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剛過,天色就變得陰沉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從房間的窗口往外看過去,厚重的烏雲層層疊疊浮在東京灣上空,要下雪的前奏。
耳邊傳來棲川唯恬靜的呼吸聲,那溫熱的鼻息吹得人心裡痒痒的。
「小唯,起來了。」
多崎司伸手摟抱她的身子,讓她的肌膚和自己的肌膚緊密地貼到一起。
「不是說下午才出門嗎?」棲川唯把臉埋在他脖頸上,鼻尖的感觸是那樣的真切。
「快要下雪了,等會怕堵車。。」多崎司注視著她清麗的小臉蛋,與以往不同,現在的她稍顯的有些千嬌百媚。
他輕輕地吻了下她額頭。
棲川唯睜開眼睛看著他,再次把鼻子觸在脖頸上磨蹭一會。
「下次絕對不和你睡同一張床!」
說完,她魚躍下床,赤身走向衣櫃,滑潤光潔的身段如剛滿電一般生機勃發,多崎司把一隻胳膊支在枕頭上,看著她穿衣服。
相比脫衣服,他更喜歡看女孩穿衣服。
用梳子理好頭髮,簡潔而又認真把頭髮紮成馬尾,然後細心穿起內衣、襯衣、短裙,她慢慢地把白色長筒褲襪套上雙腿,最後套上一件天藍色的外套。
做完這一切後,棲川唯站前全身鏡前檢查有衣服無皺紋或污點,表情一絲不苟。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過去都讓人覺得快意,認真仔細的動作使人油然騰起對生活的熱愛之情。
「幫我從床頭櫃裡把化妝品拿出來。」她回頭說道。
「這樣就很漂亮。」
「謝謝,不過請把東西拿來。」
多崎司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的腰,穿不穿衣服的她,抱起來的感覺她同樣妙不可言。
「不愧是第一美少女,任何時刻都美得驚心動魄。」他讚嘆道。
「天亮後還需求我來著?」棲川唯意味深長地眯細眼睛。
「非常需求,」多崎司答道,「比昨天前天比之前任何一天都強烈地需要。」
「沒撒謊?」
「絕對沒有!」
「暫時信你。」
「小唯現在什麼心情?」
「十分輕鬆。」棲川唯看著鏡子裡的兩人,「好久沒這麼輕鬆過了,感覺就連這房間都充滿了溫情似的。」
「一直在這裡好了。」多崎司說道,「誰也不讓進來,只有我和你。」
「想想就好!」
棲川唯毫不猶豫地拒絕,但心裡卻覺得極為舒坦和愉快。
「讓我們出發去尋找另一個第一美少女吧!」多崎司拉著她離開房間,走在港區的街道上。
空氣比預想的要冷。
多崎司摟著她的腰,漫步在陰沉天色籠罩的街頭。
關係比以前親密了,就連來往行人的嘈雜聲聽起來叫人感到快意。
快走到元麻布時,棲川唯開始微微出汗,忍不住解開大衣的扣子。
多崎司看了她一眼。
白襯衫壓在裙子下面,緊束纖細的腰肢,凜冽的寒風吹來, 額前的金色劉海飄舞搖曳, 外套被吹吹得向後揚起, 更顯得她腰肢的妙不可言。
金髮碧眼小蠻腰。
橫眉冷眼大傲嬌。
從大哥的身體上,多崎司再次感受到無盡的魅力。
大車開了三輛,首次嘗試開卡丁車的感覺, 真是妙不可言。
「還有多久到?」棲川唯忽然問。
「5分鐘左右。」多崎司朝前看了眼,已經大概能看到栗山大臣家的屋頂了。
又往前走了幾分鐘, 島本佳柰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猜我正在幹嘛?」她興致勃勃地問。
隔著聽聽筒, 都能察覺到她雀躍不已的心情。
「在換試衣鏡前換衣服?」多崎司試探著問。
「真聰明!」
多崎司把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 空出左手繼續攬著棲川唯的腰:「是什麼衣服?」
