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五章 耀眼的黑與白(1)

  程曉羽全身上下收拾完畢,又照了會鏡子,便下樓和顧學仁一道吃了些早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天氣陰鬱,滿世界都是沙沙的雨聲,這個灰色的四合院仿佛被浸泡在雨里一般,帶著被洗滌過的清新。

  程曉羽只吃了小半根油條,喝了碗豆漿,顧學仁胃口很好,一碗麵,一個煎蛋和一根油條。

  九點十分的時候,兩人從四合院出發,顧學仁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兩把黑色的長柄傘,有一把是給程曉羽準備的。雖然都是穿的黑西裝,顧學仁穿著是沉穩、是帥氣,是氣勢逼人的嚴肅高貴。

  程曉羽則將黑色穿出了華麗感,搭配他俊美的容貌和冷淡的表情,似乎同這傾城大雨一樣融入了這座古老又現代的都市,還帶著一絲憂鬱的天空氣息。

  兩人上了商務車,黑色的商務車加足馬力迎著雨勢朝著八寶山前行。

  於此同時,在八寶山殯儀館東廳內,莊嚴肅穆,哀樂低回。

  革命戰士改革先鋒蘇東山同志的遺體躺臥在鮮花翠柏叢中,身上覆蓋著黨旗。靈堂中間,懸掛著蘇東山的遺像,周圍擺放著許多花圈,放在最前面是華夏主席和總理派人送過來的花圈。

  蘇虞兮正穿著白色的孝服站在門口給進來的人發白花,這時她也收到了程曉羽和顧學仁已經過來的消息,她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玩手機的蘇菲菲道:「菲菲,你過來幫我發一下白花,我找你哥有事說!」

  蘇菲菲聽到蘇虞兮的聲音,也沒有抬頭,「哦」了一聲,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後將它插回口袋裡,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走到了門口接替了蘇虞兮的位置。

  蘇虞兮也不管蘇菲菲願意不願意,將放有白花的花籃遞給她,就徑直進了大廳。蘇虞兮環顧了一圈,瞧見蘇鴻文正站在角落裡和四、五個年輕人說話,他的臉上並沒有哀戚之色,顯然是說到了什麼值得誇讚的事情,頗為眉飛色舞。

  蘇虞兮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離蘇鴻文那群人稍微保著距離,便站定持皺著眉頭喊道:「堂哥,你過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在蘇虞兮朝這邊過來的時候,一群人早就停止了說話,誰都認識這個名滿華夏的天才少女,剛才他們也一直都在談論她。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穿著一身素白孝服的蘇虞兮更顯得出塵脫俗,雖然寬袖短襟的孝服並不顯身材,但穿在蘇虞兮身上就不一樣了。

  搖曳的拖地長裙,腰間束著一截短麻裙,穿在旁人身上會顯得臃腫,但在蘇虞兮這裡,一下就把她纖細的腰肢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如雲的銀白秀髮只是簡簡單單的用一條黑紗繩綰在了腦後,胸前帶著一朵白色的絹花,耳邊垂下的一些發梢,更是增添了一些驚心動魄的冷艷。

  一群人見蘇虞兮面朝他們,想看又不敢多看。

  蘇鴻文見蘇虞兮主動找他說話,心裡頓時充滿了驕傲感,對著周圍幾個看痴了的狐朋狗友笑了一下道:「你們等一下,我妹找我有事」

  在羨慕的目光之中蘇鴻文跟著蘇虞兮走到漆黃色的大門右側無人處,他看著蘇虞兮的背影開口問道:「小兮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蘇虞兮轉身,對著蘇鴻文佯裝為難的說道:「有個大麻煩,這事我實在不好處理,我哥帶了人要過來在爺爺的遺體告別儀式上添亂,我實在勸不住他」

  蘇鴻文一聽程曉羽的名字心中就不舒服,曾經他最看不起這個私生子,後面程曉羽在「上河」取得了一些成績,他則認為程曉羽完全是沾了蘇家的光,而如今的程曉羽則完全讓他嫉妒和憎恨了。

  這種憎惡的感情起源很早,在「偶像計劃」剛成名的時候,程曉羽曾經帶著六個女生參加蘇巍瀾組織的飯局,他興沖沖的叫了兩個朋友過來,結果程曉羽就因為他喊了兩個朋友,甩了兩句話懟他,然後直接就走了。

  那是蘇鴻文記得一輩子的事情,也是他心中忌恨程曉羽的根源。

  如今聽見蘇虞兮說程曉羽要過來搗亂,蘇鴻文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冷笑一聲道:「如今你這個哥哥混的不錯了,就完全不把我們蘇家放在眼裡了,還虧得一些長輩還想叫他認祖歸宗,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話還沒有說完,見蘇虞兮表情異常的冰冷,蘇鴻文才記起蘇虞兮並不見得完全是站在蘇家這一邊的,他表情略微尷尬了一下,馬上道:「我去跟巍瀾哥去說一下,把他攔住」

