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登時僵在那裡,往前邁不是,往後退也不是,總之是挺尷尬的。
還好有賽琳娜出來解圍:「大寶貝別這樣,難道連我的話都不相信麼,你們的關係非常要好,再對他這麼冷酷無情,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不要講得這麼危言聳聽嘛。」湯貝貝絲毫不以為然地道,好在接下來並沒有再針對我。
姐妹兩個挽在一起朝行政樓走去,我鬱悶地跟在她們兩個後面,雖然處境尷尬,但好歹有湯貝貝在,我怎麼也不想走。此刻三中的早操已經結束,正是開早飯的時間,這個時候校長一般會回辦公室,特殊情況除外。
廣場剛走一半,賽琳娜就問湯貝貝剛剛的一言難儘是什麼意思。
湯貝貝:「唉,別提了,這不我剛拿到教師資格證不久麼,就想著來學校看看環境,沒成想我的班竟然被別人接守,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氣,當時就去找那個班主任理論,但她一直搪塞,讓我找校長聊。」
賽琳娜表情僵硬,下意識地回頭瞥我一眼:「大寶貝,資格證書咱兩年前就考下來了吧?」
湯貝貝大聲笑出來:「娜娜你太會哄人開心了,兩年前我還沒想過教書呢!」
「……」
賽琳娜擔憂地瞥我一眼,簡短的一番對話,就能辨別出誰有問題,湯貝貝的記憶竟然停留在兩年之前,這確實是有些危險。
「寶貝咱們回去吧,別去找校長,找個地方坐會兒吧。」賽琳娜擔憂地開口,她害怕湯貝貝待會兒接受不了現實。
「回去?」湯貝貝特別憤懣:「憑什麼回去,明明說好了讓我從一個新的班級帶起,卻轉手給別人,教育辦得如此無信,實在是令人質疑,我得找校長去理論,他要不給一個確切的說法,我,我今天還就不走了。!」說到最後湯貝貝又把那種撒潑勁拿出來,別說,失憶歸失憶,她的脾氣和性格倒是沒什麼變化。
我和賽琳娜對視一眼,都不想讓她去找校長,但湯貝貝對此特別執著,感覺誰勸都沒用。
行政樓門口,我按耐不住喊出聲:「貝貝。」
賽琳娜看表情就曉得我想做什麼,一個勁地在旁邊搖頭,我看她一眼,執意想那麼做,與其讓湯貝貝在校長面前奔潰,不如現在就把真相告訴她。
湯貝貝:「你們兩個擠眉弄眼地做什麼,噢,該不會有情況吧,娜娜竟然中意這款?」
「怎麼,大寶貝不中意嗎?」賽琳娜最後又嗯哼一聲,真實情況是湯貝貝很中意,只是她現在回憶不起來而已。
湯貝貝瞥過來,見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本來是想譏諷兩句的,可在看到我神色時卻又譏諷不出來。
「你病了。」我凝視湯貝貝的美眸,沉聲說道。
「你丫才病了呢!」結果,湯貝貝聽完再沒剛剛那種不忍,直接「狂轟濫炸」過來。
「……」
賽琳娜在一旁附和:「貝貝,你先聽他講完嘛!」
賽琳娜的本意是不想我現在就講的,她希望能找個適當的時機,找個說出來湯貝貝不會覺得接受不了的機會,但這樣的機會當真難得,覺得不妨就隨我,也許能蒙對呢。
「他上來就罵人,不聽!」湯貝貝惡狠狠地瞪我一眼,很討厭那句「你病了」。
「……」我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這能算罵人麼?而且,我說的還是事實。
「貝貝!」賽琳娜的語氣嚴肅了很多。
湯貝貝頂不住賽琳娜那邊的壓力,登時沖我擺擺手:「好啦好啦,讓你講兩分鐘啦!」
我往前兩步站到她對面:「你還記得腳底的傷痕麼,你還記得鬱金香,記得洱海麼?」
湯貝貝一個勁地低頭瞅鞋底,感覺後面的話她都沒怎麼聽。
「你有聽嗎?」我微笑著問道,也不希望氣氛太壓抑,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態,太壓抑會起到反效果。
「你怎麼知道我的腳底有傷,我都不記得怎麼回事?」湯貝貝茫然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那是我們經歷的一種體現。」同樣的,那也是我們感情的積澱。
湯貝貝美眸流轉,拍著腦門搜索有關我和她的記憶,卻是什麼都想不到:「你能具體講講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和賽琳娜欣然一笑,接著繼續朝湯貝貝靠近,指著她的V:「你的這裡還有一顆痣,對嗎?」
結果,湯貝貝臉色極速轉換,先前的茫然之色褪去,換來的是通紅的面頰,跟著一個耳光抽過來:「臭流氓,還說你沒偷窺過我?」
賽琳娜見狀況不對,趕忙過來攔著湯貝貝,還氣憤地踩我一腳,怪我不該把私密話題說得這麼早。
我也鬱悶,不知怎麼著就全說了,沒想到攪了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
這下湯貝貝更覺得我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了,當即轉身走進行政樓,不再理會身後的我和賽琳娜。
賽琳娜氣得直跺腳:「你就不能等她更進入狀態時再提那顆痣麼,蠢死了!」
「我也想不到會這樣。」
「別說了,趕緊跟上去。」
我倆決定追的時候,湯貝貝已經進了電梯,我和賽琳娜只能走旁邊的電梯上樓。
上樓後,就見湯貝貝怒氣沖沖地殺向校長室,校長室的門開著,她連門都沒敲就進去了。
我和賽琳娜手忙腳亂地追進辦公室,湯貝貝和校長兩個正吹鬍子瞪眼地吵。
「為什麼要把我的班轉給別人?」湯貝貝就逮這一個問題不鬆口。
其實,要論最鬱悶的要屬校長,當一個自動離職的教師問起班級轉手問題時,他竟然不會答了。
「不是你自己辭職的嗎,你辭職我只能讓給別人了。」
儘管我和賽琳娜一個勁地搖頭,但茫然的校長好像並不了解事情緣由。
「誰辭職了?」
「你啊,一年多以前你親手把辭職申請提交到我這裡。」
「你胡說,我這才剛入職幾天,怎麼可能那麼早辭職?」
「你……」校長這時也察覺出不對勁了,詫異地望著我和賽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