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餓了，也可能是小看了王偉的廚藝，總之兩盤菜被我吃的滴油不剩，光是米飯就幹了三碗。
搞得王偉和冷月面面相覷，還以為我是從哪裡逃荒回來的。
婉兒和蘭兒嘻嘻哈哈個不停，估計是覺得我的樣子比較搞怪吧。
冷月要回屋，我藉口送她跟出去：「月月，你很喜歡小孩嗎？」
「很喜歡！」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單純的喜歡。」
「不可能，一定有原因吧？」
「你這人煩不煩啊，快回去休息吧！」冷月塞著耳朵不要聽，當即加快腳步遠離我。
「脾氣咋嫩大呢？」
我盯著冷月的背影出神，見她特關心婉兒和蘭兒，就想著問問，哪裡想到會給她問毛楞。
剛要回屋綜合儀有了新消息，是邱雪瑩，她讓我到龍櫻武館附近會合，說是有新的情況。
龍櫻武館，這地方不是都已經查過了嗎，當時什麼也沒查到，難道她找到了什麼新的線索？
我猶豫片刻立即打開位置共享，準備配合邱雪瑩行動。
邱雪瑩讓我開一輛不常用的車出來，免得打草驚蛇。
我立馬去找葉洋君，集團的車都是她在負責，鑰匙都在她的辦公室。
葉洋君剛要洗漱，見我著急頭髮亂糟糟地就出門，派了一輛幾乎沒怎麼用過的新車給我。
在龍櫻武館附近接到邱雪瑩，我問她到底什麼情況。
邱雪瑩痛快地喘幾口氣：「今天我回旅店，路上遇到三個瘋人，就一直尾隨著他們，追了整整一天，你知道是什麼結果嗎？」
「什麼結果？」
「這幫瘋人竟然是在郊外被押上車的，最後的停車點是龍櫻武館的演武場。」邱雪瑩語氣中處處透露著驚喜，顯然查到這個結果對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什麼？」
「我說最近怎麼一直找不到他們最後落腳的地方，先前不是在龍櫻武館就是在天和棋館附近消失，而現在不是被抓就是跑得沒影，原來是早就更換了方式，拿郊外來當轉折點，等到天黑押回來，好頭腦，有組織有預謀！」
「那這幫瘋人頭腦清醒嗎？」
「沒有，他們都是被抓上車的，而且都是珠海的失蹤人口，鬧得人心惶惶，不然上級派我們來幹嘛，如果再查不出個究竟，恐怕都得回去寫檢討，嚴重點可能要降職處分！」邱雪瑩皺著眉頭，現在整個珠海哀聲怨道，輿論的壓力一直不減，甚至有失蹤人家屬天天去警察局鬧。
通過邱雪瑩的講述，我大致了解了瘋人每次出動的流程，應該是有人先把他們載到郊外，再想招把他們往市里趕，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又是什麼把他們往郊外吸引呢？」
邱雪瑩說過瘋人沒有自己的思想，大腦處於被麻醉狀態，那他們應該不認路才是。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什麼東西能吸引一幫不會思考的人呢？」頓了頓，邱雪瑩眉頭緩緩舒展：「哎，你那個東洋朋友也許知曉答案，該想法從她嘴裡撬一撬。」
邱雪瑩想到了先前那個視頻，瘋人從山田惠子身邊經過卻不襲擊，只有兩個解釋，要不就是山田手裡有讓他們畏懼的東西，要不就是她本人讓他們畏懼。所以，她覺得山田是一個很關鍵的突破口，倘若真能撬開其的嘴，瘋人事件破獲起來就不難。
「不可能，那娘們看似文弱，實則剛硬得很，倘若她不想說，那就到死都不會說。」
我又回想起一月之前那一幕，山田惠子阻攔我砸棋館，面對快要招呼到臉旁的鋼管，她竟然連眼睛都不眨。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的確想不到她會那麼剛硬。
「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麼，最早的瘋人可是有在她的棋館裡消失的，憑這一點，特別行動小組就有理由拘留她。」
「別，暫時先別抓她，要抓，也再等等吧。」對於山田惠子，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當得知她懷孕時我勸她打掉，可她執意要留，還說會養大這個孩子，即便現在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感情，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抓。
「羅陽，有一點你恐怕忘了，我現在不是組長，決定權不在我的手裡！」
「新來的組長你一定認識，你……」
「我們兩個不對付，小組裡有山田的備案，以這位新組長的性格，我想離對山田動手不遠了。」
「那怎麼辦？」讓一個為我懷孩子的女人被拘留，這確實不是一個男人所為。
