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建龍華塔的故事,在尚海婦孺皆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但這只是具有神話色彩的傳說。從歷史記載來看,龍華寺和龍華塔大概建於北宋年間。不管怎樣,龍華寺是一處上千年的歷史古蹟,更無愧於千年古剎的名稱,而且從明代時候起,「龍華晚鐘「就是「滬城八景「之一。
其實像龍華寺這樣的古蹟,尚海還有不少,比如靜安寺、玉佛寺、城隍廟、都是上香的好去處。而尚海周邊還有大名鼎鼎的靈隱寺、寒山寺、保國寺,更有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普陀山。龍華寺雖不如周邊的靈隱寺、寒山寺名聲顯赫,但位處尚海徐會區的龍華寺,毫無疑問是尚海地區歷史最久、規模最大的古剎,跟靈隱寺差不多同一時間修建,都已存世1700多年了。
雖然龍華寺地處比較偏僻,可是在華夏跨年夜,這裡依舊熱鬧非凡,華夏人向來有新年搶頭香的習俗,在程曉羽的記憶里,前世的寺廟頭香都是花高昂的香油錢來「買」的。
但在這個時空不一樣,寺廟對於一個城市,乃至一個國家來說,是神聖的,像聖光一樣帶領著信徒們遵守著萬年傳承至今的信條。因此並沒有像記憶中的時空,寺廟都可以商業化,所以頭香是靠搶的,每年除夕不僅搶頭香是一項全城參與的盛大活動,搶得頭香的人還時常會上新聞。不僅有搶頭香的活動,十二點過後還有敲鐘、祈福的法事,因此雖然是半夜,這裡依舊人潮擁擠,並且離寺廟還有幾公里的時候,車子就已經停滿了。
程曉羽這個時候才有些後悔沒開迷你出來,畢竟迷你找車位要容易的多。好不容易等到剛好有車要走,程曉羽才見縫插針的停了進去,扎眼的雷文頓依舊吸引了目光無數。
下車的時候,蘇虞兮帶上了口罩,程曉羽看著頭上還夾著萌萌的兔子耳罩的蘇虞兮,第一次覺得還能用可愛這個詞彙形容她。
兩人下了車,此時已經過了零點搶頭香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上完香在朝回走了。程曉羽倒是覺得頗為新奇,因為不管哪個自己,都還沒有如此正式的來寺廟上過香。
因為距離寺院尚遠,路燈雖然如炬一般照亮著前行的路,但卻看不見寺廟的輪廓,兩人跟著人流朝前而行,兩側桃樹成林,各式桃樹連綿不絕,曲徑通幽,寺里鐘聲悠揚,猶如後浪推前浪,層層疊疊,餘韻不絕。
蘇虞兮顯然對這裡比較熟悉,對程曉羽說道:「陽春時節來,景致比較美,草長鶯飛,桃花盛開,嫣紅如畫,又如紅霞奪目,燦爛之至。我媽信佛,今年你高考之前,還特意替你來求了簽,今年清明節還特意替你媽媽做了場法會。」
對於這些事情,周姨沒提過,程曉羽自然不知道,但他此刻知道了,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謝謝」這樣的詞彙有些時候表達的很無力,而感激這樣的字句,程曉羽覺得自己說出來又太矯情,他笑了笑對蘇虞兮滿懷感慨的說道:「真是辛苦周姨了。」
蘇虞兮淡淡說道:「在我媽看來,一家人的相聚,有四種緣分,報恩、報仇、討債、還債,不管是那種,都是特殊的機緣,你和我媽,雖無母子之實,卻有母子之名,因此對你好是應該的,再說應該沒有下輩子能遇見了,且行且珍惜。」
程曉羽沉默了一會說道:「能和你們是一家人,是我最大的福分。」尚海夜晚的風雖然有些寒冷,但程曉羽看著漸近的龍華寺紅色木漆大門,高聳的土黃色圍牆,卻感覺很舒適,吐息之間冒出的霧氣依舊描畫這個冬季的氛圍,可程曉羽已經嗅到了春的氣息。
進寺院大門的時候,很多信徒都是就著自帶的塑膠袋前來拜佛,有些虔誠的信徒甚至進門就開始叩拜。門口不遠的散財童子的頭,幾乎每個路過的人都會摸一下,以致於頭頂已被摸得澄亮。
龍華寺完全就是佛寺的味道,經過翻修少了些古舊之意,雖然信徒眾多,幾乎接踵摩肩,可人人安詳,也無人喧譁,所以更顯得景色幽靜,殿宇巍峨,金碧鉤耀,禪韻莊嚴凝重。
儘管是凌晨,但因為日子特殊,僧侶很多,念經聲音猶在耳畔,黃袍袈裟穿梭於寺中,卻不曾有人多說一句話,安靜的很純正。
