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九章 澳門風雲(3)

  目前澳門大致是兩個幫派,一是水房幫,二是胡建幫。這些撈仔大多依附於這兩大幫派下面的檔口,檔口的老大大多是澳門本地人。不同的檔口有一定的地盤劃分。撈仔主要集中在各大中場拉客,在中場稍微賭得大點的客人都是他們的對象。他們往往會說他們有個大哥賭錢非常厲害,經常幫人贏很多錢,遊說這些人去貴賓廳賭。

  這些客人往往賭得不算是太大但也不是太小,像盧軍這樣就是,光靠洗碼很難賺到錢。撈仔的主要收入是來源於抽成和放高利貸。當客人輸光身上帶的現金需要借錢翻本時,撈仔便會跟客人談條件,條件大多是在客人每一把下注的注碼上抽取一定的百分比做為回報,有些是每把贏錢的都抽,有些遇到特定條件抽一半,花樣繁多,目的當讓是儘量多撈錢。

  當客人賭的時候會有好幾個人陪著他,陪的目的就是「偷籌碼」,當客人贏錢的時候,撈仔就會按比例抽成當做佣金。

  而當客人輸錢的時候,他們就會異常熱情的幫客人打氣加油,其實他們不斷地把客人的碼往自己口袋裝。當客人輸光錢後,他們的態度就變了,欠的錢要算高息。

  接下來要麼押客人一起回家拿錢,要麼把人扣下,叫家裡人打錢過來後再放人。當然,撈仔坑人的方式有很多種,這只是其中一種常見的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一種。總而言之,一旦被撈仔粘上就很難脫身了,而且通常都是損失慘重。

  而盧軍在亮出了自己裴硯晨繼父的身份,並說了自己在金陵還有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的房產時,在經過一番調查,並寫下欠條之後,胡建幫的人,借了他一百萬,但是只允許他在規定的幾個廳賭,最後盧軍選了一個位於葡京的貴賓廳。

  在澳門借高利貸賭錢,當然結果不言而喻。

  盧軍四處打電話自然是借不到任何錢,他還給劉永清打了電話,但劉永清表示自己這裡錢也不湊手,實在沒有辦法,他不敢給裴硯晨打電話,因為他知道他自己給裴硯晨打電話,只能讓事情變的更糟糕。在度過了糟糕的被囚禁的幾天之後,盧軍跟胡建幫的人謊稱回金陵賣房子還帳,但這是暫時拖延的藉口,實際上房子早就抵押給了典當鋪,他根本就沒有房子可賣了,此刻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想辦法回金陵再說。

  被四五個撈仔跟著回了金陵,盧軍打定主意,只能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裴硯晨的母親方曉敏,讓方曉敏找裴硯晨要錢,他覺得裴硯晨一定有錢,他知道裴硯晨貌似和那個有錢的凱子程曉羽有些關係,而且還因為他上過了春晚,再說裴硯晨又參與了那麼多演出,按她的性子一定都把錢存了起來。

  盧軍的算盤打的是好,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裴硯晨的錢多半都捐了出去,這一年來不過存了三十幾萬。

  被四五個撈仔壓著回了金陵,盧軍心裡已經沒有那麼惶恐了,畢竟到了自己的地盤,總不至於因為還不出錢,真的被胡建幫弄到公海餵鯊魚。

  當盧軍帶著五個撈仔回到家中的時候,著實把方敏雅嚇了一跳,方敏雅一直以來沒有和盧軍離婚,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帶著智力有問題的盧浩,不可能在嫁他人,再說她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在結第三次婚。加上盧軍原先雖然好賭,但是對她確是很好,又擅長花言巧語,而且她始終不認為盧軍是故意去推裴硯晨的,她相信盧軍只是一時失手。

  但這一次她也是真的很失望,她完全沒有想到,盧軍不僅將存款全部賠光,居然還會背著她把房子都抵押出去,除此之外還借了一百萬的高利貸,此刻除開抵押房子借的一百五十萬,這裡連本帶息要還一百一十多萬,一百萬借款的利息,一天就是一萬。