  蘇虞兮淡淡的道:「巍瀾哥現在怕是沒有膽子敢去攔我哥了,說不定他寧願被我哥踩兩腳,寧願爺爺的葬禮被掃面子,也要換我哥的諒解因為這個我才沒有跟巍瀾哥說,找的你,我哥怎麼可能和家族和好?鴻文哥,現在家裡有骨氣的只有你了,這件事得靠你處理」

  虎父無犬子這句話反過來說大概就是犬父生犬子了,蘇長君鼠目寸光狂妄自大這些缺點毫無例外的全部遺傳給了蘇鴻文,其實也不該說遺傳,教育的鍋不該基因去背。

  說起來,不管蘇巍瀾手段怎麼樣,倘若不是時運不濟遇到了蘇虞兮和程曉羽兄妹,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的翹楚人物,但蘇鴻文就是純粹的享受祖輩餘蔭的酒囊飯袋,屬於基本沒有什麼本事,只會裝b的垃圾一個。

  被蘇虞兮這麼一說,蘇鴻文立刻就不經過大腦仔細思考,義憤填膺的答應道:「沒問題,這點小事交給我了,四九城裡還輪不到他程曉羽來我們蘇家裝b!」

  本來蘇鴻文的情商智商就不高,在蘇虞兮的光環威壓下更是降到了負數,這也正常,就算是再睿智的男人,在美貌如蘇虞兮這樣的女人面前,智商和意志都會降低,更何況蘇鴻文這種本來就沒什麼腦子的人。

  蘇虞兮嘴角略微翹了一下,說道:「那就辛苦你了,堂哥,巍瀾哥算是毀了,以後蘇家就看你和大哥的了。」

  蘇鴻文聽到蘇虞兮這樣說,心裡如同蜜一般的甜蜜,裝作很有擔當,很胸有成竹,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現在就叫幾個人,和我一起去攔住程曉羽」

  蘇虞兮點頭,蘇鴻文就志得意滿的朝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走了過去。

  等蘇鴻文離開,蘇虞兮又給端木林莎、許沁檸還有汪棟樑各發了一條信息,就回到了門口,她要徹底的把程曉羽和蘇家對立起來,她不會給這個腐朽的家族有絲毫機會可趁。

  蘇菲菲已經是一臉的不耐煩了,可憐兮兮的說道:「兮姐,你跟我哥說什麼事去了?我手發的好酸」雖然不想站在這裡發花,但她也不敢像蘇虞兮一樣直接說:「你來發一下!」,她一向都對自己這個名氣巨大的姐姐有些莫名的害怕。

  蘇虞兮淡淡的回道:「沒什麼事,我來發吧,你休息去。」

  蘇菲菲喜上眉梢的將花籃遞給蘇虞兮,轉身就坐到了遠一點的角落去了。

  蘇虞兮繼續站在門口,給進來的人發放白花

  八寶山革命公墓在石景山區八寶山東部,長安街延長線路北,程曉羽和顧學仁從北池子街出發到這裡不算遠,不堵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快到八寶山時,顧學仁對程曉羽笑道:「京城有個段子就是說:人的一生好像乘北京地鐵一號線:途經國貿,羨慕繁華;途經天安門,幻想權力;途經金融街,夢想發財;經過公主墳,遙想華麗家族;經過玉泉路,依然雄心勃勃……然後,下一站的聲音飄然入耳:乘客你好,八寶山(公墓)快到了!」

  顧學仁的話剛落音,兩人就看見了八寶山的指示路牌,顧學仁笑著說道:「你瞧,我們到了!」

  看到一片蒼翠的樹林在風雨中搖曳,兩株銀杏在路的兩側華冠如蓋,莫名的程曉羽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仿佛他已經感覺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在這座孤立殘丘上召喚著他的靈魂,程曉羽按下心頭的悸動,問道:「這裡離殯儀館還有多遠?」

  顧學仁道:「十分鐘就到我們先去拿花圈。」說著又遞給程曉羽一把雨傘道:「車進不了廣場,我們得走到東廳去。」

  車先停在停車場,程曉羽在顧學仁和保鏢的陪同下,先去拿了花圈,輓聯上寫道:「音容已杳,德澤猶存;精神不死,風範永存。」典型的通用輓聯。

  程曉羽沒有叫保鏢幫忙拿花圈,而是自己親手拿著,顧學仁也舉著一個花圈,兩人沿著走廊朝著東廳走去。遠遠的程曉羽就能瞧見,東廳大門兩側掛著燈籠,有龍飛鳳舞的大字寫著:「南下北上克己奉公鑄忠誠,獻身改革清正廉潔滄海一粟建功勳。」

  程曉羽一行人剛拐過走廊,到達東廳側面的時候,就被一群同樣穿著黑西裝的人攔住了,盛氣凌人的蘇鴻文站在最前面瞧著面容俊秀右手半舉提著花圈的程曉羽冷冷的說道:「姓程的,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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