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賣給任何一個國內的私人公司,出多少錢我都不賣。」謝菲爾德再次強調著這一點,頓了頓繼續道,「國外的公司可以接受,至少眼不見心不煩。德國人其實是一個很好地人選,畢竟這是一個世界強國。」
「威廉先生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合眾國的公民!」羅森沒有好氣的譏諷道,「德國人現在令人感到害怕,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你作為一個政府公務員,就不要拿那些糊弄普通人的話對我說了!」謝菲爾德不屑一顧的道,「美西戰爭還沒過去多長時間呢,而且其中的內幕我比你更加了解。世界局勢如何發展和我無關,我只知道德國人有錢,而且願意付出巨大的資金來做這件事,因為巴拿馬運河在手,有助於德國提高對美洲的影響力,至於總統先生是不是心裡高興,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人不能空著肚子愛國,別指望我會白白付出,沒有足夠的利益,空喊口號一美分不值。」
「羅森先生不如問問總統,可以出多少錢,比在這裡浪費吐沫要重要得多!」說著話謝菲爾德拿出了懷表看時間,瞄了羅森一眼道不客氣的道,「我還要和德意志銀行的人接洽,就不留羅森先生了,大家都是很忙的。」
奴隸主想要把巴拿馬運河賣給聯邦政府,這自然是認真的,但是和德國人聯絡也是認真的,都是認真的。如果西奧多羅斯福不出一個合適的價錢,他就真的會把運河賣給德國人。
反正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現在的德意志帝國在全世界迫切的需要建立影響力,如果有一個就會給他們,德國人肯定是非常感興趣。
「你用德國吊著聯邦政府,說實話我們這種商人最好不要和政府打交道,這非常的危險。」這是洛克菲勒莊園,小洛克菲勒自然對前因後果了如指掌,他覺得謝菲爾有些太不尊重聯邦政府。
「確實是比較危險,就比如你們都支持威廉麥金萊,結果他遇刺了,上來的這個總統,現在對托拉斯企業怎麼都看不順眼。」謝菲爾德幸災樂禍的開口,而後語氣轉為輕鬆,「現在我和美利堅合眾國、德意志帝國做生意,兩大強國伺候我一個人,這福分還小麼?」
做好了準備,謝菲爾德就和德意志銀行的人進行洽談,作為德國最大的銀行。從一建立,德意志銀行便從事世界大型項目的融資,在德國及海外工業化的融資方面起著重要作用。
普法戰爭之前,法郎牢牢得把持住了核心的地位。尤其是拿破崙三世倡導下建立的拉丁貨幣同盟使得歐洲大陸各國貨幣主要以法郎作為兌換媒介,這有點像二戰之後的美元。同時英國尤其是倫敦在一系列的金融創新下,逐步取得了歐洲金融中心的地位。在這個背景下,法國和英國的銀行把持著歐洲大陸的經濟命脈。然而這一切隨著普法戰爭法國的失利而有所改變,也是德意志銀行閃亮登場的時候。
換句話說德意志銀行就是德意志帝國擴張的重要利器,承擔著重要的財政職責。謝菲爾德和德國人也是老朋友了,他就喜歡和次一級的強國打交道。因為世界老二,往往為了追趕世界老大,會開出來更加公平的條件。
所以人們往往會看到,排名世界第二的那個國家,以冤大頭的面目出現。冷戰時期的蘇聯就是到處撒錢,更後面的那個也是。這個年代合眾國做冤大頭的時候也不少,就連做冤大頭都有競爭者,因為惦記英國世界霸主位置的,還有德國人。
作為德意志帝國的老朋友,資深德粉的奴隸主,和德國人勾結在一起這是非常正常的,地點選擇在德國移民後代的洛克菲勒莊園,更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兩個大公司至少在表面上勾結在一起,似乎已經沒有力量能夠阻止他賣國了。
紐約分行的行長阿德曼非常高興的來到洛克菲勒莊園做客,他知道眼前這個聯合公司的所有人,和國內的蒂森聯合公司、克虜伯家族都保持著非常好的關係。
「威廉先生,不知道為何找到我們銀行呢?」阿德曼沒有被三言兩語所迷惑,德國人名聲在外雖然有誇張的地方,但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不天真。
「實際上,這件事成功與否,真不是完全就是私人公司層面說的算的!」謝菲爾德保持著驚人的坦誠,介紹了目前的情況,「我本人對運河的出售,非常的開放,賣給誰都行,如果日本人出得起錢,我都可以賣給日本人。問題在於國家的影響層面,你和我雖然是商人,但也應該明白,這條運河對一個國家意味著什麼,所以我不能保證德國就一定能夠得償所願。」
