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一章 君子如「羽」

  吃過晚飯,蘇虞兮先告了辭,蘇巍瀾看著這個堂妹如皎月般的背影若有所思,本來是想說服她幫助自己,重新回到「偶像計劃」的,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她說服,股票下跌是正常現象,非他之過,也只能苦笑兩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柳花茗從窗戶里看見蘇虞兮走遠,忍不住問道:「你妹妹說的那隻股票能買嗎?」

  蘇巍瀾「呵呵」一笑,頗為自豪的說道:「放心買吧,真要虧了,我賠雙倍給你」

  柳花茗挽著蘇巍瀾的手,語氣甜蜜的說道:「我才不要你賠呢真要虧了,你連續陪我兩個晚上,我就滿足了」越是在有錢人面前你就越要表現的不在乎錢,越是在有權勢的人面前,你就越要表現的不畏懼權勢,這是柳花茗混跡尚海上流社會一段時間的總結,不能不說她還是很有稱為交際花的潛質的。

  而蘇虞兮在回去的路上,在考慮的是如何加華夏唱片業的死亡,可以說程曉羽的突然崛起強行替華夏唱片製造了一個高潮,也為華夏唱片業的衰敗至少延續了兩三年的時間,可以苟延殘喘一下。

  如果剝開程曉羽一個人創造的銷售數據(毒藥+偶像計劃+罪惡王冠),其實華夏唱片的實體銷量已經比曾經的頂峰2oo7年的銷量,減少了百分之九十六。

  只是唱片業內部的人士並沒有意識到輝煌已成過往,唱片已經馬上就要被網絡擠壓到了歷史的牆角,光看大數據唱片業似乎沒有任何問題,但經過程曉羽的提示,蘇虞兮才通過觸目驚心的數字現「唱片」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時代寵兒已經在慢慢的走向遲暮,甚至步向了死亡的命運之路。

  唱片業作為「舶來品」早年在華夏並沒有形成規模,起初還只是在華夏錄音,在國外製作完成唱片。直到上世紀年代,隨著唱片在國內的普及,逐漸形成了「新索」、「勝利」、「大中華」三大唱片廠牌以及十幾家小型唱片公司的體系。

  1979年,太平洋影音公司正式成立,標誌著我國唱片業進入音像時代,經過不過短短十多年展,o多家音像出版單位、數百家複製生產廠家、1o余萬家銷售商平地而起。這時候新索唱片公司、橙天唱片公司、上河唱片公司等新崛起的唱片公司相繼在華夏做得風生水起,華夏的唱片業開始騰飛。

  但時至今日,音像出版單位不增反減,d生產廠家也只剩下了十多家比較大型的廠家,銷售商更是只剩下了少數大型連鎖店,當然這是商業趨勢。

  可華夏無人注意,就在今年年初,經歷了二十年的運營,美國最大的音像連鎖商店,千禧音樂(迷11enniummu私)正式對外宣布,不僅要裁員,還要關閉三分之二門店,將主要銷售陣地轉移網絡上面,並計劃持續減少門店數量。

  而曾經隨處可見的華夏的私人音像店,具數據顯示也在縮減,但私人音像店只占華夏音像店的一小部分,因此並不具備參考意義,而國有的大型連鎖音像店,他們暫時還虧的起

  蘇虞兮從美國音像行業的逐步衰退,已經看到了程曉羽所預計的唱片業的未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先她要做的就是把新的這張「偶像計劃」的專輯銷量打到歷史最低點

  蘇虞兮在自己的路上越走越遠,卻也沒有忽略她最在乎的問題,程曉羽在監獄裡,實際上是脫離了她的掌握的,當然她不是沒有想過,但如今媒體如此達,加上程曉羽又是重點關照對象,並且許沁檸還在東京,她自然不怕程曉羽又會神秘消失

