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不必聯繫

  再次謝過車主大姐,我抱著司徒月衝進醫院,過往行人見我們滿身是血,都自覺地讓開道路。

  也可能是一個人的命吧,上午為司徒月做人流前檢查的醫生剛好在醫院,他知道這是司徒海的孫女,一點都不敢怠慢,直接找護士將司徒月推進手術室,然後才讓我去簽字繳費。

  我謝過醫生,雖然是走了點捷徑,但手術費用仍須儘快繳納,醫生在治療方面已經提供了便捷,但並沒有免去治療費用的權利。

  等待是最熬人的,我跑著去繳納費用,期間遇到幾個小護士,可能是新來的實習護士吧,見我身上沾著血都躲遠遠的。

  繳完費用到手術室外侯著,剛好出來一個護士,我就問她裡面的情況怎麼樣,她搖搖頭說還不清楚,但病人失血導致嚴重虛弱,現在急需補血。得知她是去取血袋,我不敢再耽擱她的時間,趕緊將路讓開。

  護士拿了血袋進去,不到五分鐘醫生出來,摘掉口罩對我說:「止血效果不是很明顯,雖然輸了血但病人還是很虛弱,你趕快聯繫老爺子,必要的時候我只能」

  「不必聯繫,盡全力保證大人安危!」我緩緩閉上雙眼,這個孩子對司徒月而言無疑是來之不易,奈何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老天真的不給她這個做媽媽的機會?

  不應該啊,她那麼善良個人,為什麼不給好人一個好報?

  「也只能這麼做了。」醫生同樣很為難,司徒月本就受孕難,出了這檔子事後更是難上加難,他害怕萬一處理不好,司徒海會遷怒怪罪於他。

  司徒海、鄧伯和司徒空夫婦先後趕到醫院,白天還好好的晚上卻出了這等人,任誰都覺得恍惚。

  林茹跑到手術室門口,揪著我急切地問:「月月怎麼樣了?」

  「情況暫時不明。」

  聽到這話,林茹眼淚奪眶而出,附到門前不停地張望,司徒空跟過去安撫妻子。

  對比於林茹的慌張,司徒海就顯得鎮定很多,他捏著拐杖淡淡地問:「孩子呢?」

  「醫生說很難保住,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我流露出一絲苦笑,如果司徒海從開始就鬆口,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聞言,司徒海的身體連連搖晃,要不是鄧伯在旁邊扶著恐怕會一頭栽倒在地,我很詫異他的反應,但仍覺得那像是在演戲,鄧伯注意到我的神色,解釋說:「羅陽,得知這可能是小姐唯一的孩子後,老爺比所有人都希望她能順利地生下這個孩子。」

  「虛偽。」

  說話間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摘掉口罩朝司徒海走來,林茹急忙湊過來,朝醫生詢問司徒月的情況。

  醫生看著司徒海說:「保住了,幸虧送來的及時,再加上不停輸血令孫最後關頭甦醒,堅持著保住了孩子,馬上就會轉入普通病房,你們到時便可去探望。」

  「謝天謝地。」林茹捂嘴哭出聲,但這一次她是高興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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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海閉上眼睛釋然地點點頭,邀請醫生改日到老宅一聚,他自會盛情招待,醫生連連道謝,並說有時間一定去。

  我同樣是眼底炙熱,慶幸自己沒有陪計程車司機一起等,因為那很有可能會讓我失去一個孩子。

  看來,善良的人終會有善報,人在做天在看,許多事情但求問心無愧。

  轉到普通病房後,老爺子和鄧伯陪在一邊,司徒空和林茹陪在另一邊,四人將病床護住,我就在後面站著,每每看到司徒月蒼白的臉色,就會感到心在揪動。

  司徒海交代鄧伯,等司徒月出院就把別墅那邊收拾乾淨,讓她搬回老宅,就在爺爺身邊安心養胎。交代完之後,他問司徒月:「月月,還願不願意住爺爺這邊?」

  司徒月點點頭,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司徒海說:「這期間發生的事,還希望你不要怪爺爺。」

  「爺爺,我不會的。」司徒月聲音虛弱,一個人站得多好就會頂著多大的壓力,司徒家不止他們這一脈,她知道爺爺做任何決定都是為了顧全大局,所以她不會怪他,他還是她最敬愛的爺爺。

  司徒海欣慰地點點頭,然後說:「人老了,一到晚上就容易犯困,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先回去,老二,你和小林待會兒去老宅一趟,有些事我們得談談。」

  司徒海和鄧伯走之前去找了醫生,他們想了解整個過程,既然已經得知孫女無恙,他也沒有留在病房的必要。

  司徒海和林茹關切一番,想起老爺子的叮囑便離開。

  等病房只剩下我們兩人,司徒月伸出手朝我抓來,我見狀把手遞給她,就聽她語氣低低的問:「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你知道了?」我挺鬱悶的,為了不讓她知情,我還特意刪除了她的通話記錄。

  「廢話,我在公司做了那麼久,手底下還能沒幾個眼線嗎?」司徒月抓著我的手越來越緊,其實也不是眼線朝她匯報的,一覺醒來她就惦記這個事,然後就打電話詢問,一問才知道真相。同樣,也是為這個情急她才摔倒的。

  我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拍拍她的手背說:「沒什麼,終止就終止吧。」

  「昭陽現在肯定亂做一團,都是因為我,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求爺爺,讓他改變決定。」

  「別去,你現在就專心地養著,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想,更不必去求任何人,我不想你再為我的事情難做,男人惹下的事就該自己扛。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你已經決定退出來了,就不要再參與進去,那天我聽你說喜歡音樂和攝影,你可以再把它們撿起來啊,把這些當做你的樂趣,充實地活一回,不為任何人,只當是為了自己。」聽她講述自己的經歷,我真心覺得她很不容易,但沒辦法,那是她出生在司徒家的使命,她難以推脫。

  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和劉家的婚事,她已經從原來的職務調離,現在,她可以真真正正地為自己考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