  看著坐在沙發上正在逗盧浩玩的五個紋身男子,這樣高的債務逼迫的這個女人嚎啕大哭,裴硯晨躺在醫院裡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的悲哀和絕望過。也許兩種情緒完全不同,裴硯晨病危的時候,是傷心和擔憂,此刻是因為遇到這樣一個男人的悲哀和絕望。

  對有些女人來說,婚姻也是一場豪賭,不論賭輸賭贏,生活都會變一個模樣,只是結果相反,正因幸福的賭注太誘人,所以很多人都願意拿一生做賭注,尤其是華夏女性。

  而此刻方敏雅也只能願賭服輸

  裴硯晨接了母親的電話,聽到了她的哭訴,立刻請了假,她訂了八月三十號的飛機,還有一個星期才去德國,而她的演出工作則安排到了上飛機的前一天,二十九號。

  裴硯晨帶上自己存錢的那張卡,有一部分是她準備還給程曉羽的,雖然杯水車薪,但是聊勝於無,她在走之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向程曉羽坦白,也算是給自己和他一個交代,至於錢她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他。

  等她坐動車趕到金陵的家裡,看見五個穿著花襯衣,脖子上帶著金鍊子,上臂上還有青色的紋身的男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邊打牌邊抽菸,弄的客廳里烏煙瘴氣,而自己的繼父盧軍坐在一邊陪著笑臉。

  盧軍看見裴硯晨回來了,立刻帶著諂媚的笑容的迎了上來,親切的說道:「小晨,回來了啊!。」作為一個靠演技為生的人,自然知道此時逃避肯定不能解決問題,必須上去面對關鍵,逃避只能讓情況更加嚴重,他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就說晉德的賠款一下來馬上就還給裴硯晨,反正報案是真的,合同也是真的,他也不怕裴硯晨去問,就當向裴硯晨借兩百七十萬,只是他知道晉德根本不可能把錢全部賠出來。

  他完全沒有想過裴硯晨沒有這麼多錢,而且他覺得就算沒有,裴硯晨也一定借的到,他在報紙上看到過,她和那個小開關係曖昧,雖然他知道裴硯晨不是那種人,但他還是覺得裴硯晨說不定已經傍上了那個小開。

  裴硯晨卻沒有理會盧軍獻殷勤,五個撈仔也發現家裡來了人,此刻都在看著臉上還布滿一些細密汗珠的裴硯晨,他們也算見多識廣,在澳門看到過不少漂亮的女人,甚至還有不少明星,可都沒有眼下這個面色冷峻的少女漂亮。

  而裴硯晨也剛剛進入她最美麗的年齡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半熟少女青澀的嫵媚,雖然外表娉婷如灼灼的桃花,可她的臉上偏偏堆滿了寒霜,幾個撈仔情不自禁的將身子坐直,偷偷看著這個美麗的女生,就連握在手上的牌掉落了下來,也渾然不覺。

  裴硯晨對這群人卻不客氣,冷冷的說道:「把煙都給我熄了。」

  為首的留著長發的撈仔,盯著裴硯晨看了好一會,然後嬉皮笑臉的對四個同伴說道:「還不趕緊把煙給我熄了。」

  幾個小弟連忙說道:「好的,雞哥。」這次是他負責帶隊收數,只要這次一百一十七萬全部收回來,加上盧軍賭博時,他們抽的佣金就賺了二十多萬,這是無比暴利的事情,除了給檔口上交一百二十二萬,剩餘的二十幾萬都是他們的。

  為首的叫做雞哥的撈仔,站了起來,假裝文質彬彬的說道:「裴小姐是吧?你繼父在我們這裡借了一百萬,連同利息一起一百一十七萬,您是不是替他還一下?還不出來,他可是要把你們家的房子賣掉來還帳的!」看著漂亮的裴硯晨,雞哥覺得一百一十七萬有著落了,女人漂亮就是資本,他一點都不害怕裴硯晨還不出來,聽盧軍說她還是個明星,雞哥忍不住心裡還泛起了遐思。

  裴硯晨厭惡的看了雞哥一眼說道:「錢又不是我欠你的,你該找誰要找誰要。」

  (謝謝尼瑪!為毛登不上的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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