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梅格溫
冬季的清晨。
鵝毛大的雪花從天穹往下灑落在大都市每一處角落，還是天才蒙蒙亮的早晨時分，華盛頓作為國際一流都市已然煥發應有的活力，學生族、上班族兩大人群的身影不時穿梭在剛清理完積雪的街道上。
嘟嘟！
一輛當地警車緩慢行駛最終停在小區的馬路邊上，車門開啟，一個可愛的金髮少女手頭提著書包從后座跳了下來。
「格溫，慢點，你的水杯。」
主駕駛座上，身穿一身警服正裝的喬治警官開門追了下來，他手裡幫拿著保溫水杯，看著自己的愛女，這個大男人的語氣都不由寵溺幾分：「真不需要我送你到學校去麼？路滑，天還下著雪。」
格溫接過水杯放入自己的書包里，脆生生的拒絕道：「不用了，我有帶雨具，也有穿防滑靴子。」
「可是。」
喬治警官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這時，格溫突然眼睛一亮，臉頰暈染開歡喜和雀躍，兔子似的一蹦一蹦跳起，興奮地朝著一處使勁揮動手臂：「希年，這裡！這裡！」
「我就知道。」
喬治警官心中嘆息，回頭，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少年身影出現在街頭轉角。
希年聽到呼喊自己的聲音，抬眸看到二人後，當即笑著點頭打起招呼：「格溫，喬治叔叔，早上好啊！這麼巧又碰到你們！」
對於他們，希年還是很熟悉的。
格溫，全名：「格溫·史黛西」，是住在附近小區的同齡孩子。
小時候希年便和格溫上同一個託兒園，經過小學、初中，到如今在同一所高中學校學習，也算是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馬了。至於她父親則是當地有些名望和權利的警官，剛好管轄他們這片城市區域的治安，全名：「喬治·史黛希」。
「是啊，還真巧。」格溫眼睛彎彎的，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周圍的雪很白很晶瑩，只是，喬治警官的臉有點黑。
這是巧合？才怪！
分明就是為了這小子，特意卡著時間，踩著點在這撞偶遇的。
當然。
愛女的這點少女心思，喬治警官維護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當場說破。況且，希年的家世背景，他十年前就調查過了，的確是個可憐而善良的孩子。
「啊！希年，你怎麼沒戴帽子，也沒打傘！」
格溫驚訝說著，身子快速貼近到希年身前，不等他回話，雙手已經替他清理落在頭髮和眉上的霜雪。
「急著出門，忘了。」希年不在意的笑了笑，暫時將內心混亂的思維擱置一旁。
「那也要記得保暖呀，冷著感冒了該怎麼辦。」格溫有點生氣的鼓起雙腮，反倒平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她沒想過多，將自己頭上的毛茸帽子給希年戴上，雙手哈著熱氣送到他略微冰冷的臉上。這在別人看來，已算是十分親密的行為，只是對於從小相處到大的二人來說，卻是習以為常到沒有任何特別的含義。
「外面冷，我送你們去學校吧。」喬治警官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
格溫沒有回應，而是抬頭看著希年。
「學校也不是很遠，我還是……」
希年原本想拒絕的，感覺到喬治警官銳利的目光，轉而點頭答應：「那就謝謝喬治叔叔了。」
格溫見狀也跟著微笑道：「那就拜託你送我們一程了，爸爸。」
「不客氣。」
喬治警官昂首挺胸，為了愛女，明顯已經有了化身工具人的覺悟！
不一會兒後，警車啟動駛入主幹道，往高中學校的方向開去。
暖氣充裕的車上。
格溫和希年一起坐在後排的座位上，上車之後，希年看著車窗外飛速流逝的冬季街景，臉容與眼神時不時的有些恍惚愣神。
手突然被溫和柔軟的手給握住，希年側身看到臉上擺滿了擔憂的少女。
格溫朝他問道：「希年，你今天怎麼樣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希年不知怎麼開口。
讓他從出門開始便一直心事重重的，自然就是那張被塞入家裡的照片。雖然他後來有打開門查看過，但塞照片的神秘人早已不見蹤影，留下來的則是一大堆奇怪謎團。
那張照片，真的是一戰時期拍的麼？那照片裡與他小姨一模一樣穿著戰甲的女人，是誰？