「就看你那個朋友肯不肯配合，倘若她配合，咱們率先破獲瘋人事件，我就可以奪回組長的位置，到時候介於山田主動提供情報，自然會網開一面。」
我不做聲了，想說服山田惠子反水是何等的難？
「你想想吧，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好，我抽空跟她談談！」
「邪不勝正，讓她好好思量。」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要不要進去抓人？」我知道她叫我來，肯定不是只為了說這些的。
「這武館會武的不少，咱們兩個人進去都未必出的來，我已經通知了張麗，她會帶隊來抓捕的，咱們等著看就行。」
「張麗？」
「就是新來的組長，現在只有她有權對小組下令，應該快到了吧。」
「我也可以叫人啊，通知她，功勞不都被她搶去了嗎？」
邱雪瑩：「我沒那麼俗，即便再怎麼不對頭，那也是私人恩怨，只要能破案，功勞是誰的無所謂。」
邱雪瑩想的很清楚，她沒必要去爭什麼頭功，張麗愛出風頭她知道，但只要能破了案，她想怎麼出風頭就怎麼出，哪怕當著她的面耍大牌，她都可以忍。
我也沒說什麼恭維的話，譬如邱長官大公無私之類的，那都是白扯，倒不如和她聊點別的。
說話間遠處響起轟鳴聲，如果不出意外，是張麗到了。
我拍拍方向盤：「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特別小組不應該是搞突然行動嗎，那為何要弄噪聲這麼大的車？」這樣，不是更容易給對方提醒嗎？
「沒辦法，一般車的性能根本不行，跑車就更浪費了，現在一直在想法改良這個聲音，畢竟這車用起來，還是很順手的。」
轟鳴聲眨眼即至，一共是三兩越野，特別小組的成員應該都到了。
「混蛋，她怎麼走正門進去？」
邱雪瑩見張麗帶隊走正門，情理之中跳下車。
我剛要跟著下車，邱雪瑩就打斷我：「你別跟來，張麗這人不好相與，尤其是跟我有關的人，你跟來，我怕她連你都抓。」
我本來是要下車的，一聽這話又縮回去：「那你小心點，我在原地等你。」
「嗯。」
邱雪瑩撒腿朝正門跑去，儘管極力打手勢，但還是晚了，張麗已經帶著人衝進去了。
看著全副武裝的小組成員衝進龍櫻武館，我不禁感慨，帶隊的人不一樣，行動起來是真不一樣。
遙想邱雪瑩帶隊抓我那會兒，那簡直就是猝不及防，哪像張麗這樣大搖大擺，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囂張，好似在高傲地告訴所有人：我們是為人民服務！
從他們進門那一刻起，我大概猜出最後的結果，抓捕失敗。
果真被我猜准了，張麗一行人無功而返，僅憑邱雪瑩的言辭，壓根不能當證據來使，辦武館的人又不蠢，沒有證據誰能讓你搜，再說就算讓你搜，人家阻攔你一會兒，就可以把該轉移的通通轉移走。
邱雪瑩和張麗僵持一會兒，然後氣呼呼地回來，特別行動小組只能撤離。
回到車裡，邱雪瑩的氣還是不打一處來：「簡直太蠢了，一個人證哪裡可以當證據使喚，對方壓根就不讓搜，擋一會兒就全部轉移走了！」
「行了，消消氣吧。」
「這次打草驚蛇，肯定讓對方留有警局，再想來抓，哪怕是暗地來抓，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事已至此，說那麼多也沒有用。」
「最為可笑的，還把責任歸到我身上，真是笑死人了！」邱雪瑩撫著胸脯深呼吸，提醒自己別跟那種人計較。
「也許人家壓根沒想過抓人，只是戲耍你呢？」我覺得能當上組長的人都不蠢，絕不可能大搖大擺地進去。
邱雪瑩表情呆滯，很快反應過來：「怪不得呢！不行，我要找上級批評她！」
「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跟那種人計較呢？」
「對。」邱雪瑩再次輕撫胸脯，「不跟小人計較……可她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啊，這樣咱們更難調查了！」
邱雪瑩好一陣子才釋懷，在車裡問候了張麗無數遍，然後又問我：「剛剛有沒有車從演武場的後門撤離？」
「沒有。」這個我能保證，剛剛一直盯著後門，並沒有車從裡面出來。
「那武館裡一定有什麼特別隱蔽地方用來藏瘋人。」
邱雪瑩陷入沉思，剛剛即便遭遇阻攔，可有槍在手，張麗生生帶人沖了進去，但連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定被轉移在某個地方，而且就在武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