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零章 大麻煩

  走廊里的燈光寥落,有追逐著光芒而來飛蛾在玻璃窗戶外面碰壁,初秋的金黃意蘊未曾鋪張開來,夏末的餘韻還在空氣中蔓延。【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蘇虞兮倚門而立,程曉羽看著蘇虞兮的眼眶裡還有未曾消散的氤氳,不是曾經深不見底的透徹,而是蒙上了一層他穿越不過去的暮靄,程曉羽心想:也許時間真會讓兩個人的距離變的遙遠,比如對於蘇虞兮為什麼不喜歡裴硯晨他就完全不能夠感知。

  程曉羽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白色襯衣被拉了一些在皮帶外面,對於蘇虞兮的「有事情嗎?」明顯拒之門外的問題,他笑了笑回道:「要說有什麼事情,還真沒有,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不聊哲學,不聊人生意義,不聊經濟形勢,我只想和你漫無邊際的聊天,聊關於生活的一些瑣碎事情」

  蘇虞兮看都不看程曉羽溫暖的笑容,直接道:「今天太晚了,改天吧!」說完就做了關門的動作。

  程曉羽又不是呆子,不論從那個方面蘇虞兮都表現的是在生氣,於是他連忙伸手把門推住,阻止了蘇虞兮關門,然後苦笑著說道:「小兮,我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如果你是因為裴學姐和你比賽我最後沒有選你贏,那完全沒有必要吧?畢竟裴學姐是客人,就算我們讓著她也沒有什麼不對吧?一定要讓事情鬧的大家都不開心就好了嗎?」

  蘇虞兮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眼睛裡還是闃然(qu rán)的雲山霧罩。

  程曉羽聞到蘇虞兮身上清淡的薄荷味水氣,心中忽然有寂寥的雨襲來,他想:她的內心依舊平靜與安寧嗎?他還能陪伴她走過她的人生嗎?那些難以複製的精雕細琢的昨日時光就這樣成為了曾經嗎?

  程曉羽看著蘇虞兮銀白色的發,忽然若有所覺,他低頭輕輕的說道:「對不起,小兮,是我錯了」

  兩人之間又一次陷入了空寂,但是在無言的時間裡,程曉羽一直用手撐著門不讓蘇虞兮關上,一刻也沒有鬆懈,過了良久蘇虞兮才淡淡的問道:「哪裡錯了?」

  程曉羽抬起頭迎向蘇虞兮的目光說道:「如果站在場上的我,我想,不管對手是誰,不管結果是好壞,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我這邊,而我在剛才卻選擇了表面上不偏不倚但是小兮,你應該明白,我和你還有她的關係完全不一樣啊!我們可是兄妹!要親密的多!」

  蘇虞兮冷道:「這種邏輯我不接受,就因為關係親密,就可以受委屈?那我問你我和裴硯晨都處於危險之中,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程曉羽沒有想到蘇虞兮這樣的女人也會問出這樣無情、冷酷以及無聊的問題,但此刻回答錯,肯定是萬劫不復,並且還不能思考,不能猶豫,程曉羽立刻用無比堅定的聲音回答道:「我當然會救裴硯晨」頓了一下,隨後他看著蘇虞兮的瞳孔,在須臾的對視之中,程曉羽輕柔緩慢的說道:「然後陪你一起去死!」

  如果換一個普通女人也許會對程曉羽的答案嗤之以鼻,又傻又狗血,但對於蘇虞兮這樣的另類來說,這矢志不渝的語調,符合程曉羽性格的回答,無疑是蘇虞兮心底的「正確答案」。

  對於任何女人來說,內心的正確答案就是最美的情話。

  對於男人來說,想要說好甜言蜜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每個女人的軟肋都不一樣,比如現實的女人,你就要跟她說自己潛力巨大,將來必定加薪升職成為人生贏家,比如文青的女人,你自然要鋼琴聲中風花雪月,出口必提夏目漱石、汪曾祺、拜倫

  蘇虞兮轉身進屋,不在堵在門口,雖然沒有開口請程曉羽進來,但無疑是允許了,程曉羽抹了一把冷汗,推門而入並將門虛掩著,沒有關牢。

  看著蘇虞兮裊裊的背影,程曉羽慶幸自己勉強過關,走進房間就看見蘇虞兮的窗戶半敞著,透明的輕紗被風吹的在空氣中浮動,掛在窗欞上的風鈴也隨之發出輕盈的鳴唱,書桌上的電腦屏幕上有在深海里遊動的魚。

  這一切都讓平素覺得單調而缺乏色彩的白色空間,顯得生動起來,這些細微的變化讓程曉羽感到無可言狀的明快和輕鬆,當蘇虞兮輕輕的坐在床沿時,程曉羽覺得這一切真是和諧到了完美。

  仿佛是夏季的星夜,他面前的可人兒裹著白色的浴巾,濕漉漉的頭髮盤在頭上,曲膝坐在竹床上搖著宮畫團扇,出浴後的美人無需著半點粉脂,晶瑩的皮膚吹彈可破,如同海上升的一輪明月。

