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也別再愁眉苦臉地盯著手機了,真要閒著無事就和我一起鬨孩子。」
今晚我能待在家裡陪著她,這對王偉來說就是幸福,不像前些日子,我幾乎是晚上吃了飯就出門,再回來她已睡熟,所以一天幾乎說不到幾句話。
「我是在看小姨,沒想到她還會跳舞。」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淑貞不是有段時間在吉隆坡陪我麼,就是那個時候我倆的關係熱絡起來,我告訴你,她會的東西可多了,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回想起那段日子,王偉是由衷地感謝小姨,我那個時候被拘留,如果不是小姨,她將獨自面臨孩子出生的壓力,正是小姨,陪她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
「我鬱悶的是,我為什麼不知道?」
「這有什麼的,無非就差一個了解的過程,有的是時間去相互了解。」
「也許你說的對吧。」
我最後看一眼小姨她們跳的舞蹈,然後抱著婉兒,跟王偉和蘭兒玩起你拍一我拍一的遊戲。
和家人遊戲的時光是歡快的,不多時我就將最近的煩惱通通拋之腦後,認真地做起這個遊戲。
簡單說是做遊戲,具體點就是經營生活。
生活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它需要我們花時間、用心去經營。
婉兒和蘭兒被逗得笑哈哈,我和王偉對視一眼,皆覺得很幸福。
翌日,不見小姨回來,我就發微信問秦嵐,訂婚宴已經結束,我想確定小姨還在不在珠海,結果提示對方已開始了好友驗證功能。
不是吧嵐姐,至於玩得這麼絕嗎,昨晚還能看動態呢,今早連好友都沒了?
想不通就給秦嵐打電話,這次響了幾聲才被接起,就如上次一樣,她迷糊地「嗯」了一聲。
坦白說她「嗯」這聲給我一種錯落感,就好像這還是幾天前、她沒訂婚一樣。
「嵐姐,素素還在你那兒嗎?」
這一次我是下定決心不再稱呼「小姨」,免得她聽著彆扭,我講得也彆扭。
「不知道啊,應該還在吧。」秦嵐也不確定,她只記得昨夜瘋了一宿,剛剛睡下我的電話就來了。
「那你們今天還有活動嗎?」
「沒有。」秦嵐聲音帶著些許失落,昨天是姐妹們最齊聚的一回,今早就有零零散散回去的,再想齊聚,也只能等單身的姐妹結果,或者是舉辦大型的慶典。
即便如此,能不能齊聚都還是未知數,越往下想,秦嵐越發覺得鬧心,再加上困得不行,當即說:「好了我要休息,就先撂了。」
我剛想問她小姨住在哪裡,結果卻聽到嘟嘟嘟的聲音。有種很明顯的感覺,自從我昨天拒絕和她們一起狂歡後,秦嵐對我的態度就變了,再沒有先前的那種寵溺和溫婉,當然,這也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她已經訂婚,再對別的男人溫婉和寵溺,恐怕會為婚姻危機埋下種子。
作為好朋友,幫不到絕對不拖後腿,這就是我最切實的想法。
哎,不是還有冷月嗎?
我怎麼把小月月給忘了,她和葉洋君也參加了狂歡,一定曉得小姨身在何處,而且我相信,小月月一定會想法幫我勸小姨,因為她和我一樣,都希望小姨能回到我們身邊。
最關鍵冷月有一項特殊技能,就是不管她在做什麼,都會合理規劃自己的休息,該清醒的時候一定清醒著,我應該直接給她打電話才是。
果然,剛給冷月撥去,就聽到一聲清醒地「餵」,她果然沒有休息。
「月月,你現在在哪裡?」
「在秦嵐姐的會所,是要哄孩子嗎,我現在就回來!」
「不是,我有正事問你。」我不禁詫異,她咋對哄孩子這麼上心呢?
