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挖牆腳

  在謝菲爾德的眼中,芝加哥是楊基人的地盤,屬於北方各州,直線距離距離波士頓、紐約、費城這些北方大城不遠。

  但是在合眾國東北各州公民的眼中,芝加哥卻不是這樣的,這座城市屬於伊利諾州,而伊利諾州在很多眼中屬於合眾國的中西部,並不算是東北各州的一部分。

  不同的群體對地域認識是完全不同的,就拿合眾國南方來說,迪克西群體包括了南方聯盟所有的州,在政治術語上又有一個南方基地的稱呼,南方基地是南北戰爭之後,一直到越南戰爭當中近百年的時間,牢牢掌控在民主黨手中的州,包括但不全是南方聯盟國。但實際上大南方還超過這個數量。

  謝菲爾德規劃當中的南方電氣化,實際上包括十六個州,這裡面沒有一個包含大西部州,還包括了在內戰時期搖擺的密蘇里州、肯塔基州、馬里蘭州,這些州當時都是以種植園為主的經濟,不過並沒有脫離合眾國聯邦政府。

  這種劃分就如同,共和國有些人認為南方是秦嶺淮河,有人認為是長江,從方言標準上,四川也和北方更加親近。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芝加哥作為謝菲爾德眼中標準的楊基佬地盤,實際上就如同湖北人的感覺差不多。芝加哥往西已經算是以農業為主,北面和東面則是以工業為主。

  所以要兼顧農業人口和工業人口選票,不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往往都從兼顧性上考慮,將主戰場放在芝加哥。

  「我本人其實十分討厭伊利諾州!」謝菲爾德背對著伊迪絲洛克菲勒,但是耳朵仍然能聽到少婦換衣服的聲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猜猜,伊利諾州最為象徵性的政治人物是林肯,這裡也稱為林肯之地,所以你才討厭伊利諾州!」伊迪絲洛克菲勒一邊換衣服一邊道,「其實你的家庭在南方首屈一指,怎麼還這麼記仇呢?」

  切!要是打贏了,現在就是在整個美國首屈一指了,自己現在應該人在莫斯科,嫖到失聯,還用負重前行艱苦奮鬥?可現在不行,要是連續兩代繼承人都不成器,那就是第二個范德比爾特家族,屬於自己的機會已經被人挪用,現在正在巴黎瀟灑呢,逼得他只能過早的接受社會毒打。

  正想著負重前行的事情,一條睡衣從天而降罩在謝菲爾德的頭上,伸手將睡衣扯下來,鼻尖仿佛很能聞見上面的女人味,這應該是換好了。

  「我還是覺得,作為民主黨的支持者,面見共和黨的候選人,這件事還是應該迴避一下!」謝菲爾德說話的同時,伊迪絲洛克菲勒已經走到他面前,換上了一套頗為保守的衣服詢問道,「怎麼樣,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下你放心了吧?」

  「嗯!不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謝菲爾德擠出一絲苦笑,伊迪絲洛克菲勒怎麼總有一種自己是絕世大美女的錯覺,拋去時代照相濾鏡,她也只能算是一個七分女,頂多在一個班裡面算上不錯。

  「別鬧了,現在出去顯得太刻意,就好像我在這裡養了一個小的一樣。」伊迪絲洛克菲勒端詳了謝菲爾德半天,從衣櫃裡面找出來一隻領結給謝菲爾德帶上,還沒忘記叮囑道,「我最近新買的,不是麥考密克的。」

  伊迪絲洛克菲勒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再聲稱丈夫這種詞彙,不過謝菲爾德恰好在想著別的事,竟然給略過去了。

  臨近中午,威廉·麥金利在僕人的引領下進入了別墅,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五十多歲的威廉·麥金利已經當過律師、縣檢察官、眾議員和州長。算是一個資深的政客了。這個年齡對於一個政客來說並不算老,還屬於可以大展宏圖的年齡,甘迺迪、拉鏈頓那種總統終歸是少數。

  作為一個未成年,謝菲爾德自然還沒有什麼視力問題,一眼就記住了威廉·麥金利的相貌,一下子腦海當中就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大英帝國的埋葬者邱吉爾。威廉·麥金利的長相就很像是年老之後的邱吉爾,稜角分明、目光迫人,加上一絲不苟的髮型,似乎是一個很強勢的人物。

  只是在真正的見面之後,威廉·麥金利卻用尊重不失禮貌的表情,熟練的和伊迪絲洛克菲勒打招呼,「上次我見到約翰的時候,伊迪絲還是一個淑女,現在都已經是芝加哥第一夫人了。」