  程曉羽收斂凝聚在這幅絕美圖畫中的心神,將蘇虞兮的電腦椅轉了過來,坐在上面說道:「我真沒有想到家裡還有那麼大的練武場我一直以為你就是舞蹈室練下功夫呢!」

  程曉羽決心從頭開始了解蘇虞兮,認真的一絲一毫的不放過。

  蘇虞兮道:「原本地下室是影院和棋牌室,但是爸媽都不怎麼打牌,看電影我媽媽寧願躺在臥室里看,所以就被我改成了練武場其實也只有那個地方合適。」

  原因不止是如此,地下室更加隱秘,還有程曉羽沒進去的暗室,裡面有特殊材料製作的跟人的身體結構以及觸感近似樣的模特。

  因為真刀在實戰中和竹刀是完全不一樣的,尤其是真刀砍在活物的身體上面是完全不同的體驗,如果只是用過竹劍或者木刀,陡然用真刀做生死相搏,不管劍技多高,碰上實戰行家那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但是這些蘇虞兮不會跟程曉羽說。

  程曉羽饒有興致的問道:「哪裡掛了那麼多兵器,你都會嗎?你劍術這麼厲害,那你也是主修的劍道?」

  蘇虞兮搖頭道:「我沒有特意想要練哪一門武藝,劍道只是我會的之一,之所以學習這些東西你也知道我也有個夢想,自己駕駛帆船環遊世界,世界這麼危險,如果不能自保,一個人怎麼能做的到?」

  程曉羽輕笑道:「就算你可以自保,還是太危險了,我覺得吧,至少得有兩個人」

  蘇虞兮道:「我覺得一個人挺好,多一個人反而麻煩。」

  程曉羽仿佛看見了蔚藍的海漫無邊際,飛魚和海豚在船舷邊跳躍,偶爾有幾條揮舞著翅膀的小可憐會落在白色的甲板上面,遠處有孤島在伸展著椰子樹向他們召喚,寄居蟹在沙灘上張牙舞爪,這是屬於他的偉大航路,程曉羽內心澎湃,說道:「怎麼會呢?你看有兩個人的話,他可以在夕陽下為你彈吉他,他可以海風中為你做魚生,你無聊的時候他可以陪你說話,天文地理哲學歷史,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能在你曬太陽的時候幫你塗防嗮霜他還可以陪你做很多很酷的事情,跳傘、蹦極,在泥巴里打滾,在牛奶里洗澡他能幫你創造很多回憶,讓你記住一個人在你的生命里存在過,讓你在洶湧的人潮中有一隻能夠握住的手人生這麼長,我們可以花個幾年環遊世界,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蘇虞兮道:「這個主意是我的。」

  程曉羽假作無賴的說道:「你的也是我的,要知道我們可是兄妹啊!有義務有責任和對方分享夢想、責任還有有趣的主意。」

  蘇虞兮道:「可是我的主意是一個人環遊世界啊!不是兩個人!再說了你能做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做了,要你幹嘛?」

  程曉羽大義凜然的說道:「你不能幫自己塗防曬霜,你不能左手牽右手,你不會做飯」

  蘇虞兮不動聲色的橫了程曉羽一眼道:「誰說我不會做飯的?」

  程曉羽想起了蘇虞兮的弱點,也是武器的黑暗料理,默然無語好像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虞兮道:「不過能有一個人做我的試驗品,也算是個不錯的主意。」

  程曉羽警惕道:「什麼試驗品?」

  「賢妻良母的試驗品啊」

  程曉羽作思考的樣子十分沉重的說道:「我覺得我必要要仔細考慮一下。」

  蘇虞兮冷道:「你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程曉羽笑道:「我不是麻煩嗎?」

  蘇虞兮閉上眼帘,像是看見了那一葉在藍色海浪里漂浮的白色帆,她輕輕的說道:「你是個大麻煩。」

  程曉羽這時在心中浮現了茨維塔耶娃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像是某種神秘的召喚在某個小鎮共享無盡的黃昏,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在這個小鎮的旅店裡古老時鐘敲出的微弱響聲,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笛聲,吹笛者倚著窗牖,而窗口大朵鬱金香。

  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

  在房間中央,一個磁磚砌成的爐子,每一塊磁磚上畫著一幅畫:一顆心,一艘帆船,一朵玫瑰。

  而自我們唯一的窗戶張望,雪,雪,雪。

  你會躺成我喜歡的姿勢:慵懶,淡然,冷漠。

  一兩回點燃火柴的刺耳聲。

  你香菸的火苗由旺轉弱,煙的末梢顫抖著,顫抖著

  短小灰白的菸蒂連灰燼

  你都懶得彈落香菸遂飛舞進火中。

  (還有一章,在半夜,另外不會在寫雜文了,有些膨脹了,以為自己給大家分享的,一定是大家會喜歡的,之所以採取正文模式,是為了不想被轉發,說實話看上去很像五毛文章,因為對我國很多比較嚴重的問題避而不談,其實全國上下,絕大多數人都還沒有準備好做一個大國公民,說實話包括官方也都還沒有一個大國心態,按照高盛的分析,在2020年左右兔子的經濟就會和美國持平,但是這並不是美國所期待的,因此現在加緊了對兔子的圍堵,兔子周邊的形式前所未有的惡劣,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我們看不見未來會怎麼樣但願天佑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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