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這裡我不禁鬆了口氣,還是小姨想的周到,就好像有她在,我的後院永遠不會起火一樣。出發前,我壓根料不到珠海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還好有小姨坐鎮,大家才沒有亂了陣腳。
從機場出來,看到的只有寥寥行人,八成以上是男人,我等了將近十分鐘,連計程車的影子都沒見到,這要是放在平時,出來招招手就能攔到車,由此可以看出最近發生的事故對珠海的民生造成了多麼大的影響。
來機場接人的都是私家車,從機場出來的人都是小跑著上車,神色中多少有些惶恐的意味。
看到這一幕,我對此次的瘋人事件多了幾分正視,這些人如此害怕,說明這幫瘋人的破壞力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這時,從遠處駛來三輛型號一樣的路虎車,我琢磨要不要去搭個順風車。
就在我剛要邁步的時候,一小隊人馬從我面前經過,這隊人馬有六七個的樣子,全部是新式的中山裝著身,腰杆筆直,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我目送著他們走遠,最後他們全部上了路虎車,看到這裡,我打消了搭順風車的想法。這幫人一看就不是善茬,還是不要有交集的好,更何況現如今的珠海這麼亂。
我摸出手機剛要撥給冷月,這時一隻蔥白的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後一個略帶試探的女聲響起,「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原來是老熟人!」
我聞言回過頭,不知何時身後多出個唐裝女人,她腳步很輕,加之我的注意力都在剛剛經過的那個小隊上,所以才忽略了身邊。這讓我多了一絲警覺,暗道以後這樣的失誤絕不能有,唐裝女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手伸到我眼前,換個角度想,她也可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若我不時刻警惕的話,被想對付我的人把握住機會,只有死翹翹一個結局。
而這個唐裝女人我也不陌生,在邊南查碼頭違禁藥品的就是她,真正的軟硬不吃,很難搞。
「怎麼,幾個月不見,不認識了嗎?」唐裝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說當然認識,不認識誰都行,唯獨不能不認識邱長官。
「那今天再鄭重認識一下,我叫邱雪瑩,隸屬特別行動小組,目前擔任組長一職。」邱雪瑩講話的時候沖我伸出右手。
我捏住她的手指邊,學著她的語氣說:「羅陽,華夏公民。」
聽到我如此另類的自報家門,邱雪瑩噗呲笑出聲,說:「你這個人好幽默。」
「既然要認識,不得重視起來嗎?」
邱雪瑩面色恢復如常,問我一直盯著她的組員們看幹嘛?
我指了指路虎車,問她上面坐著的是特別行動小組的組員?
邱雪瑩說那是,除去特別行動小組,哪支隊伍能有如此氣魄。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結果邱雪瑩拍拍我的肩膀,說我一個地痞流氓是懂不了的。
我一聽這話就來氣,就請她糾正一下用詞,我這好歹是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半個公眾人物,她這麼「地痞流氓」地叫著,未免有些詆毀的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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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雪瑩說:「你可拉到吧,上次我是有公務在身,不然指定得等你判了刑再離開。你倒是有些手段,竟然找了個替身進去,跟我說說,你花了多少錢?」
我說邱長官啊,你這麼講話就不對了,我被放出來,充分證明我是被冤枉的,這要感謝警察局和法院機關的公正辦案。
邱雪瑩當著我的面「呸」了一口,說:「一點都不害臊,到底怎麼回事你知我知,還有什麼好裝糊塗的?」
「」
邱雪瑩見我被她嗆得說不上話,又開口道:「你放心,那件案子已經結了,我不是來找你翻案的。」
我點點頭,說了解。
邱雪瑩打量我的行頭,問我又去哪裡從事非法活動了?
我忍住想暴打她一頓的衝動,「你都這麼問了,我還有什麼回答的必要?」確實沒必要,這娘們在心裡已經把我定位了,就是地痞流氓,那地痞流氓辦得哪件事她能看得上。
邱雪瑩嘿嘿一笑,說她就是開個玩笑,還取笑問我不會到法院告她吧。
「我可沒那閒心!」說著我就要走,跟這個女人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邱雪瑩叫住我,問要不要搭順風車?
我問她,能不能先把我送到醫院?
邱雪瑩聞言,問我是受傷了嗎?
我說去看望病人,邱雪瑩思索片刻,說可以載你,但是有個條件,我問她是什麼條件,邱雪瑩說讓我幫助她調查珠海最近的瘋人事件。
「你是來調查這個的?」
「那你以為呢?」
「還是算了吧,我叫車吧,你這順風車費太高。」
邱雪瑩拽住我,說可以再談嘛,我直接跟她言明,說沒什麼好談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她賣命。
邱雪瑩臉色不悅,說:「這怎麼能叫為我賣命呢,據聽說你的集團和會所也受到了衝擊,怎麼樣,咱們合作把這件案子破了?」
「我不跟抓過我的人合作,尤其是你。」
「為什麼?」邱雪瑩不解地問。
「不為什麼。」我搖搖頭向遠處走去。
邱雪瑩在後面跺跺腳,說好吧,這趟順風車免費,我諂媚地回頭,問她是真的假的,邱雪瑩說真的,她可是說一不二的人。
我跟著邱雪瑩上了路虎車,邱雪瑩告訴司機先去醫院,路上她又問起瘋人事件,我直接言明,這半個月都在外面辦事,對此一無所知。
邱雪瑩失望地收回目光,接著就沒說什麼了,從她眼底的神色可以看出,這次的瘋人事件讓她很是頭痛。
到醫院下車,邱雪瑩說想跟我一起走走,我在車門附近攔著她,說她的好意我心領了,醫生交代過要安靜探望,不便外人打擾。
邱雪瑩無語地笑笑,說我真是小氣,把個病人護得這麼死,我氣上來踹一腳車門,沖她吼了句「你特麼才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