  「我不是什麼芝加哥第一夫人,我只是伊迪絲洛克菲勒。」伊迪絲洛克菲勒不慌不忙的糾正了一下,然後邀請威廉·麥金利進屋坐下,還不忘記介紹謝菲爾德道,「這位男士是謝菲爾德聯合公司的繼承人,他本人很少離開德克薩斯,目前正在芝加哥開戰業務,暫時住在我這裡。」

  比起伊迪絲洛克菲勒的落落大方,謝菲爾德眉頭一皺,他怎麼一種屁幾萬附體的感覺。

  「唔!」這種介紹讓威廉·麥金利不知道如何接口,合眾國公民一直都崇拜敢走上戰場的政客,他自然也是軍人出身,南北戰爭時期參戰,最後以少校軍銜退伍。隨著仕途順利,他自然對紮根於德克薩斯的大地主了解一二。

  他還知道謝菲爾德家族,只是在戰後低調了十年左右,隨著民主黨在南方各州反攻,很快就急劇恢復實力,並且和民主黨人深深綁定。自己是共和黨人,而且有志於作為總統候選人出現,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家中,一時間威廉·麥金利思緒萬千,竟然有種心亂如麻的感覺。

  「威廉謝菲爾德,見到威廉先生很令人高興,聽聞州長先生在銀行業小有成績和人脈,相信現在一定會共和黨內部的初選信心滿滿了。」謝菲爾德主動伸出手和威廉·麥金利握在一起,合眾國的權錢政治可謂是源遠流長,從建國時代就已經開始了,哪個候選人的資產不是遠遠超過普通公民的家產,這都不是一個問題。

  「雖然我有志於在政治上展現更大的抱負,為整個合眾國的公民們受益,但是對手也是很強大的!」威廉·麥金利微微點頭,其實想要從謝菲爾德的口中套出來一點有用的信息。

  這怎麼可能,一個民主黨的堅定支持者,怎麼可能會出現陣前投敵的舉動,謝菲爾德沒有在政治老流氓面前說一句廢話,既然知道自己可能不會是威廉·麥金利的辯論對手,那他就一句話都不說。

  三人落座,謝菲爾德直接打開一本小說,也不管是什麼內容便開始閱讀,一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可以把我當成空氣的樣子。不戰不和不守、不降不死不走,說的就是現在謝菲爾德的狀態了。

  反正他不準備多說一句話,威廉·麥金利想要說什麼他一樣不會離開,反正就在這坐著。一副被動抵抗的姿態,讓威廉·麥金利還真就沒有辦法。

  「威廉不是外人,威廉·麥金利先生!」伊迪絲洛克菲勒緩緩開口為謝菲爾德打圓場道,「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

  「就是,無非就是權錢交易嘛,有什麼可避諱的。」謝菲爾德的聲音從小說背後傳出來,還真一點都沒把自己當成外人。

  威廉·麥金利還真就是來尋求一些支持的,要知道石油產業僱傭的工人為數不少,很大程度上搞定了老闆,就搞定了這個產業的大部分人。所以拜訪洛克菲勒家族遲早要進行,當然以後還會拜訪其他行業巨頭。

  但是直接去尋找老洛克菲勒有顯得目的太明顯,加上芝加哥的地理位置,和伊迪絲洛克菲勒在芝加哥的關係,威廉·麥金利選擇一手曲線救國,準備走一走女人路線。

  威廉·麥金利闡述了自己目前合眾國經濟的看法,同時也是對各行業巨頭報以敬意,認為很多巨型企業,實際上起到了發展經濟的作用。然後話鋒一轉繼續道,「相信這不僅僅是符合北方,也是符合整個合眾國的利益。」

  說話的同時威廉·麥金利的目光還落在謝菲爾德的身上,顯然這句話後面的補充,是對著這個著名民主黨金主來的。

  「類似的話,威爾金斯曾經在阿靈頓說過,對了威廉·麥金利先生也是俄亥俄州人對吧?果然,一個地方的人想法都差不多。」謝菲爾德把小說放下,老神在在道,「保障行業巨頭的利益?聽這倒是不錯……」

  「這是當然的,威廉少爺,據我所知謝菲爾德聯合公司目前也在各領域蓬勃發展。」威廉·麥金利眼睛一亮,似乎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曙光。

  不得不說威廉·麥金利純粹是想多了,謝菲爾德絕對不可能背叛民主黨人,因為南方公民對共和黨的仇恨一直持續到越南戰爭時期,挖牆腳挖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