  而此刻伊集院靜美也展開了自己的營救計劃,當所有人都在想著走法律途徑解決程曉羽的問題的時候,許沁檸想到的是保外就醫,並打了電話給伊集院靜美,問有沒有辦法,多少錢不是問題,伊集院靜美只是叫許沁檸別急,她作為一個準霓虹皇族,想的卻是另外一條路,通過輿論來推動天皇布「特赦令」。

  根據《霓虹憲法》第一十六條,天皇有權大赦、特赦以及減刑,但光憑藉她做說客分量不夠,必須有民意支持。

  前些日子關於程曉羽紀錄片的播放給他贏得了不少口碑,但這遠遠不夠,此時還要把程曉羽在法庭上營造的死不悔改的負面形象扭轉過來,讓他成為一個英雄才行。

  伊集院靜美心中早有腹稿,說起來她欣賞的就是程曉羽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精神,這種精神也是霓虹貴族和武士道一直所推崇的精神。

  伊集院靜美找關係在霓虹風氣最自由的《朝日新聞》上表了一篇名叫《君子如『羽』》的文章,這篇文章被刊登在了最紅的板塊《新聞視點》,又因為是准太子妃寫的,因此引了霓虹民眾對程曉羽的「玉碎」精神的大規模討論。

  文中寫道:「去年十月份,我第一次見到了曉羽君,很多人費解他為什麼會來到霓虹,我其實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於是苦苦糾纏了數個月,花了無數心思,終於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專訪,前些天他的案子塵埃落定,無論在華夏還是霓虹,對於判決都各持一詞,在這裡我不想討論這個判決是否公正,我只想說說我心中的程曉羽,和他所秉承的「玉碎精神」。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程曉羽的官司早已通過網際網路傳遍了世界。但令人奇怪的是,與去年主流媒體的「罵聲如潮」相比,今年判決前後媒體的反應卻是出奇地『平靜』,眾人只在意他該不該被判刑,然而在網上在報紙,沒有人討論程曉羽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而無論在報紙還是網絡,你幾乎找不到一篇像樣的評論。

  一是,因為這場官司時間拖得太久,原來喜歡批判程曉羽的「右派」,罵人的激情已冷。

  二是,因為大多數人對程曉羽根本不懂。不僅那些逢華夏必反的「右派」看不懂,就連我身邊的大多數普通看客也是一頭霧水,他們不懂程曉羽到底在堅持什麼,他為什麼死不認錯。

  在大多數人心裡,如果程曉羽誠懇地道個歉,說幾句漂亮的場面話,那麼這一頁就算翻過去了記住教訓,放棄仇恨,得到人民和法律的寬恕,程曉羽依舊還是個好「同志」。

  但以我個人對程曉羽的了解,我認為這純粹是一廂情願。他可以說遺憾,能夠說反省,卻不會認為自己錯了,他在頑固的堅持自己的正義!

  其實這樣的程曉羽正符合我們霓虹人的審美,這種獨特思維所表現出來的就是「糾結的玉碎精神」。

  魯思-本尼迪克特在《菊與刀》一書中說:在美國人看來,霓虹的軍國主義電影是他們看過的最好的「反戰電影」。無論是描寫日俄戰爭,還是「七七事變」,鏡頭裡展現的都是泥濘里的行軍,鏖戰的困苦,你看不到勝利的場景和「萬歲衝鋒」……一家三代,歷經三次戰爭倖存的代表,他們成了瘸子、瞎子、殘廢人……

  但這卻叫我啼笑皆非,外國人從這些電影中看到的是「反戰」,而我們自己看到的卻是「英雄主義」。我們對英雄的定義與美國和華夏截然不同。

  華夏人評倫英雄,先要看他在「政治上是否正確」。孟子說: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華夏開國元說: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法西斯賣力……就比鴻毛還輕。

  在華夏人看來,一個人立場錯了,還十分拼命,那就不是英雄,而是「倒行逆施」,因此程曉羽的行為在華夏人看來有些愚蠢,華夏人講究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講究的是「瓦全」,但程曉羽偏偏是個在美國長大的華夏人,他的思維具有美國人的個人英雄主義,也有華夏人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而這樣的精神最符合我們霓虹人的英雄觀,我們霓虹人一直都認為英雄與立場無關,而在於他是否「努力」。如果這個人剛好又身陷「小情義」和「大情義」的矛盾之中,最後他舍卻「小情」,成全「大義」,那麼這個人就是大大的英雄。