「什么正事?」
「淑貞還在嵐姐那兒嗎?」
「在的。」
「那她現在在幹嘛?」
「休息。」
「你把她房間號給我。」
「不能。」
「咋滴?」
「淑貞早就料到你會問我,所以她睡覺前刻意交代過,我不能說,說了她以後不會理我的。」
我不禁無語,小姨真是個神算子,這樣看來葉洋君那邊她也打了招呼,更難問出來,想必之下還是單純的冷月好找突破口:「月月,你就是太單純,她那就是嚇唬你,拿姐妹情分威脅你,你可千萬別聽她的。」
「總之我不能講。」冷月還是認真地道。
我想法「離間」她和小姨:「月月,對於這種那姐妹情分威脅人的,咱們應該嚴厲抨擊,怎麼可以配合呢,張口閉口姐妹情分,多虛偽你說。」
「你才虛偽呢,淑貞才不像你想的那樣!」冷月憤憤地道,這「離間」好像起到了反效果。
我當然不那麼想,那麼想又何必問地方呢,之所以講這些,只是為了套冷月的話。
「月月,你喜歡婉兒不,喜歡蘭兒不?」我決定換個套路,對付冷月,得走感性路線。
冷月頓了頓:「喜歡!」
「那好,婉兒和蘭兒都說了,你要是不幫她們的爸爸,她們今後都不給你抱。」
「不要,這些都是你說的,她們還小,不是她們的意思。」冷月情急地回復,每天守著婉兒和蘭兒,對現在的她而言也是一件樂事,很有意義。
我見這個唬不到她,再換套路:「那你想不想淑貞回來,前幾天你還在辦公室要我勸她回來,現在又不配合,讓我怎麼勸她。」
「可現在她需要休息!」冷月明顯在猶豫。
我抓住機會:「就是因為她休息才更要去啊,你想啊,她清醒的時候那麼精明,去了能有啥效果,就是要搞突然襲擊,你懂不?」
冷月考慮許久:「那好吧,地址發你,不過我得跑路了,我要回去看婉兒和蘭兒,待在這邊好沒意思。」
「好嘞。」
沒意思是肯定的,看她昨晚和葉洋君坐著就明白,人家姐妹一大堆跳舞,就她倆坐著,你想能得勁嗎?
冷月把小姨的房間號發來,我整了整衣服出門,路過花店買了一朵玫瑰,要去,總不能空著手吧。
我想起賽琳娜教過的,沒有女人是不喜歡花的,小姨說白了就是個女人,生物表徵就在那裡擺著,還能變了不成。
一路連沖帶闖,急急忙忙趕往秦家會所,小姨住在二樓的標間,我跑到門口喘口氣,然後按響門鈴。
沒回應,我又連著按了幾下。
「誰啊?」
是小姨的聲音沒錯,我趕忙捏著喉結拿捏出服務生的腔調:「你好白小姐,我是送早飯的,秦……小姐說不能讓大家空腹睡覺,要睡覺也得先填飽肚子。」
真佩服自己這應變,秦字還沒出聲就咽回去,秦家會所,服務人員該叫小姐才是。
「好嘞,你先等等。」
我將耳朵貼到門上,聽到裡面有走動聲,趕忙將玫瑰咬在嘴角。
人意思薄弱時往往會忽略掉一些細節,小姨就是,她都沒朝外視鏡看就打開門,還慵懶地打個哈欠。
「素素,我來向你賠罪!」
小姨瞳孔緩緩放大,跟著就要關門,我見狀立馬把腳塞進去,結果小姨一點沒留情就重重把門磕過來。
「呼~」
那傢伙,感覺腳骨要裂,疼痛不斷地刺激著神經:「你再推我腳要壞了!」
小姨聞聲果真不再推,扭頭往衛生間沖,她知道我這人有死纏爛打的習性,當初貝貝就是敗在這種攻勢下,她怕自己也如此,所以見推不走我,只能找地方貓起來,標間能躲的地方只有衛生間,它不想豪華套房,裡面有很多房間,隨便找個就能躲。
我大步往裡一邁,想要阻攔她。結果剛剛被門夾的那隻腳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衛生間門口,摔倒前手本能地抓了抓,這是人面臨危機時的本能。
然而我抓錯了地方,不小心抓到小姨裹著的浴袍,浴袍本就鬆散,再被我一抓,當即脫落下來,尖叫聲隨之響起。
小姨丟下浴袍扭頭往床上跑,跳上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慌亂之餘連拖鞋都裹了進去。
我撓撓頭將浴袍撿起來,壓根沒想到會這樣,情急之下玫瑰花都被我咬折。
「丟過來就行。」
剛剛是猝不及防她才尖叫的,此刻平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我們兩個常居在一起,誰都了解對方是啥人,說實話也用不著那麼見外。
我先把浴袍丟過去,跟著將有些折的玫瑰花遞向她:「來之前也沒想到會摔倒,這花你就將就著收下吧。」
「我不收,什麼關係啊你就送玫瑰。」
「正常的男送女啊。」
「那我也不要。」小姨將浴袍塞到被子裡裹好,然後從被窩裡鑽出來,給自己沖杯水歇口氣。
我就屁顛屁顛跟在她後面,她不收花決不罷休。
最後跟的她實在沒招,只能把花收下。
「素素,跟我回去吧。」
「回哪裡?」
「咱們的會所。」
「那是你的會所,我記得誰說過,走了就別回來,要是連這點骨氣都沒有,我還……」
「我錯了,那都是混帳話,你都當屁話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