蘇虞兮帶了程曉羽去買了香,也不貴,才十幾元華夏幣一束,兩人在彌勒殿燒香禮佛之後又去了天王殿捐了功德。
行至龍華寺的主體建築大雄寶殿,門口排了一長溜的隊伍,此建築為雙檐歇山式,藉助於台基地勢和寶殿前後左右建築的襯托,給人以壯麗雄飛之美感。殿檐下,懸一塊「龍華十方」匾,表明龍華寺實行十方叢林制。
程曉羽和蘇虞兮排隊進了大殿,進門兩側有楹聯一副:「如是妙相莊嚴主伴並彰靈山會儼然未散;本來佛身清淨聖凡一體菩提道當下圓成。」
蘇虞兮又帶著程曉羽跪在釋迦摩尼面前上了一炷香,程曉羽偷瞧蘇虞兮的閉眼祈願的時候,很有寶相莊嚴的感覺,只覺得她和眼前的金色的佛像竟然相映生輝。
大雄寶殿兩側還供奉了二十諸天,具是金光熠熠,面龐豐潤,神態端莊,正氣凜凜的塑像,程曉羽一點都不覺得這些面貌猙獰的佛像扭曲,他覺得這些佛像很有藝術之美。
出了大雄寶殿,右側有素齋餐廳,可惜夜間並未開放,程曉羽覺得有些可惜,兩人走在人流中,程曉羽好奇的問道:「你不信佛,為什麼上香的時候,我卻能感覺到你的虔誠。」
蘇虞兮道:「的確我不信佛,但與我而言佛教,是一門很有意思的學科,作為一種信仰具象化的體現,寺廟的存在,對我來說如同哲學一樣很有意思,耐人尋味,值得研究。還有,我很喜歡這種寧靜,祥和,虔誠的氣氛,讓我如同看到了倒影的無色界天。哲學的載體是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存在與否發生與否;佛學和神學的載體是他們的經書(經書背後的精神,而非經書文字)。所以理性部分(哲學和科學)思想傳播的中心是「與現實契合」,而佛學神學傳播的中心是「參悟文字背後」,尤以權威性為重。」
程曉羽道:「個人傾向於把哲學看作科學和神學的中間地帶,也就是所謂「科學地闡述神學現象(非理性現象)」。事實上當我們具備一定理性的時候,我們去理解一件事情只會有四種可能:理性地理解理性可以理解的事(科學),理性地理解理性目前無法理解的事(哲學),放棄理性而感性認知理性目前無法理解的事(神學),放棄理性而感性認知理性可以理解的事(愚昧)。這四種可能中,最後一種是被摒棄的;同時由於理性系統的單調遞增傾向,科學範疇會越來越大,神學範疇會越來越小,哲學範疇會慢慢移動」(說好的不說哲學的)
兩人過了三聖殿,右前方是牡丹園,裡面有一眼清澈甘冽的泉水匯成的池子,和幾顆粗大的榕樹,榕樹上系滿了紅繩,和寫有名字的紅綢,樹被稱之為姻緣樹,池子被稱為許願池。
池子裡鋪滿了硬幣,不少人正圍著池子投擲硬幣,程曉羽也擠進去看了一眼,原來池子底下有很多張開嘴的蟾蜍和盛開的蓮花,程曉羽聽旁邊的大人跟小孩子解釋,將硬幣投進蟾蜍能帶來財運,投進蓮花則能考上狀元官運亨通。
一株大榕樹下一邊還有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家擺著張小桌子,上面擺著簽筒,紅綢毛筆,和一摞摞的錢幣,顯然他不僅提供搖簽解簽的業務,紅綢塗名的業務,還提供兌換錢幣的業務,但他看上去又不是寺院裡的僧。
程曉羽走過去問硬幣怎麼換,老頭看了眼程曉羽道:「換一枚手續費五元,換一百枚手續費也是五元。」
程曉羽有些驚訝,問道:「為什麼都是五元呢?」
老頭答道:「五元,乃無緣也,收你的錢表示你我無緣。」
程曉羽大感有趣,問道:「那不收錢就代表有緣咯?」
老頭擱下毛筆說道:「那是自然!」
程曉羽又問:「可有緣無緣不都是由你說的嗎?」
老頭臉上的皺紋泛開,笑道:「你要擲了一枚硬幣進荷花,擲了一枚硬幣進蟾蜍,你我就是有緣,不僅不收你五元,還會免費替你算上一簽。」
蘇虞兮走過來,看了眼老頭道:「哥,別信他的,算命和求籤都是基於統計學跟心理學出來的東西,那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告訴他的,但你不知道,這沒什麼神奇的,我們還是走吧。」
老頭仔細端詳了蘇虞兮片刻說道:「姑娘,我見你的命盤帶煞,可願讓我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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