  ……

  在我們霓虹人看來,經歷了「痛苦的糾結」,最後拼盡全力盡到了自己的本分,堅持了自我,這樣的人就是英雄。沒有「痛苦的糾紛」就沒有戲劇性,沒有「盡到自己的本分」就算不上是英雄。

  有時候為了襯托英雄,文學作品會把這種「痛苦」搞到在外人看來「極其變態」的地步。民族史詩《四十七浪人》中,有的武士為了給主公復仇,竟把妻子賣到妓院裡,籌集經費;有的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誠,竟要殺掉親妹妹;有的殺掉自己的岳父;有的為了刺探情報,竟把妹妹送給敵人做小妾……

  在《四十七浪人》的故事裡,將軍禁止武士私相復仇。浪人們雖然手刃仇人,卻同時違反了將軍的命令。為了給將軍一個交待,四十七人全部切腹自盡。我們的小學課本中對此的評論是「這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魯思-本尼迪克特說:霓虹人認為真正的強者應該能夠拋棄個人幸福而履行義務……

  近代以來,我們試圖建立某種可以凌駕於一切領域的道德標準時,我們常常選擇「誠」。

  而程曉羽這樣的行為,無論哪一點都做到了,他從華夏來到霓虹麼就是「拋棄個人幸福而履行義務」,他在法庭上的堅定,正是對自己,對他人,對法律的「誠」,他的堅持是糾結中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們在來看看《地獄十日談》中程曉羽的表現,當之無愧的「英雄」!

  活下去!這是一個糾結了霓虹幾千年的難題。

  我們霓虹是一個被火山、地震、海嘯、戰爭、貧窮、飢餓反覆折磨的民族。「生存危機」像一把高懸在我們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一方面讓我們民族養成了堅韌不拔的個性和一絲不苟的做事態度。

  「活下去」一直是我們這個民族的終極目標,甚至「活下去」都成為了我們的偏執。

  太平洋戰爭爆後,山本五十六曾經讓參謀制定了一個進攻和征服印度的計劃,但目的確是為了保護已經到手的新加坡,這就是典型的霓虹思維。

  實際上一度「活下去」已經成為當時霓虹最高的價值判斷和一切行為的藉口。

  為了「活下去」,我們可以策劃陰謀,編造謊言,突然襲擊,出爾反爾。為了「活下去」,在戰敗之後我們可以委屈求全,撥出5ooo萬日元作經費設立「特殊慰安設施協會」,並在報紙上打GG公開招募了6萬名霓虹婦女為美軍提供*******曾有人調侃說:如果有一天霓虹要征服火星,那一定是為了保護地球。

  而如今,我們卻在責怪一個為了讓自己妹妹「活下去」的程曉羽,不擇手段!

  這是多麼的可笑。

  最後,用一句電影中的話來結尾:「活下去的人該做的,就是不要辜負那些死去的人。把故事繼續下去。」

  雖然我們沒有程曉羽這樣特殊的經歷,但在每個時代,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故事生。大家把各自的故事埋在心底,當做什麼都不曾生過一樣活著,那些從戰爭中倖存下來的,那些從地震、海嘯中倖存下來的,都有屬於自己的別樣經歷。

  我們無法審判在絕望的環境中人的所做作為,但是程曉羽是高尚的,分食物給他人,冒著生命危險攀登電梯井,自己一個人抗下了殺人的惡名,而這些人還是窮凶極惡,威脅他們生存,殺害他救命恩人的仇人現在你捫心自問,他錯了嗎?

  程曉羽當然沒錯,他只是一塊被霓虹法律打碎了的「玉」。

  (特此聲明,此文無關政治。)

  (未完待續。)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