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今天要你們共赴黃泉!」
元行露出自信的笑容,從剛剛在走廊的一擊,他就試探出我和冷月的真正實力,在他眼裡,我和冷月絕對是年輕後輩中的佼佼者,至少他現在見過的後輩中,還沒有能和我們抗衡的,但這,僅僅限於年輕一輩。
我和冷月同時出腳,想把手抽出來。
結果元行搶先我們一步,直接發力,想讓我和冷月撞在一起。
我借著他的力道,順勢把手抽出來,冷月用的是相同的辦法,但抽出手已經晚了,我倆眼看就要撞到一起。
電光火石之間,我雙手撐住冷月的肩膀,冷月撐住我的腋下,同時發力原地旋轉一圈,再轉身出拳,一套組合攻擊被我們完美發揮。
元行避開我們的攻擊,接著鼓鼓掌,「很好,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我眼睛還算靈光,你們這一套攻擊應該是臨時發揮的,我料的不錯,你們兩個果然有些天賦。」
時至今日,我和冷月的實力在拉近,尤其是從天山寒池回來,我的進步尤為明顯,當然,冷月的進步依舊造孽,我還不是她的對手。但也不會像從前,我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冷月對我也不再像從前三言兩語不和就動手,其中,我實力的增長占據了一部分原因。
元行可以一敵二,實力的恐怖可想而知,當然他也不敢大意,因為他知道,一旦給我和冷月抓住破綻全力出擊,那今天赴黃泉的就是他。
我和冷月更是不敢鬆懈,出手不中就快速收回,實在不敢再被元行纏上,他恐怖的手勁,我倆可是實實在在體驗了一把,也不想再體會了。
人多,就要利用人多的優勢。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手,元行實力是恐怖些,但在手臂數量的較量方面,他也的的確確差了一截。
我和冷月分散開來,一前一後進攻元行,可元行的背後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即便他不轉身,依然能顧及到身後的進攻。
而我,在把握住機會後,更是毫不猶豫地擲出匕首,匕首呼嘯著從元行耳旁經過,他的臉頰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流淌,元行摸摸臉,再把手指放到嘴邊舔了舔,聲音沙啞,「已經預料到你的匕首,但還是大意了!」
當然,這傷對他而言就像撓痒痒,不待我收回匕首,他直接一個重重的肘擊把我擊飛,我身體向後砸在地上,落地的同時我將匕首召回。
於此同時,元行後背再無任何壓力,全力向冷月出拳,我大喝一聲「小心」,再次將匕首擲向元行。
匕首的鋒利讓元行不敢小覷,儘管如此他還是欺身而近,拳頭重重砸向冷月,冷月用雙臂格擋,相撞的一刻她悶哼一聲,足足向後退出三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反觀元行,他只是向後退了一步面色有些漲紅而已。
我翻身躍起,召回匕首跑到冷月身邊,「沒事吧?」
冷月搖搖頭,「咱們恐怕要拉開攻擊距離,太近的話沒勝算。」
默契的雙方之間只需一個點醒,我登時聽出冷月的意思,鄭重點頭說:「我先托底!」
「好。」微弱星光下,冷月好像沖我笑了笑。
那一刻,我險些就迷失進去。
這時元行已經朝著我倆逼近,我不敢繼續恍神,直接托住冷月的右臂和腋下,冷月躍身出腳,我向前邁步,同時注意元行的下盤。
這麼一組合,元行果然不敢輕易靠近,但我們的進攻也一樣有缺陷,關鍵的問題就是元行剛剛給我的那個肘擊,撞得我現在還一陣陣胸悶,冷月的體重雖輕,但我托著她的速度依舊發揮不到平常的水平。
而冷月,在和元行正面一擊之後,氣血自然有虧損,讓她托這個體重的話,恐怕一樣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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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範圍擴大了,但力道明顯跟不上,這樣只能騷擾元行的攻擊,不是長久之計。
元行同樣試圖消耗我們的體力,他每次進攻都是虛招,就像在逗我們一樣。
冷月看不下眼,轉頭瞪著我,「你是不是傻,他不攻擊的時候,你就放我下來,這樣一直托著太耗費體力。」
我聞言把她放下來,其實我想說一句,我就想托著不行嗎?
但觀察冷月的臉色,她肯定不會聽這些**的話語,有時候我真覺得,她是個一點都不解風情的女人。
可她生來如此,這就是她的個性,沒有這樣的個性的話,她還未必會引起我的格外關注。
元行時而突進,時而後退,消耗戰術運用的相當得到,不虧是只老狐狸,經驗顯然不是我們能比的。
我剛把冷月托起來,他就明白了我們的意圖。
但我忽略掉望風場地中最致命的一個細節,也是我們沒曾想到,也未曾利用的塵土。
元行再次一進一退,然後反身鏟了一腳土,這些塵土直射我的雙眼,我閉眼的同時聽到冷月的聲音,她說「起」,我沒有半點猶豫就托起她。
可剛托起來,我就感覺肩膀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接著再也撐不住冷月,鬆手重重向後飛去,再重重落地。扣著滿地的塵土,我心有不甘地揉著眼睛坐起來,登時感覺一陣胸悶,喉嚨發甜咳出一口鮮血。
於此同時,聽到冷月大喊了一聲「不要」。
當時我眼角還糊著些許塵土,對周圍的情況辨不太清,但冷月的呼喊給了我提醒,我雙手撐地就要往遠處滾,可手剛著地,額頭就被狠狠踢中一腳,一陣天旋地轉,我重重滑撞到後面的牆上,嘴裡是土是泥不清楚。
我掙扎著靠牆坐好,把嘴裡泥土吐出去,反覆地揉搓眼角,腦門挨這一腳徹底廢掉了我的行動力,那時只有一個感覺,眼前冒金花。
隱約聽到打鬥的聲音,冷月應該還在艱難地堅持著。
不停地搓,搓出兩個圓圓的輪廓,輪廓來回掃視,看到兩個顫抖的人影,但糊著塵土辨別不清他們的情況,但從人影的高矮可以分清哪個是冷月,較矮的人影似乎只有招架的份兒。
我從口袋摸出夾扁的煙盒,取出一支煙,打火機里也有土,甩了又甩才將煙點燃。
吸一口呼出去,我衝著那兩個人影喊道:「冷月,你走吧!」
喊出來我都詫異,因為那聲音和我平時講話完全不一樣,是嘴裡糊著土的原因嗎?
「我不走!」冷月還是倔強地回應。
我只好把目光轉向元行,再次出聲,「喂,元行是吧,你也好意思欺負一個小女孩?我聽人講過,說你那個年代男人盡出好漢,好漢是不欺負女孩兒的,你說是吧。」
元行笑了笑,「你不用給我扣什麼好漢的帽子,我這個人行事只秉承一點,斬草要除根!這個女娃天賦很好,留下她,我就是提前給自己備了一份棺材,你說,能有這麼蠢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