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和田先生和吉澤小姐知道花岡先生的這個習慣嗎?」青木松看向和田實和吉澤咲問道。💥😺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和田實點頭「我知道。」
「我也知道,不過我是這幾天聽老闆他們說起這事,才知道的。」吉澤咲回答道。
「花岡太太、和田先生還有吉澤小姐,你們三人離開餐館,是一起離開的嗎?」青木松又問道。
吉澤咲看了和田實和花岡禮子一眼,然後才開口道:「我們三人不是一起離開的,當時是我先離開餐館,是老闆娘先讓我走的,然後我就先離開了。」
青木松下意識的對著另外兩人問道:「是這樣嗎?」
和田實和花岡禮子都點點頭。
花岡禮子解釋道:「因為當時餐館都收拾好了,就只差查看廚房裡的食材都有哪些,剩多少,吉澤小姐也幫不上忙,我就讓她先回家。隨後和田先生和我一起清點好了食材後,我們兩就一起離開的。」
青木松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讓鑑識科的人,提取三人的指紋、齒印和唾液。
「這位警官,你這是要做什麼?」吉澤咲有些不解的問道。
等鑑識科提取了三人的指紋、齒印和唾液後,青木松才看向三人說道:「這是為了查出誰殺害了花岡先生。」
「什麼!?」花岡禮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青木松質問道:「警官,你是覺得我也有殺人嫌疑?」
「既然是謀殺案,自然誰都有嫌疑。」青木松看向花岡禮子說道。
吉澤咲聞言問道:「警官,伱為什麼說這是一場謀殺案了?工地那邊施工的時候,的確會震得餐館搖晃,這點毛利先生也是親眼看見的。」
「我說這是一場謀殺案,自然是有證據的。」青木松看著吉澤咲說道:「首先,鑑識科刑事給出的死亡時間是昨晚11到今早1點。我專門派人去詢問過工地那邊,昨晚10點的時候工程就已經停止施工了,所以花瓶不可能因為施工震動而掉下來。」
「還有,這是我們剛剛在工地里找到的東西。」說著,青木松拿出一個證物袋出來示意大家看。
只見證物袋裡裝著一個纏滿吊線的西餐叉。
青木松拿著證物袋解釋道:「就像大家看到的,吊線一頭纏在叉子上,把線通過窗子拉出屋外,另一頭纏在一根鋼筋上,兇手就是利用這個東西把花瓶移動到花岡先生的正上方。
廚房的冰櫃裡除了一條鯛魚,還有不少花瓣。兇手應該是把叉子放在裝滿水的花瓶里,然後將花瓶放進冷凍庫里將它冷凍了起來。之後,只要將凍硬的花瓶和花岡先生平時在準備釣具的時候,上方的花瓶換過來就行了。
隨便用什麼理由都行,接下來,只要再把橫樑上的那條釣線和花瓶的線綁在一起。這個時候兇手只要跑到旁邊的工地,在工地找到一個鋼骨,將綁在花瓶上的釣魚線綁上,慢慢的推到工地的土溝裡面。
這麼一來,鋼骨就會拉動釣魚線將花瓶抬起來,花瓶也就順利的移到了花岡先生的頭頂。經過一段時間花瓶里的冰塊一旦融化,就會朝著正上方掉下來,如此就可以順利的達成兇手的殺人計劃!」
「啊,這……」幾人都面面相覷,一副吃驚想不到這樣殺人計劃的摸樣來。
「花岡太太還有和田先生,你們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毛利偵探吃完晚飯後,曾經又回到過花亂亭。他昨晚親眼看到和田先生從工地出來,並且還看見和田先生之後坐上了花岡太太開著的車。」青木松看著兩人說道。
毛利小五郎連忙在一旁說道:「沒錯,我昨天晚上親眼看見了這一幕。」
「平時給花換水的是花岡太太吧,還有我們在餐館的鐵櫃裡,發現了花岡先生請徵信社調查花岡太太有沒有外遇的調查報告。
所以應該就是你們兩人有私情,所以合謀,想要利用這樣的機關,殺死礙事的花岡先生,是不是!」說著,青木松拿出另外一個證物袋來展示給其他人看。
裡面有好幾張花岡太太與和田先生的親密照片。
花岡禮子看見那樣的照片,當場臉色大變,下意識的看向和田實。
和田實也下意識的看向花岡禮子,兩人目光剛剛對上,就連忙各自移開。
任憑誰都看得出來兩人的心虛。
這個時候青木松給了和田實最後一擊「和田先生,你昨天晚上去設置機關的時候,沒有戴手套對吧,我們已經在西餐叉上提取出來了指紋,只要和你的指紋一對比,相信就會有結果。」
面對眾人審視的目光,又聽到青木松這話,心理素質一般的和田實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認罪了「對不起,一切正如警官所說的那樣,我也覺得很後悔啊。」
花岡禮子看見和田實跪地認罪,頓時一直頭暈眼花。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兩人只是一對野鴛鴦了。
我要下地獄,自然要拉著你一起呀!