「威廉先生的意思是,你們國家的聯邦政府會幹涉?這似乎並不符合你們國家的理念。」阿德曼雖然感謝奴隸主的坦誠,可是心中也未免有些失望。
「那些理念不過是糊弄糊弄普通人的,什麼國家還不說點漂亮話了?」謝菲爾德不在意的道,「我只能保證一點,除非國內出價比德國更高,要是價格差不多的話,優先會賣國……賣給你們國家。」
謝菲爾德在洛克菲勒莊園,和德意志銀行接觸的事情,通過各種渠道傳播出去。在和德國人見面的時候,謝菲爾德表達了少見的誠實,表示能不能成行還要看聯邦政府的意思,畢竟國家一旦耍流氓,這是誰都解決不了的。
「其實威廉先生,賣給你們國家的企業也不是不行,為何要找我們?」這是阿德曼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臨走之前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句話說的好,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我不能看著其他國內公司收購了我的工程發展壯大!」謝菲爾德雙手插兜坦誠的回答道,實際上用攘外必先安內形容更加的貼切,他怕德國人聽不懂,畢竟德語是非常囉嗦的語言。
因為見面的坦誠,幾乎蛻變成合眾國最大叛徒的奴隸主,心裡的想法已經被德國人準確的知曉,德國就算是想要巴拿馬運河,大概率也會失敗。但是這件事仍然是可以操作的,畢竟合眾國雖然在美洲韜光養晦,可歐洲還是存在對這個美洲大國的戒心,美國威脅論時時出現,並不新鮮。
就算是得不到巴拿馬運河的控制權,能夠造成合眾國聯邦政府的開支增加,從而坑合眾國一把,也是可以考慮的,這對整個歐洲來說都是好事。
所以就算是最後不成功,德意志銀行業可以幫這個忙,幫助奴隸主勒索一下聯邦政府。
美國運河管理公司要出售巴拿馬運河的事情,隨著一點一點被揭幕,已經越來越像是真事了,本身手中就有傳媒的謝菲爾德,開始聯合德國人一起造勢。就連在歐洲大陸,也有了他和德意志銀行洽談的內幕消息。
出售運河給德國人已經越來越像是真的,甚至已經引起了德國人的討論,這個時候在白宮的羅斯福再也坐不住了,羅森第三次來到洛克菲勒莊園的時候,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開口道,「威廉先生,羅斯福總統想要邀請你去一趟白宮談談。」
「這怎麼好意思呢?摩根去了一趟白宮,煤炭卡特爾損失慘重,我去一趟白宮,會不會被國家占了便宜?」謝菲爾德故作猶豫的道,「我已經因為巴拿馬大壩垮塌的事情損害慘重了,如果沒有得到國家的幫助,還被國家狠狠宰了一刀,這對讓很多企業對國家非常失望。」
「威廉先生,總統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公平公開的面談。」羅森非常不容易的,才把對奴隸主這副作嘔姿態的鄙視收起來,這樣做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哦,那好吧!讓我安排一下行程,畢竟聯合公司我說的不算,誰都知道我祖母才是那個掌控者,每次我出去,身邊總是跟著龐大的保鏢真是煩死了。」
把隨時帶著一車皮保鏢的怕死行為,往老佛爺身上一推,謝菲爾德還是表現出來了愛國商人的品質,決定去一趟白宮赴鴻門宴。
臨走之前從洛克菲勒家族,借了一點財務人才,計算出來了包括一切成本和開支,以及各種隱性的支出,在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價格,這才前往華盛頓。
「羅斯福總統不好對付,你馬上從芝加哥上車去華盛頓,我們一起去白宮。」謝菲爾德拿著話筒接通了伊迪絲洛克菲勒,對方畢竟是著名總統,奴隸主心裡還有點沒有把握,準備拉一個人站台。
小洛克菲勒當然是最好的人選,不過人家已經明確拒絕了,只能讓伊迪絲洛克菲勒代勞。
「國家的便宜也不好占!」三天之後,一列車隊的當中,謝菲爾德歪在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大腿上,懶哼哼的抱怨著,姦夫**攜手共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