記要注意安全」都沒來得及說。
本來是想再給她撥回去,可聽她剛剛那麼急,肯定是有人在身邊,就放棄了回撥的念頭。
守著電話沉思,王偉還在為小姨的事跟我賭氣,哄著兩個孩子休息,一句話都不跟我講。
正出神間手機又響了,是無雙上次撥給我的那個號碼,我回過神來趕忙接通。
最先聽到的還是那個甜甜的聲音,她叫了一聲「少主」,我知道她的意思,就說「方便」。
無雙:「龍櫻社在決賽當天可能會有什麼動作,門主提醒你切莫大意。」
「嗯。」
回答雖然平靜,但心裡屬實震撼,山田惠子是借著她社員身份從內部獲得的消息,自然要靈通的多,那小姨又是怎麼查到的呢,無雙匯報和山田惠子給我塞紙條前後差了幾個小時不到,由此可見,小姨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
大賽第六日,先後進行第六輪的十進六和半決賽的六進三。
十進六時神木和神宮清就脫穎而出,立馬將比賽的氣氛渲染起來,再加上我、鬼仇以及一個名為楊義的華夏選手同時於第一回合勝出,整場的氣氛終於被推動起來。
第一回合十進五,輸掉的人在第二回合五進一,比賽要更加激烈一些,當然為了公平起見,主辦方合理地為五人安排了比賽和休息時間,保證五人在擂台上的體力相近,這樣觀眾看起來才不會覺得有體力不公之處,而第一回合就勝出的五人,只需候場等待半決賽即可。
經過一輪輪的拼殺,五進一里又殺出一匹東洋黑馬,至此,十進六剛好是三名華夏選手和三名東洋選手,不知這是巧合還是早已註定,反正台下的議論聲源源不斷。
這一回談討東洋勝出的呼聲挺多,畢竟神木和神宮清表現的實在是強勢,那凌厲的身手在很多觀眾心裡留下了深刻烙印,很多觀眾幾乎是下意識覺得他們兩個必有一個能撐到最後。
略作休息,當天下午半決賽就拉開帷幕,六進三這樣搶眼的賽事,將一些前期未來觀戰的觀眾都吸引到體育場,導致整個場中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湯貝貝盯著白色太陽帽站在台下給我加油打氣,那小表情還蠻認真的。半決賽是六進三,如此安排是減少比賽場次,倘若直接五進三要多費些時間,直接以偶數晉級每人只需比賽一場即可。
鬼仇的半決賽對手是神木,他倆第一組上主擂比試,從半決賽起,所以的賽事都會在主擂進行,這樣觀眾就不用分開去看,只需觀看主擂的賽事即可。
鬼仇和神木開場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台下觀眾歡呼聲達到頂點,神木所習忍術側重的是身法,而鬼仇所學和他剛好如圖同歸,於是在身法方面神木占不到什麼便宜,只能憑實力和鬼仇對決。
天煞和陳澤兵盯著雙方殺來殺去的身影怔怔出神,他們或許是想從鬼仇和神木的對決中找出自己的不足,然後回去加強練習。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因為每個人側重的方向各有不同,只要保持自己的實力就行,沒必要去效仿別人。
鬼仇本來和神木斗得難解難分,但在期間的一次拳擊的碰撞之後,鬼仇就開始處於下風,臉上青筋突起,好似神木在剛剛的拳擊中使了什麼手段一樣。
高手對決,一旦把握先機就會將優勢進行到底,鬼仇最終鬱悶地敗下陣來,讓場下觀眾好一陣唏噓,因為鬼仇本來就是大家比較看好的一個選手,他的敗陣就猶如往大家心上潑涼水。
鬼仇攥緊拳頭下場,走過來身體還搖搖晃晃的,再看時他的手背已是淤黑一片。
「這混蛋!」
天煞大罵一聲,和陳澤兵欲去找神木理論,光明正大的比賽竟然使陰招,這真是令人有些不齒。
鬼仇叫住他們:「別去了,那傢伙暗器隱藏的極好,裁判沒看到,就連我都沒看清是什麼就中了招,現在去了,會讓別人覺得我們輸不起!」
「說的對。」
我拍拍鬼仇的肩膀,然後示意天煞和陳澤兵扶鬼仇去醫院清除毒素。
鬼仇離開之前,還特意提醒我:「少主,要小心那個神宮清,我擔心他們都會使勝之不武的套路!」
我點點頭然後目送他們幾個離開,再瞥一眼同樣站在主擂附近的神宮清,我們兩個的比賽被安排在下午最後一場,神宮清察覺到我看去的目光,然後回以濃濃的挑釁之色。
接下來是楊義和另一名東洋選手的比試,楊義憑藉多種拳法的交替更換贏了比賽。
很快就來到最後一場,我和神宮清分兩邊上場,我整了整比賽服就要上場。
湯貝貝屁顛屁顛追來:「等下嘛。」
我詫異地轉過身來,還以為她要幹嘛,結果她噔噔跑過來,在我臉上麼麼一口,還攥了攥小拳頭,比劃個加油的手勢。
我整了整她鬢角邊的頭髮,然後轉身大步上場,上台前還有很多呼聲,要我一定贏得這場比賽,六進三至少要有兩名華夏選手。
神宮清身材纖細,比賽服穿在她身上倒有幾分翩翩之意。
「羅陽先生,請賜教!」神宮清拿捏著華夏的抱拳手勢,嬌噠噠地道。
「請賜教。」
我做個「請」的手勢,神宮清登時以拳直取過來,她很快。
我站著不動,先是仔細地打量了她的拳頭,然後側身避讓,右拳直取她的後背。
神宮清一個側空翻躲過去,嘴角撇了撇接著又沖我攻來,還是用拳。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一個細節,神宮清個子不出眾手臂倒是挺長,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張拉所致,總之看起來沒有半點不協調之感。
怪不得她會選擇拳法攻擊,感情是對自己的臂長和速度有自信。
待神宮清臨近時,我直接將腿橫掃出去,她還是前進之趨,躲不開登時用雙臂格擋,因為她看出來我這一腳是試探,並沒使多大力氣。
見狀,我著地的那隻腳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找到著力點在快要踢到神宮清時再加力道。
神宮清想躲卻來不及,任由我這一腳踢到雙臂,小腿和雙臂撞擊,神宮清噔噔噔連退三步才止住身形。
「好。」台下的湯貝貝帶頭叫好,並沒有讓我憐香惜玉的意思。
「踢得好!」
神宮清很自然地道,跟著又全速朝我攻來,側重攻擊我的腋下,我伸手去阻擋時,她快速調整方位,一腳踏在我肩頭,再借著反蹬之力退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