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教訓的是。」對於小姨的觀點,我很虔誠地接受,若蘭兒隨王偉,即便經受再多的磨難,但還是堅持著活得精彩,這種堅韌的心性,在我認識的女人當中,除去小姨之外,也就屬王偉較為突出了。
如果蘭兒隨她的娘親,做一個敢愛敢恨,離開男人照樣過得精彩的女人,那我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以前總覺得王偉性格不怎麼好,但真當有了女兒時,我倒是希望女兒能隨她的性格。
「行啦,看會兒就得了。」
小姨蹭地抽走我手裡的照片,搞得我一臉茫然,「小姨,你幹什麼?」
「家裡有個小相框,我先替你收著,等回家後掛起來,這可是咱家的一份子哦!」小姨說著把照片收起來。
我眼巴巴地瞅著小姨的包,儘管一句「咱家」很溫馨,可我還是渴望照片更多一些,「小姨,那個,照片能不能留給我,你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啥啥沒有,就給我留個念想吧,好嗎?」
小姨見我捉急,捂嘴噗呲笑一聲,「逗你的啦,照片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只是我想看你出糗罷了。」
接過照片,我立馬塞到勞改服裡面,小姨的手速太快,我怕她再捉弄我。
「敢逗我!」我咬牙伸出手撓小姨,是撓腋下。
巴掌結結實實捂上去,別說小姨臉色通紅,就連我都覺得尷尬,悻悻收回手,「我是想撓來著」
結果,小姨的一句他說的我無地自容,「想抓就明說唄,何必整那麼多彎彎繞。」
「」
小姨臉色恢復,單獨相處時,她似乎比平時放得開,看來她心底,多多少少是在乎別人的看法吧。
「我不跟你扯了,貝貝這幾天都跟著老爺子出門,我得回家陪陪婉兒。」
我聞言一怔,湯貝貝跟著湊什麼熱鬧,「她出來幹嘛,陪著婉兒多好?」其實,我想說的是她留在家裡餵婉兒多好,但當著小姨的面,終究是說不出那種話。
「看看看,這就是你們男人的不對了,以前你總嫌貝貝沒用,待在家裡什麼也不會,現在人家想出來幫忙,而且做得也很好,你卻又不樂意了,你到底想要人家咋樣嘛?」
即便小姨為貝貝出頭,我還是說道:「當然是希望她能多陪陪婉兒,以前她不是沒生婉兒麼,等等,我什麼時候嫌貝貝沒用了,小姨,你可不要給我亂扣帽子。」喜歡一個人,前提便是認可,我從來沒有過覺得貝貝沒用這樣的心思。
「就亂扣,哼!」
小姨蹬著高跟鞋意氣風發里離開,搞得我很想追上去給她一踹。
羅婉,羅蘭,兩個新生命的到來,給我的人生帶來了新的色彩,遠的不談,就拿近日來說,自打小姨送來照片,我摟著睡了好幾天。摟著照片,還幻想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場景,想睡不好都難。
十一月底的一天,小姨和湯衡一起來看我,湯衡似乎又老一些,看來為我的事情是沒少操勞。一想到湯穆蘭是他的女兒,我僅存的一點恨意也隨之消失。
他們來之前明顯打過招呼,獄警一來把他倆放進牢房。
湯衡的第一句話,就是事情有轉機了。
那一刻,我難以抑制地狂喜起來,從九月到現在,三個月之久,我被困在監獄,一點自由沒有,說不渴望出去是假的,只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焦急,我永遠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的?」
湯衡點點頭,慈祥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雖然江系死咬著不放,可總算騰出一絲喘息之機。」
小姨別樣地看我一眼,說她先迴避一下。
「不用迴避白丫頭,你也不是外人。」
湯衡的話,叫住了小姨,看小姨的神情,這個所謂的喘息之機,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羅陽,具體原因貝貝和我說了,是穆蘭對不起你,我這當父親的替她給你鞠一躬。」
「別,老爺爺,您剛剛還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豈有兩家話之理。」
我試圖攔住湯衡鞠躬的身形,可老爺子的執著,使我不敢太用力,害怕傷到他的筋骨。
湯衡鞠完一躬緩緩開口:「羅陽,穆蘭犯下的錯我替她擔著,我去自首說這批貨是我託運的,到時候你一口咬定,說不知道貨物違禁,如此,定你從犯都算是重的,再加上小娜疏通的關係,你可以馬上從這裡出去。」
湯衡所謂的轉機竟是這樣,我當即反對,「不行,您年事已高,我怎麼能讓您代受牢獄之災呢?」我很堅決,就是出不去,也不會讓他這麼做。
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湯穆蘭出面,我肯定讓她在牢里待著,可湯衡不同,他是一個一心為子女著想的老人,我這麼做不地道。
湯衡咱底流露出欣慰之色,有這些話就夠了,至於其它的都不重要,「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來看你之前,我已經自首了,你沒有退路可走,要不就出去,要不就和我這個糟老頭子一起蹲大牢。」
「老爺子,您太」
湯衡打斷我的話,「我意已決,小娜已經在打招呼了,相信再過幾個小時,釋放你的命令就會下達到監獄,老頭子我身板還行,蹲些時日不成問題,但貝貝和婉兒不能沒有你,集團等等都不能沒有你,你就放心出去,不要有任何顧慮,江家和你的恩怨我知曉,但他們不會為難我這個老人,假以時日他們鬆口,老頭子我自然而然可以出去。」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小姨,小姨默默點頭,表示湯衡所言屬實。
事情是這樣的,湯貝貝接連跟著湯衡出去,湯衡就疑惑孫女為什麼不守著婉兒,再加上種種引人懷疑的細節,他就問湯貝貝,湯衡涉世已深,湯貝貝怎麼都瞞不過去,就把湯穆蘭一事交代出來。
得此內情,湯衡就托賽琳娜問,如果他自首,把罪名承擔下來,能不能把我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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