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還有一個不是董事長嗎,我是在問他,畢竟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集團的文職。」
我用肩膀撞撞張賽坡:「聽著沒,蘇醫生對你有意思。」
「滾你丫的,這只是禮貌地問候好不好!」蘇晨啐罵著出聲,但到底是不是問候,從她紅紅的臉頰就能分辨出來。
張賽坡小麥色的皮膚微紅,回答蘇晨的問題:「我不是文職,在集團負責安保工作。」
「這麼說形象倒是很符合。」
蘇晨大方地把名片遞給張賽坡,張賽坡開始扭扭捏捏不敢接,我忍不住踢他一腳,他就是這麼「剩」下來,接個名片又不會死。
「不好意思蘇醫生,我,我沒名片。」
「沒關係,告訴我你叫什麼就行。」
張賽坡望著我一臉詢問之色,我真想再給他一腳,答個名字用得著看我臉色嗎?
「我,我叫張賽坡,你隨便怎麼叫都行。」
「……」
蘇晨有說有笑帶我們去調監控,湯貝貝的安全問題暫時解決,現在該解決隱患了。
只可惜監控的清晰度不夠,再加上對方戴著帽子,只能看到嘴角部位,不過我讓張賽坡刻下視頻,留待回去慢慢調查。
我找來一張紙片寫下張賽坡的名字和電話,轉手遞給蘇晨:「蘇醫生,今天打擾了。」
「給我這個幹嘛?」
「這是他的名片,我現補給他的。」
「要這麼說的話,那我收下。」蘇晨將紙片疊放整齊收起來,知性大方地看了張賽坡一眼。
張賽坡倒是有些熊,竟然不敢面對蘇晨的目光,人家剛看過來他就低頭假裝在地上找東西。
從醫院出來,張賽坡還問為啥要把他的電話給蘇晨?
我就說:「你傻啊,看不出她對你有好感嗎?」
「我配不上她。」張賽坡低下頭,「也不想耽誤人家。」
我一瞅他這樣就是想耽誤也耽誤不上,就問他:「那你說說,你覺得自己哪裡配不上她?」
「形象氣質學問等樣樣配不上。」張賽坡毫不猶豫地說出一大堆。
「你以前沒受過情感失敗的刺激吧?」
「都沒有過,何來失敗的刺激?」
「那你為何想的如此悲觀?」
張賽坡:「從生活里總結出來的,你就看咱們現在這個社會,白富美多是跟高富帥,屌絲很少逆襲,我這個水潭太淺,恐怕落不下她這樣的白天鵝,如果結局註定是痛,還不如不要開始,不開始就沒有傷害。」
仔細想想他說的不無道理,但終究只是片面。我問他:「你覺得自己很屌絲?」
「不是嗎?」
「那你了解過蘇晨嗎?」
「沒有。」
「還沒有去了解你怎麼知道她看不上你?」
張賽坡支支吾吾說不上來,總之就是覺得他和蘇晨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接軌。
「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客觀地回答。」
「你問。」
「你覺得貝貝漂亮嗎?」
鴉雀無聲。
「你咋不回答?」
「湯老師很漂亮。」
「我呢?」
「你什麼?」
「找揍是不?」
「乍看之下是很普通。」
「我都能追到天鵝,你怎麼就不去嘗試?」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和湯老師是真愛,受人敬佩。」張賽坡正色說道。
「你呢,不想要真愛?」
「想啊,恐怕沒人不想吧。」
「那就好好想想,別沒開始就放棄,萬事都需要嘗試,蘇晨跟一般女人不同,她的眼界沒那麼窄。」
「你都說她眼界不窄了,又怎麼可能看上我?」
「我靠,你要真這麼理解這個『窄』字,就自生自滅去吧。」感情說了這麼久是對牛彈琴,讓我好不鬱悶。
「少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是個孤兒,承羅門之恩,所以我此生最大的任務是報恩,至於其他的,就往後放放吧。」
「隨你吧,等他日悔青腸子,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不會。」
「回去仔細查監控。」
「嗯。」
我和張賽坡在醫院外分道揚鑣,不得不說他這人性格也挺倔,倔得我都勸不了。
回到辦公室,小姨第一時間過來,問我風風火火跑出去幹嘛?
「醫院那邊出了點狀況,已經沒事了。」
小姨從包裝袋裡取出疊放整齊的背心,「你又救我一命。」
「說這話就見外了。」
我接過背心,毫不見外地嗅了嗅,「好香。」
結果小姨臉頰微紅地說:「我已經洗過了,那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
她就丟下這麼一句話跑了,看來我嗅這個動作對她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
「至於麼?」
正嘀咕呢她腦袋又從門口探進來,沖我「餵」了一聲。
「有事嗎?」
「有啊,就是某人很早答應過我一個承諾,可至今還沒兌現。」
「誰啊?」
「自己想去!」小姨怒喝一聲離開。
「咋說變臉就變臉呢。」我暗自嘀咕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指得該不會我吧?
我答應過她的承諾,快速排除腦海里的一個個記憶碎片,跟著就猶如鵜鶘灌頂,她說的承諾不會是素描那事吧?
果斷地把這拋出腦海,給她畫果著的素描,恐怕得先給自己灌二兩酒麻醉下神經,不然可就太尷尬了。關鍵原因就是我倆太熟,熟人不好下手啊。
先放放吧,只要她逼得不緊,我是不回主動「想起來」的,尤其劉蘭還沒走,她要是知道了,會用什麼眼光看待我?
說起劉蘭,小姨本來是一門心思要送其離開,但經過這次綁架之後,又不急著送了,而是想讓劉蘭留下來,母女能多些相處的時間。
其實讓小姨改變最初想法的,恐怕就是劉蘭的變化,她出事那幾天,劉蘭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這份憔悴,代表著一份母愛,喚醒了沉睡在小姨心中多年來對母親的思念。
王偉信守承諾,第二天剛六點鐘就回來了,還特意來辦公室跟我打招呼,問我跟不跟她和孩子們共進晚餐。
看到她回來,白天的那種擔憂全無,「那我能不能和女兒們一個待遇?」
「不好意思,你還是自個兒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