再說了,沒花岡禮子的支持和配合,和田實也不敢對花岡茂下手。
「你到底是真後悔,還是假後悔,我不知道。但殺死花岡先生的人卻不是你們。」青木松說道。
「啊!?」眾人聞言一驚。
尤其是原本已經背上了故意殺人罪的和田實和花岡禮子,先是一驚,然後接著是一喜。
如果花岡茂在花瓶掉下來之前就死了,那麼他們犯下的就不是「故意殺人罪」了,因為一個人死了是不可能再死一次的,所以不可能再殺他一次,只能是「故意傷人罪」和「侮辱屍體罪」。
雖然霓虹這邊的刑法里沒有「對象不能犯」的明文法律規定,可很明顯,有沒有真殺死人,判刑上肯定是有區別的。
「那是誰殺死了花岡老闆?」和田實急切的問道,這可關乎判刑的事。
花岡禮子也連忙問道:「是誰殺死了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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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松看向吉澤咲說道:「現在我還不確定,但等鑑識科那邊的報告出來了,就能鎖定兇手了。」
可青木松的態度,已經表明,他懷疑上了吉澤咲。
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然後一臉不解的問道:「花岡先生在花瓶掉下來之前,就死了?青木警部,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首先,和田先生和花岡太太的計劃,看似不錯,可實際執行起來卻很困難。如今東京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花瓶這麼大一個「冰球」,融化的速度並不快。
而且,和田先生和花岡太太是無法保證花瓶掉落的時候花岡先生一定會呆在花瓶下面,這種準確率也實在是太低了。
其次,你們看這把椅子,坐面上有圓弧形的痕跡。這足以說明花瓶掉下來的時候,砸到的不是花岡先生,而是這把椅子。除此之外的證據就是花岡先生的身上並沒有水漬的痕跡。
如果是花瓶掉下來,砸到花岡先生頭,花岡先生的身上怎麼都會沾上一些花瓶里的水,衣服上會留下水漬。
所以,我覺得,這名兇手是實在是不想賭花瓶砸下來正中花岡先生這種低機率事件,所以才會選擇了一個更準確的辦法。
他等和田先生和花岡太太離開後,來到了餐廳,然後從花岡先生的背後靠近他,然後利用冰凍之後硬邦邦的鯛魚,重擊了花岡先生的後腦,這樣花岡先生就絕對沒有半點存活的機會!
