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有漂亮女生的課堂上總能迸發出格外的熱情,他多看了幾眼哪個女生,越看越覺得這是他在上戲上了這麼久的課,看到的過的最漂亮的姑娘,於是心情就開始愉悅起來。
馮嚴開穿著牛仔褲格子襯衣走上講台把咖啡杯放好,他自認比較洋氣所以不像別的老師喜歡喝茶,於是每次都會端著咖啡上課。
他先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說道「大家好,我叫馮嚴開。我的父親姓馮,母親姓嚴,為了證明我是老馮家與老嚴家聯合榮譽出品的,所以我叫馮嚴開,其實我一直好奇我爸最後一個字為什麼不給我取個生字。」說道這裡教室里為這個幽默的老師奉上了愉快的笑聲。
馮嚴開很滿意這個效果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偉大的母親,在她還懷著我的時候,就用莫扎特貝多芬的古典音樂來進行胎教。但很可惜結果並不理想,就是生下來的這個孩子呢,嚴重的五音不全,但是我極度熱愛音樂有又話嘮般極端強烈的表達。於是我只能來教授音樂歷史。我愛音樂,我希望學習音樂的過程能給每位同學帶來快樂,我堅信音樂並不淺薄,它是一種力量。生活是一杯苦咖啡,而音樂,就是那塊方糖。請記住我,我是愛思考愛音樂的馮嚴開老師。謝謝大家。」
電教室為這樣的開場白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來上課的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並不太了解這位老師的黑歷史,但憑心而論馮嚴開的教學水平還是挺高的,要不然上戲也不會因為馮嚴開有後台就容下這位風評並不算太好的老師。
馮嚴開站在講台上翻開教案說道「音樂美學是音樂理論中不可缺少的一門理論素養,是音樂認識的基礎,同時又是對音樂深刻理論的構建,音樂美學屬於美學理論的一個分支,而美學理論屬於哲學的一個分支,研究對象是人的生活世界,是人的意義世界和價值世界。審美是一種體驗。是把天地萬物看成自我一部分時產生的精神享受,是一種超功利的精神愉悅。哲學讓人心安理得的活著,美學讓人既心安理得又心情愉悅的活著。所以千萬不要小看這門學科在你學習音樂中的作用,它比你所能想像的重要的多。」
馮嚴開看了眼坐在教室中間的那個女生講課的熱情開始高漲。作為一個有真才實學的講師他一向自認為是文採風流的才子典範,要不然也不能蠱惑到幾個女學生曾經對他死心塌地,他合上教案走出講台說道「今天第一課我們先不學習書本上《古希臘音樂美學》我先來和大家討論一下什麼是美學?學習美學究竟對我們有什麼意義?我先請一位同學起來說說他的看法。」
馮嚴開走到走廊中間指了下坐在教室中間最漂亮的女生說道「這位同學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來說說你的看法。」
坐在中間引人注目的大美女不是別人,正是上戲的校花裴硯晨。每個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下意識的都會覺得為什麼會是我,裴硯晨也楞了一下,然後剛站起來就吸引了整個電教室的人的目光,此刻偌大的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仔細看她了。
裴硯晨早就習慣了這樣聚焦的目光緩緩說道「我叫裴硯晨,是大二小提琴系的,我認為學習美學能提高審美,能滿足人的精神需求,獲得一種存在的喜悅和精神境界的提升,促進人性的完善提升個人修養。從而去追求更有意義、更有價值、更有情趣的人生;還可以完善自身的理論修養,完善自身的思維方式和知識結構,具體來說,就是通過學習培養自己做純理論思考的興趣和能力,也就是對人生,對於生命,對於存在,對於真善美這樣一些根本問題進行理論思考的興趣和能力,從而使自己在獲得各種具體學科的知識之外,更能獲得一種人生智慧。」
馮嚴開帶頭鼓掌微笑著說道「看來裴硯晨同學有預習過課本。說的非常好。這個時候馮嚴開不得不注意到坐在裴硯晨前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501三個人,平時他也懶得理這樣的人,但今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不得不管,於是說道「雖然我的課講的一般。但既然選擇了我的課就請大家認真學習,所以前面一排的同學不要睡覺了啊!」
一個寢室四個人只有羅凱還在聽課,他連忙使勁推醒身邊的程曉羽,程曉羽好夢正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的站起來道「怎麼?下課了啊?」於是整個教室哄堂大笑。
裴硯晨看著前面那有些熟悉的身影感覺真是有些冤家路窄。沒想到自己居然坐的離他這樣近。
程曉羽也不知道裴硯晨就坐在他後面,摸摸後腦勺,發現自己又出了洋相,剛不知道如何是好,尷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馮嚴開看了眼貌不驚人的程曉羽道「既然都站起來了,你也說說你的看法吧!」對於程曉羽這樣的學生馮嚴開自然是連知道名字的興趣都沒有。
程曉羽根本不知道馮嚴開問的什麼問題,羅凱只有在旁邊小聲說道「學習美學的意義!」
程曉羽定了定神,對美學他實在了解的不算深刻,只能信馬由韁的說道「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說錯了大家也別見怪。首先人需要學習美學來提高審美嗎?我覺得不需要,從詞根上來說,審美這個詞是從希臘語翻成日語然後翻成中文的,原意是「感受」。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美,這是康德的四個契機里說過的。但是貢布里希為什麼又說審美需要培養呢?因為在人類漫長的歷史當中,美有了一種人為的區別。比如,學院藝術在印象派發展起來之後幾乎被拋棄,但是在印象派發展起來之前又被稱作人類歷史的巔峰。但是到底是什麼在決定著人們的審美呢?可能還是集體認同以及潛在的道德的力量。這也就說明了審美的非客觀性。說到底,如果你能聽下來六個小時的華格納,大家就會覺得你牛逼,如果你天天聽丁瀟瀟的《月光之上》,大家就會覺得你絲。所以,沒什麼必要刻意提高審美,自然而然的去提高,根據你的社交等等去提高,不然你站在一幫連柴可夫斯基是誰都不知道的人面前大談《柴小協》多動聽,那不叫裝逼,那叫犯傻。當然有自己審美的人,更容易從生活中發現純粹的快樂的感官體驗,會形成自己獨特的精神世界,用以抵禦現實生活的枯燥和乏味,這樣會發現一個人的世界也可以很富足和快樂」
程曉羽這一番言論是徹底推翻了裴硯晨前面所說的東西,簡直就像是針對著裴硯晨說的,可其實程曉羽連裴硯晨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自然不會是故意的了。
裴硯晨坐在後面聽到程曉羽這番話有些不自然起來,她也以為程曉羽是故意的,坐在一邊的蔣沐涵更是氣憤,想到裴硯晨還不計前嫌的幫程曉羽翻譜,連罵程曉羽的衝動都有了。
程曉羽這番話其實連馮嚴開也一起得罪了,只是作為老師他站在一邊,也不能說程曉羽說錯了,畢竟程曉羽這種觀點也是能站的住腳的,馮嚴開面無表情的問道「這位同學既然你覺得學習美學沒有什麼作用,哪裡來上我的選修課幹什麼?」
程曉羽沉默了一下擲地有聲的說道「因為我需要教堂的宏偉與莊嚴抵禦一切庸俗,我需要文學的鋒芒和詩意抵禦一切無用的口號,我需要音樂的多情與憂傷抵禦一切枯朽的情感,我需要雕像的恆久與真實抵禦一切蒼白的虛偽,我不能想像活在一個沒有美感的世界。」
(兩連發這一章為七月同學加更,還有祝福善水同學生日快樂,還有一章要比較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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