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咋想咋想,就是不可理喻了咋周吧?」
「那我還真得收拾收拾你!」我將她翻個身,佯裝發怒地在她腿上拍了一下。
結果王偉兩個小腿倒騰地像風火輪一樣向我踢來,「那我還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我往後挪一些躲開她的腳踢,她這「小瘋婆子」狀態讓我覺得她是更年期提前了。
這麼算也不對啊,如果真是更年期到了,那她這更年期太超前了吧?
「我還不跟你一般見識呢!」王偉又空踢兩腳,把被子一拉又把自己裹起來。
本以為小小的打鬧後她心情會好點,但事實上是這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我把這一切的原因歸結為一點,那就是她最近的壓力太大,導致她整個人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耐著性子坐過去,她這個時候看似挺無理取鬧,但實則上內心挺脆弱的,作為男人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給她一個依靠的臂膀。
這一次王偉沒躲也沒拍開我的手,只是閉著眼壓低聲音問了一句:「羅陽,有一天你會不會不要我?」
「你的小腦瓜里整天想什麼呢,如果我不要你,又何必讓你生下蘭兒?」
「可這個有本質上的區別。」王偉又認真地強調一遍。
「哪裡有區別?」
王偉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孩子,「她們的出生有本有區別。」
「我可不這麼覺得,只知道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女兒。」
「婉兒的出生在你預期之內,蘭兒卻是意外。」
「那個叫驚喜,怎麼能叫意外呢?我看你就是壓力太大,容易胡思亂想,要不這麼著,咱倆晚上去排場電影?你也好好放鬆放鬆。」從始至終我都沒覺得蘭兒是多餘,反倒是她這樣的想法很多餘。
「排什麼電影?」王偉挺心動的,我們兩個認識這麼久,如果的娛樂場所就是酒吧,唯獨在吉隆坡痛痛快快逛過一回,像排電影這樣的約會還沒有過。
情侶看電影是多麼平常的一件事,但在她的眼裡卻很奢侈。
「喜劇行嗎?」
「那孩子呢?」王偉這麼答,算是變相地答應了。
「交給小姨和月月,她們倆都挺喜歡小孩的。」
「那我來買票。」王偉搶先說道,看架勢巴不得當場拿出手機來選電影。
一場電影總算將她哄住,當然,這也多虧了「看電影」是我們倆極為珍貴的第一次,不然還真保不准能不能哄住她。
王偉這個代理董事長休息,我就得回去坐鎮。
把上個月的總結月報看完,我皺了皺眉頭,上個月的整體盈利較前個月仍有下滑,而且下滑的趨勢相當明顯,這通通拜江家的打壓所賜。不過我現在還抽不出時間來理會美思集團,只能收縮產業鏈自保。
馬上就到午休時間,冷月幫我從餐廳打來盒飯,放到辦公桌上提醒我還是老樣子。
我打開餐盒一邊吃一邊將最後一份報告讀完,冷月不解地問:「至於這麼趕嗎,就不能吃完再看嗎?」
「那還有人吃飯看電視呢,我這再正常不過。」
冷月自知說不過我,欲轉身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衝進辦公室,冷月以為有人搞突襲,登時做出防備狀態。來人是向一,他手捂著胸脯血流不止,明顯傷的不輕,卻一個勁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擺手示意冷月不用防備,跟向一這個人打過幾次照面,他其實算不上奸詐之輩,行事也算的上光明磊落。拋開我們的敵對關係不談,我還是挺佩服他的。
上一次他找到我,跟我約定一決生死,當時我答應冷月很不理解,她覺得向一現在已是孤身一人,我們完全可以以多欺少,但我還是應了,那是因為我想親手去報小姨所受的一箭之仇。導致小姨病發的那支短箭,就是向一親手射出來的。
可看到他現在這個狼狽樣子,我想這個仇未必能等到我去報了,這是向一前所未有虛弱的一回,感覺他的生機所剩無多。
我讓冷月搬把椅子給他,向一靠坐到我對面。
「羅陽,我有情況跟你講。」向一喘息的很厲害,等他離得近了我才察覺傷口就在心房附近,是彈孔無疑,他顫抖著伸出沾滿血的手,「能不能給我支煙?」
我把煙和打火機遞給他,「你傷得很重,要不要去醫院?」
「不必了,我的情況自己心裡有數。」向一狠狠吸一口,這個時候他需要尼古丁來麻醉自己,「羅陽,你不要插話,專心聽我說。」
「當時是江家出了暗花請我們兄弟幾個做掉你的,這次回去我把兄弟幾個安葬了,然後去江家歸還定金,無意中聽到他們的一些談話,你知道嗎,其實江家跟……跟」
「嘭!」
驟然響起的槍聲打斷向一的話,向一無力地栽到在地,僅存的生機漸漸流逝,我盯著出現在門口的黑衣人,大聲喊道:「攔下他!」
冷月聞聲朝著黑衣人追去,我衝到向一身旁,扶起他問:「江家跟什麼?」
「跟……跟……」向一瞳孔睜圓,頭最終歪了過去,直到死他都沒閉上眼睛。
我晃了晃他的肩膀,確定再無意識才鬆開他,卻一直反覆思考他臨時都沒講完的那句話:江家跟什麼?
向一無意中撞破了江家的機密,顯而易見這個機密至關重要,不然也不會一路追殺向一,甚至還追殺到昭陽集團,我是真的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不然一定會提前做準備。
約好的一決生死實現不了,向一這輩子沒怎麼用過槍,最後卻死在槍下,英雄落幕還是挺悲哀的。
小姨聽到槍聲第一時間趕來,王偉也隨後趕到,她們看到中槍的不是我皆鬆了口氣。
我盯著王偉:「你來幹嘛?」
「我來看看這裡需不需要幫忙。」
「幫什麼幫,槍響了你能做什麼,回去!」
王偉欲言又止,然後直接扭頭離開。
「你沖她吼個什麼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