我剛才已經在花岡先生屍體的胸口和脖子上,發現了了鮭魚的魚鱗,他的致命傷傷口和後廚冰櫃裡的鮭魚比對過了,和傷口完全吻合。
這名兇手在殺害花岡先生之後,立刻將鯛魚放回了冰櫃裡,然後急著把手上的塑膠手套脫掉,於是他用嘴咬住了塑膠手套的一個指尖,留下了口紅。我想這上面,除了清晰的齒印外,還應該能提取出來唾液。
等鑑識科那邊,將你們的齒印、唾液DNA,和塑料手套上面的做了對比後,就能知道兇手是誰。所以,吉澤小姐,麻煩你配合我們一下,等對比報告出來後,你才可以離開。」
在場的人都不傻,都明白了青木松的話。
毛利蘭更是小臉一白的說道:「難道,吉澤小姐那個時候說自己要去買明天吃麵包,其實是回到花亂亭餐館,殺害了花岡先生!」
柯南這個時候也補充道:「我想,吉澤姐姐她是因為急著回錄像帶店裡找我和小蘭姐姐做她的不在場證明人,所以才會急急忙忙的,以至於直接用手咬手套。」
「沒錯吧,吉澤姐姐。」柯南看著吉澤咲說道。
吉澤咲聞言微微低下頭了頭,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的確是我殺了他,這都要怪他!因為他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誒?」眾人不解的看向吉澤咲。
「21年前,花岡還在八丈島那裡靠著打魚為生,當時村子裡,有個名叫森村愛子的女孩,她跟花岡早就已經海誓山盟了,可是那個男人,卻以他要學做菜為藉口,拋棄了愛子,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八丈島。
愛子默默地將花岡送出島,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愛子一直在等他,她獨自生下孩子,一面撫養那個孩子,一面痴情的等著他回去,後來她終於等不下去了,就在今年的春天,香消玉損了。」說到這裡吉澤咲一臉悲痛之色。
毛利蘭聞言一驚「難道說,那位森村愛子的孩子就是……吉澤小姐?」
「我咽不下這口氣!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吉澤咲一臉憤怒的說道。
青木松聞言,嘆了一口氣「雖然這麼說不好,可我覺得你母親,也太傻太蠢了,她要是把你的存在告訴花岡先生,或許就沒有今天的悲劇了,而不是那樣默默地一年又一年的獨自等待。」
總有些女人覺得能靠孩子綁住丈夫,然而事實上有些男人還真吃這一套。
當然不吃這一套的男人也不少。
如果森村愛子能有自己女兒吉澤咲的行動能力,或許這個「父慈女孝」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想想看,森村愛子今年春天死的,現在是秋天。就半年時間,吉澤咲就在東京這個大都市裡就找到了花岡茂,並且成功在餐館裡當時了服務生。
無論是她擠掉原來的服務生,還是說服花岡夫婦給自己餐館裡請一個服務生,這行動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強。
吉澤咲聞言苦笑了一笑「我也覺得我母親太蠢了,但那畢竟是我的母親。」
青木松搖搖頭,然後對著一旁的警員說道:「把他們三人都帶走吧!」
「是!」警員應道,然後將吉澤咲、和田實、花岡禮子三人都拷上手銬,帶回警視廳。
這個時候,柯南突然湊過來說道:「青木哥哥,我覺得花岡先生對森村愛子還是有情的,他還掛著對方給他照的照片,就是這張。」柯南指著餐館裡的一張照片說道。
青木松聞言一愣,但隨後苦笑著說道:「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兩人才知道。你這話就別和吉澤小姐說了,說了又有什麼用了,現實就是花岡先生不但沒有回八丈島,而且還另外娶了一個妻子。
無論花岡先生當時是因為什麼原因迎娶了花岡太太,都代表著,森村愛子小姐在他心裡的地位沒有那麼高,兩人的感情也沒有海誓山盟那麼深,這是不爭的事實。難道你要吉澤小姐,因為這張照片就原諒花岡先生然後悔過嗎?
可問題是,這中間,還隔著吉澤小姐母親的一條命,以及二十幾年的青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並不知道他們母女兩之前因此吃了多少苦。」
有些地方很是封閉,未婚生子可是會遭到歧視和別人欺負的。
柯南聞言張了張嘴,可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
的確,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感情的事情,除了當事人自己外,誰也不說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