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兩把手槍,決定撇掉其中一把,然後將子彈全部收集起來。
綜合儀上邱雪瑩距離我的位置越來越近,我發消息知會她現在要去營地,而且是不得不去。
邱雪瑩聰明伶俐,自然清楚「不得不」代表著什麼含義,她說最快也得四十分鐘能趕到,在這四十分鐘裡,一定要想法拖住這幫人的注意力。
我回了「盡力」兩個字給她,實在不敢太早做保證,萬一我剛到營地那個臭娘們就開槍呢,那我還怎麼拖延,難道還去跟子彈講理不成?
邱雪瑩將情況告知冷月和鬼仇,冷月皺了皺眉當即加速。
三人當中要屬邱雪瑩行山路最慢,當然是相對於冷月和鬼仇而言,若是和一般人比起來,她還是很快的。
十五分鐘的時間,我掐著點趕往七宗罪的營地。
剩下的四個成員中有三人駐守在營地,那個女的不見人影。
這三人的警惕性很強,都在提防我搞突襲。
觀察片刻,我將手槍和子彈寄藏在營地不遠處,這個時候帶進去,無疑是給他們添槍添藥。
藏好槍和子彈,我大搖大擺地朝著營地走去,所幸一直走到營地都沒有槍聲,看來那個女人並沒有第一時間殺死我的打算,或許她覺得,死掉三個成員,一槍斃命太便宜我了。
我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孤傲,但孤傲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距離邱雪瑩所說的四十分鐘只剩下二十五分鐘,倘若在這期間她不殺我,那就換我來殺他們。
「羅陽哥,你不應該跟來的!」
阿涼被綁在樹幹上,不安分地搓著鞋底,她當時去藥池留下藥袋,只是用來提醒我們多留個心眼,放好藥袋她就一直往深山裡去,越走越遠,並沒有回頭的打算,而且她也不曉得我對叢林追蹤有一套,壓根就沒想過求救。
「阿涼姑娘,你太傻了。」我怎麼可能不來,說白了這次是她救的我們,不然我帶著失了憶的湯貝貝,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如何斗得過七宗罪這幫心狠手辣之人。
三名成員過來檢查我身上有沒有槍枝,順便將匕首沒收了去。
等確定我身上再無危險兵器時,為首那人衝著麥克風說了句暗語,沒過幾分鐘那女人就從林子裡鑽出來。
到現在我也看明白了,這個女人才是整支隊伍的核心,所有人都會聽她的指示,當然,能隨意的發號施令,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身實力夠強,足以贏得所有成員的尊重。
「羅陽先生,你剛剛殺了我們幾個兄弟,就一點不擔憂自己的處境嗎?」
我盯了那個女成員一眼,的確很漂亮,但卻是一朵漂亮的罌粟花:「擔憂?明顯沒什麼用,你們要動手也不會因為我的擔憂而停下,所以又何必多此一舉,你說是吧?」
女人冷笑著擺擺手:「把他給我捆起來,我就不信他的女人不出來找她,到時候咱們一起送這對鴛鴦夫妻上路,為老二老三還有老七報仇。」
幾人哈哈大笑著,我沒看錯,這女人確實是一朵心狠手辣的罌粟花,她現在不動手,是想等湯貝貝來了一起,我殺了她的幾個兄弟,她是想讓我也體會到那種痛苦。
但她算計錯有誤,湯貝貝就是想找不到這裡來,倒是有人找得到,而且一旦找過來,也就意味著他們幾人生命的終結。
過來兩個成員,將我捆在阿涼旁邊的樹幹上,但我明顯要比阿涼慘,雙手被麻繩纏了好幾圈。
阿涼:「羅陽哥,你為何非要冒這個險呢?」
「那你呢,你又為何非要冒險?」
「我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到別人。」
「那我的答案和你一樣。」
阿涼側頭看我一眼,跟著又飛快地轉回去,盯著地面不說話。
「阿涼姑娘,我這邊估計是夠嗆了,你看能不能把繩子掙開?」
阿涼咬牙嘗試幾次未果,最後失落地搖搖頭。
我想了想也不再逼她,身後的手不停搓動,瑪德,這幫傢伙真看得起我,這是捆得有多緊?
那個女成員待了會兒便離開,狙擊手最適合待在隱蔽的地方,長年累月的習慣導致她一旦暴露在大空之下就會不自覺地慌張。
所以我會看到最開始那一幕,六名男性成員待在外面,唯獨她自己貓在帳篷裡面,心理因素,讓她覺得待在帳篷里比較安全。
女成員走之前檢查了我的繩子,那手啪啪往我臉上拍:「咱們最後再算總帳!」
我沒有吭聲,雙手悄悄搓動麻繩,這要是匕首在手,用不了半分鐘就能解開,哪用得著這麼憋氣?
瞪著那個捆我的哥們,恨不得一腳踩碎他腦瓜,丫的到底捆了多少圈?
我繞著樹幹來回調換位置,想利用樹幹磨破麻繩,就這麼來回搓了搓,發現還挺有效果,於是就上下左右來回搓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恍惚間感覺左臂上的綜合儀震了震。
邱雪瑩知道我要來營地,所以這條消息大概就是提醒我,她已經到了。
感受到震動,我加快雙手的搓動速度,麻繩從最開始的脫麻,到現在磨出豁口,當真是又費力氣又考驗耐性。
動作幅度加大無疑會被察覺,沒收匕首的那名成員過來踹我一腳:「安分點。」
我看了看他腰間的匕首,暗道機會來了,正猶豫間綜合儀再次震動。
腦海里的猶豫瞬間煙消雲散,我直接出腳,狠狠踏到這名成員的小腿上,他下身有了向後的慣性,瞬間就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我把握機會重重踏向他的腦門。
這一腳將他踢蒙,我蹬掉鞋子雙腳向他腰間的匕首探去。
事發突然,剩下的兩名成員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舉槍瞄準我。
坦白說,他們瞄準時我已經放棄去夠匕首了,畢竟腳不如手靈活,再怎麼也不可能快過子彈。
我死死地盯著槍口,等待命運的裁決。
「不要!」阿涼大聲喊出聲。
連著兩聲槍響,阿涼別過頭不敢再往我這邊看,兩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她很不想看到那一幕。
「好樣的!」
我衝著兩具軟軟倒下的屍體喊道,跟著回頭去看阿涼,姑娘剛剛的叫喊聲差點將我耳膜震破,當真是害怕我被人打死。
「嗯?」阿涼詫異地轉過頭,美眸眨了又眨,顯然沒搞懂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