小姨的母親？不對，一戰距離現在都快一個世紀了，按照輩分怕是奶奶的母親都夠了。
如果向格溫的父親尋求幫助，應該能找到那個偷塞照片的人吧？
希年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我沒事，只是有點被冷到了。」
「那這樣就不冷了吧。」格溫改為雙手擁著希年的左臂，這個距離，兩者能夠清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開車的喬治警官只瞥了一眼後視鏡，險些心態爆炸。
親眼看著自家又嫩又白的大白菜主動送到豬的面前，哪怕這頭豬長得眉清目秀，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恐怕是天底下任何一個父親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等等。
喬治警官作為過來人心念一動，透過後視鏡看著這對少年少女，自家愛女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到，只是這小子貌似沒有那個意思啊！
嗯，做父親的，這就更難受了。
……
警車在中學學校門前的馬路停下，當格溫和希年從車上下來，立即吸引住不少學生的目光。
直到這時，希年才額外注意到。
今天的格溫穿著一件新的米色羽絨服，裡邊的是貼身打底的手工毛衣，修長雙腿被白色牛仔褲緊緻包裹著，低下踩踏著一雙更顯高挑的黑色長筒靴。十六少女的軀體盡溢青春氣息，加上一頭燦然颯爽的金色短髮，以及一張精緻小巧的臉孔，在別人看來簡直——A爆了！
從小玩到大的緣故，希年也是習以為常了。
他這時看到其他學生羨慕嫉妒恨的反應，才突然意識到格溫的人氣在學校貌似挺高的。
「格溫，你還是放開我的手吧。」希年說道。
「不要，這樣暖和一些。」
格溫哼哼說著，雙手抱得更加賣力了，以至於希年的右臂完全陷入一片溫潤中。
相比棉花糖的極致柔軟，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柔韌？
希年本人自然沒有這個念頭。
倒是旁邊的學生眼睛都紅了，內心咆哮：「可惡，給我鬆開啊啊啊啊！！！」
「你再不鬆開，我就要被他們的眼神殺死了。」希年苦笑一聲，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只怕早就死不知多少次了。
「小學就敢赤手空拳威脅持刀的匪徒，你也會怕麼？」格溫掩嘴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可算是鬆開了希年的手臂，隨即小臉後知後覺的泛紅不少。
「別總是提我的黑歷史。」希年嘴角抽動一下，那時有點中二的他，看過美國隊長的歷史紀錄片不久，總以為自己有做超級英雄的潛質能力。
當時，如果不是警察及時到場，他只怕早就轉生第三世了。
身為普通人的度過十六年，希年這個無系統外掛的轉生人士已經徹底看開了。
哪有那麼多天賦異稟的超級英雄？現如今全球五六十億人口，真正作為超級英雄登上時代舞台的，也只有美國隊長、鋼鐵俠、蝙蝠俠、超人寥寥數人！
其中，超人還是外（氪）星人。
「也不是怕麻煩。」
希年沒有搭理那些怒氣沖沖的學生，走入到相較暖和的教學樓走廊，看著一旁的少女調侃說道：「我當然無所謂，只是覺的——這對你不大好，你那個人氣不是很高麼，聽說都快競選我們這裡的NO.1了。」
「你哪聽來的？！」格溫忍不住啐了一口。
只是，這個瞬間。
格溫突然意識到，青梅竹馬，也不是什麼好事。
有時候一種關係一旦長期定型，就很難潛移默化的去更改。
就在希年與格溫從教學樓走廊上走過時，十年級的一間教室里，最後一排靠角落的座位上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有點愣愣出神的側目看著外面，目光微妙的跟隨著走廊上的希年往後移動。
「卡拉，你在看什麼？」
一個女同學湊近到桌前，好奇問道。
「沒看什麼。」卡拉·丹弗斯連忙收回目光。
「是麼？」女同學半信半疑，沿著方才卡拉的目光看去，結果只能看到一面乾淨的白色牆體。
厚實的牆體擋住了室外走廊，看不到外面經過的任何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