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門外，我和劉金明面對面站著，我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都說了，就是為了我自己！」
可能是見我不信吧，劉金明再次補充道：「那我就跟你交底吧，是家裡非要逼著我和司徒落實婚事，甚至是想逼著我倆婚前同居，我是實在沒招了，才選了一個最笨的辦法。這個辦法看似笨，但卻是最行之有效的一個。」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暫時同居，難道要我跟蘇玲保證，就算是同居也不會和司徒發生關係，你覺得她會信嗎？長久以來，蘇玲已經被折磨到沒有安全感，我不想再讓她整天擔驚受怕了。」劉金明指了指遠處，那裡站著個女人，「她就在那兒，陪我一起來的！」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蘇玲果然在。
劉金明說：「不去考慮值不值，我這個人沒多大的抱負，只想過平平淡淡最真實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必不可少的就是蘇玲，只要有她在陪我走，我做什麼都覺得值。」
「那我祝你們幸福！」我微笑著沖劉金明伸出右手，這個男人還是很有擔當的，我很敬佩他。
「謝謝！」
握手之後，劉金明大步朝蘇玲走去，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遠處的蘇玲一直在觀望，她等的男人甘願為她身敗名裂，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向她證明心意，蘇玲無疑是幸福的。
我盯著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禁恍惚，如果有天這樣的抉擇降臨到我身上，我會不會和劉金明做同樣的決定？
回到客廳，司徒海還在陪司徒月講話，並沒有回書房，見我進來他站起身，「羅陽，咱們到書房談談？」
我看看司徒月，徵求她的意見。
「月月，你也一起去。」
「好。」
司徒月欣喜起身，和我並肩上樓。
進到書房，司徒海坐一邊，我和司徒月坐一邊。
司徒海坐下來給自己沖一杯茶，接著說道：「羅陽，我不管你怎麼想，讓清揚產品重新上線，我的確打著自己的小心思，咱們都是商人，圖利就是圖利，沒什麼好虛偽的，但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司徒月坐姿異常端正，就像個聽講的學生。
「我聽醫生說了，那天要不是你送去的及時，月月很可能保不住她的孩子，而這也很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你們可能覺得我是個老頑固，說我被舊時的思想束縛也好，說我看待利益比親情重也罷，這些我不想去辯解，守這麼大一個家，我做什麼決定都要權衡利弊，如果你羅陽是單身，就憑你如今取得的這些成就，我會備最厚的嫁妝，讓月月堂堂正正嫁進你羅家，讓她一輩子守著你相夫教子，可惜你不是，你有未婚妻，而且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我聽說她至今還臥床不起，如果不想傷害到那個可憐的女人，就得傷害到自己的孫女，我做這些權衡的時候，就沒有心揪過？」
我聞言低下頭，司徒海所言全部戳中要害，司徒月在旁邊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面對。
「如果湯家的那個女娃還醒著，我豁出信用和劉家退婚，也會讓月月跟她公平競爭，我就不信月月會差到哪裡去，可她不是，所以我就選擇後者，讓月月做掉孩子，我當時想的是她還年輕，再懷個孩子不難，當然，如果能和劉金明順理成章地完婚自然最好不過，這樣一不傷害湯家女娃，二又能給司徒家後輩留個保障，你們以為我想那麼狠嗎，連一個孩子出世的機會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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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不要再說了，我懂您心裡的想法！」司徒月眼角微紅，跟在爺爺身後那麼多年，她深信爺爺不是絕情之人，今天聽到爺爺的真實想法，她更加堅信了。
司徒海緩緩閉上眼睛，笑了笑：「可命運總是捉弄人，醫生說月月受孕率微乎其微，換句話說這個孩子就是天賜給她的。所以我的想法變了，我想她能留下這個孩子，因為從她畢業那年起，我日日想爺爺盼，就盼著她能有個孩子;;」
聽到這裡司徒月哭出聲，再次懇求爺爺不要講下去。
司徒海停頓片刻，忽地睜開眼睛，雙眼精光閃爍，「所以，我今天想問問你羅陽，你想怎麼處理月月和孩子？」
「我會負責。」
「怎麼負責？是娶她入門，還是讓她當個情婦？」
我正為難的時候，鄧伯突然進了書房，他應該是有事情匯報，剛好容我鬆口氣。
司徒月趁機小聲提醒我，「如果他問你娶誰，你就說娶貝貝，爺爺這邊我會應付！」
我滿是感激地望著她，這麼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最難回答的問題。
司徒海讓鄧伯先侯著，然後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說說，想怎麼處理法？」他摸著下吧仔細打量我，「我怎麼就看不出你小子有帝王命呢，在這個年頭還能左擁右抱？」
我聞言臉龐發燒，低下頭沒說話。
司徒海又問：「那換個說法，如果讓你二選一，湯家女娃和月月你只能娶一個，你想娶誰？」
「如果能，我都想娶！」
「噗」司徒海聞言一口茶水噴出來，「還真看不出來，你心如此之貪！」
「沒辦法，貝貝那邊孩子已經出生，月月的孩子又打不掉，是情況太特殊。如果情況沒這麼複雜，我會仔細權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