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原諒我了,不打算再演戲,真真正正地回到我身邊?」我當時只感覺被喜悅充斥著,雙手還因為太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湯貝貝捧著花就要離開。
我衝著她的背影喊:「那你剛剛說那些話……」她說我們已經過了那個階段,難道不是另有所指嗎?她說生活最重要的是踏實,這符合一個賢惠妻子的言語。
湯貝貝一邊走一邊說:「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費金錢,而且這花,我以前是喜歡過,可現在不愛了。」
她晃了晃手裡的鬱金香,卻再無從前的愛憐之色。
我有些不甘心,跑著追上她:「你不相信冷月的話,還是說壓根就不肯相信我?」
湯貝貝笑了,接著喃喃自語:「長這麼大,我破天荒地見了一回,男人自己做事不擔當,竟然找個丫頭來解釋,我是很相信冷月,可你的做法也讓人很不懂,我很不懂。」
「那好!」我抓著她的雙肩,四目相對:「我認真地說一遍,那個山田惠子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突然改口了呢,之前不是還一口一個惠子的叫嗎,那樣顯得多親密。」
「愛特麼親密不親密的,我就這麼叫了。」
「你,講話真不文明。」
「一直都這樣,你好像也沒嫌棄過吧?」
湯貝貝拿開我的雙手,說:「不跟你說了,等臉上淤青消了再回去,今晚媽要是問你,你就說實在回不來。」
「得令。」
湯貝貝「叮囑」完就鑽進車裡,把鬱金香放到副駕駛,我拍拍車窗,示意她把車窗搖下來,她照做。
車窗剛搖下來,我順手把口紅和指甲油放到副駕駛上,說:「花我會一直送下去,除非你真的回到我身邊。」
湯貝貝瞟一眼口紅和指甲油,搖搖頭說:「下一次,我肯定不會接,你要浪費錢,隨意。」語畢,她發動車子欲離開。
「貝貝,別給其他男人可乘之機,你等我……」
湯貝貝極其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踩著油門離開。
「等我,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最後一句話,我只能對著晚風說了。想說給她聽,可人已經隨著呼嘯的晚風而去。
我撇撇嘴回到車裡,拿起副駕駛的腕錶戴好,然後往昭陽會所趕。淤青消散之前,我只能待在這裡。
吳玉鳳是臘月初九走的,初五我臉部的淤青就徹底消散,我們一起吃了臘八粥,吳玉鳳親手熬的粥,冷月還吃了不少。
前腳把吳玉鳳送走,後腳事就來了,湯貝貝要搬出去,初五到初八這三天,她每天早上都要打我送的那支口紅,腳趾甲也塗了指甲油,就連那束鬱金香,也安靜地插在房間。期間她還問過我,「不是以前不喜歡看我弄這些麼,怎麼現在又主動送了?」
我說以前那是怕別人惦記你,現在不怕了。
她又問,「讓你改變這個想法的原因又是什麼?」
「不知道。」我搖搖頭,「就是覺得,人跟人是相互的,一味的限制和約束,只能把人推得越來越遠。」如果她真的喜歡這些,我又何必去約束呢?約束她,不讓她幹這干那,殊不知,越這樣越會讓她的心離我而去。
「若你能一直這樣想,這個家不知要省多少心。」
發生的種種,給了我一份錯覺,我以為她不會再搬出去的。
「別走了。」我攔在客廳門口,不肯放她和婉兒離開。
「馬上就是春節,興趣班就快結課了,我既然找了這個工作,就不能馬虎,住在那邊,還是方便一些,這邊太遠,在路上很耗時間,媽來的這些天裡,我已經遲到了很多回。」
我看她左手抱婉兒,右手拉箱子,就說:「那行,我送送你們。」
這回輪到她愣神了,不解地把箱子交給我。
出了門,湯貝貝把她車的後備箱打開,我卻把行李箱扔到自己的後備箱。
「你幹什麼?」湯貝貝還以為我把箱子鎖進去不給她,語氣都有點急了。
我靠在車門邊,無奈地笑笑:「送佛送到西,我說的送你,不光是送出來,還要送你回出租屋,前邊帶路吧,看好婉兒。」
湯貝貝又狐疑地看我幾眼,這才將信將疑地在前邊帶路,知道從倒車鏡發現我還跟著時,才把車速提起來。
我也跟著提速,說了送,就不會再磨嘰。
出租屋,我把箱子拎上樓,怪沉的,這趟回家,她連筆記本都揣箱子裡了,我是眼巴巴瞅著她往箱子裡裝東西,卻阻止不了。
害怕一出手阻止,就會把握不了輕重,她抽菸那晚,就是因為沒把握輕重,才險些醞釀出大禍的。
湯貝貝也沒打擾我和婉兒單處,她把屋子收拾一遍,很快出租屋就煥然一新。
看著她收拾屋子的背影,我心裡湧現出一個想法,其實,一家人守這樣一個小窩,還是蠻幸福的。若不幸福,房子再大還是不幸福。
我從沒想到,吳玉鳳是假意離開,從出租屋回來,她就在別墅門外坐著,包也扔在一邊。
那一刻,我有種很不詳的預感,但還是下車朝她跑去,「媽,您怎麼回來了?」
吳玉鳳的神情中似乎多了一絲疲倦,她搖搖頭,「飛機耽擱了,貝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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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估計還沒下課吧!」
「你們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吳玉鳳刷地站起來,捂著額頭吼道,「我都看見她拎著箱子走了,婉兒才這麼點你們就分居,這很不正常。」
「沒什麼不正常的,興趣班快結課了,貝貝的任務量有些重,她就尋思在那邊租個小屋,離得近方便嘛。」
「那你怎麼不搬過去跟她一塊兒住?丟下她們兩個,你也放心?」
「……」這會兒已經傍晚,是湯貝貝把我「送」出來的,我倒是想留下來著,「我……」
「別扯了!」吳玉鳳做個打住的手勢,「你就說實話吧,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