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瑩見我有了退卻之意,當即摸准心理再次拋出誘惑:「只要瘋人事件水落石出,我能向上級交了差,那不管你想查什麼,我都會盡全力幫到底。」
毫無疑問,這一次我又被她給摸准,如她所想的一樣,情報機構對我的誘惑力不是一般的大,導致我聽完這些話,恨不得立馬就去幫她破案。
在這種心切的加持之下,當晚我沒和邱雪瑩聲明就跑去調查,首要查的還是龍櫻武館,因為武館開張的日子正值瘋人事沸揚之際,這應該不可能只是巧合。
再說,上次的夜探太過匆忙,或許我們真的疏忽了某些地方也未必,所以我決定再重新調查一番。
戴一頂鴨舌帽,壓低帽檐保證沒人能辨清我的面部,然後從武館的二樓摸進去,二樓是學徒居住區,最危險也最安全,因為即便是發出一些動靜,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但這一次明顯沒那麼幸運,我剛從房間來到走廊,就遇到一名上廁所回來的學徒,他指著我詢問是什麼人,我想都沒想就擲出匕首,卻被他躲過去。
如此快速犀利的一擊竟然沒成功,屬實讓我很意外,這個武館的學徒質量竟然這麼高?
沒有做到一擊必殺就意味著暴露,那名學徒大聲呼救,整個樓層瞬間活泛起來,我召回匕首,當即做了撤離的打算。
直到撤遠我還鬱悶的不行,練習過那麼久的必殺技,竟然對付不了一個普通的學徒,這事擱誰誰能想通?
調查龍櫻武館失敗,我將目標換為天和棋館,兩者比較之下,還是天和棋館的安保工作差一些。
占地面積大安保工作差,調查起來不那麼費力,可等我剛摸到底樓,山田惠子就在等著我了。
她環抱雙臂,微微捲曲的頭髮分散披在兩肩,黑色高跟配著紅色連衣短裙,將一個成熟美婦的嫵媚妖嬈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形容山田惠子,恐怕還得加個詞彙:妖艷。
如果把我見過的女人想像成各色鮮花,那山田惠子一定是其中最妖艷的一朵,也是最吸引人目光的那朵。
但越是妖艷的花朵,毒性越大。
就像山田惠子,她曾把自己裝得楚楚可憐,就是為了接近我,從而去偷小姨的東西。
其實事情過去那麼久,我已經大致猜出她當時想要偷什麼,不出意外應該是配方,因為前前後後,從蒙老到神宮清,再到前不久的江上游,他們每個人都在打配方的主意。
如果山田惠子當時想偷的是配方,那她和這些人又是什麼關係?
合作關係,還是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夥?
「惠子小姐,這麼久不見,你嫵媚之姿猶勝當初啊。」
「承蒙誇獎,這麼久不見,你的秉性也沒什麼變化,還是喜歡偷摸地調查別人。」山田惠子腿交叉著站好,姿態要多嫵媚有多嫵媚。
我們的問候聽起來更像是老朋友間的客套話,但有一點,我已經厭惡透了這個善偽裝善心計的女人。
論心計,王偉在她面前也只能算個學徒,她都能設計離間我和小姨之間的關係,甚至說白一點,當初的羅剎組也是被她玩死的,此等思量,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我有個疑惑,不知惠子小姐能否為我解答?」
「什麼疑惑?」
「你認識神宮清嗎?」
「神宮?華夏有這個姓嗎?她是你的朋友嗎?」
山田惠子拋出一連串的反問,意在撇清她和神宮清的關係。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在裝,還裝像模像樣,當初她能和羅剎組一起去截殺我,就表明她和江上游有聯繫,江上游和神宮清都在謀取配方,我就不信她不曉得神宮清這個人。
「惠子小姐不讀影視學院可惜了,我為這個世界痛失一名奧斯卡影后而感到惋惜。」
「我不惋惜就行。」
我緩緩朝山田惠子靠近,同時也提高警惕,害怕她在周圍布設埋伏,而她出奇地,竟然沒有躲我。
難道她,真的不怕我突下殺手?
「你好像並不害怕我?」
「你身上沒有殺氣。」
面對面站定,我當即扣住她脖子,慢慢加大力道:「可我想殺你很久了。」
山田惠子臉色憋得通紅,依舊搖著頭:「我不信。」她用手指輕點我的手背,跟著雙手一起使力,將我的手挪開:「如果放在截殺你那天,你說你想殺我,我信,但今天,我不信。因為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想從我這裡找突破口,殺了我,你的線索就會斷,不知我分析的可對?」
我微微愣神,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不用這麼看我,想看出這點可不難,我就是個文弱女人,你想殺我比碾死一隻螞蟻都要容易,可你遲遲未做,就是因為我還有價值。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你不捨得殺我?」山田惠子說著用手指戳戳我心口,「因為這裡,還有我的位置。」
我往地上吐一口:「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在房間備了些酒,要不要像以前那樣,坐下來喝點,聊聊天。」
「沒興趣。」
「別嘛!」山田惠子拉著我的手按在自己肩下側:「不要拒絕這麼徹底嘛,那會兒你為人家打架,這裡特別暖,真的,長這麼大第一次有那種感覺,可今天,它真的很疼。」
「疼不疼的,跟我沒關係。」時至今日,我不再是那個沒有定力的稚嫩青年,再面對她的美色誘惑,只是覺得可笑,沒有半點猶豫便把手抽出來。
山田惠子在原地僵了僵,然後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再言語。
我轉身背對著她:「山田,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可以仁義地給你提個醒,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不要提醒,只想你能陪我說會兒話。」
「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調查龍櫻武館和我這裡,這就是你要忙的事?」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她。
「別這麼看我,你上次來我就察覺到了,只是沒去揭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