「秘密喲,等今晚你就知道了。」
略微停了停, 島本佳柰略帶笑聲說道:「總之嘛,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不管穿什麼衣服,絲襪肯定不能少!」多崎司強調道。
棲川唯伸出腳, 重重踩了他腳面一下。
「唉喲……」
「欸?怎麼了?」
「被棲川同學踩了腳……」
「哈哈, 記得也把棲川同學帶過來喲。對了, 我也給星野老師準備了換裝的衣服, 而且是你最喜歡的類型,今晚記得好好感謝太太……」
不知為什麼……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 多崎司右眼皮跳了好幾下,心神開始變得不寧起來,以至於差點把自己絆倒。
棲川唯轉過頭, 迷惑不解睛盯著他:「喂,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大事, 」多崎司搖搖頭,「零零碎碎的, 主要是今晚派對的事,總感覺有點不妙。」
「不妙?」
「有可能會遭遇暴擊!」
「活該……」棲川唯聳聳肩, 無所謂地說道:「大事小事無所謂,問題是別一副誰欠你錢沒還的樣子,影響我心情。要是實在要想,自己回房間一個人想個夠好了。」
說這話時,她臉上的神態,意外地和某個不願透露姓名的部長大人高度相似。
這個發現,讓多崎司有些呆滯。
「欸?」棲川唯擺擺手, 視線微冷:「你又發什麼呆?還去不去的,不去我就回家啦!」
「抱歉,」多崎司趕緊搖搖頭,保證道:「絕對不會再發呆了!」
棲川唯轉而換上平和的目光, 「你這人,有時候還真是傻裡傻氣的。」
「呃……」多崎司眨眨眼。
完蛋了!
連傻氣這個詞都出來了,越來越像了啊!
「又來了!」棲川唯頭疼地嘆了口氣,背過身去懶得看他。
來到栗山大臣家,在傭人的帶路下,兩人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前。
「小姐在裡面練琴。」傭人說著,輕輕敲了下房門:「小姐,多崎少爺來了。」
「讓他進來。」
多崎司推開門走進去,棲川唯緊隨其後。
房間寬敞明亮,地面鋪著波斯文地毯,大大的落地窗前,反覆放著一架鋼琴。少女十支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專注地看著琴譜,一條貓尾巴從在身後盪著,尖尖耳朵不時抖動一下。
瞬間, 棲川唯驚訝地叫出聲:「貓娘?」
下一秒,栗山櫻良皺起眉,抬頭看過來, 她沒去看棲川唯, 而是冷冷地瞪著多崎司, 仿佛是在用眼神質問他為什麼要帶外人進來暴露貓娘秘密。
「我也沒想到你會變成貓娘啊……, 況且棲川同學是自己人,知道了不礙事。」多崎司無辜地攤開雙手。
「這到底怎麼回事?」棲川唯也看向多崎司。
「呃,其實就和送你的項鍊一樣……」多崎司解釋道,然後語氣強硬起來,「總之很神奇就是了,剩下的不要追問!」
棲川唯咬著下唇,陷入思考當中。
栗山櫻良手伸向額頭,把垂在額前的頭髮撩去後面。
頭髮從纖細的指間滑落下來,她輕輕卷著來玩,眼神又回到棲川唯身上:「你跟著他來我這準備幹什麼?」
「早上起床的時候,多崎硬是求著我來,」棲川唯神情平淡地說,「說什麼英梨梨成功反殺了,自然要找『正宮』一雪前恥。」
因為她的表情是在太過於冷靜,栗山櫻良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挑釁。
「我可沒說得這麼誇張!」多崎司趕緊舉高雙手,提前投降。
「這麼說,你是拉著男朋友來找我報仇的?」栗山櫻良手托下巴,微微歪著腦袋,臉上浮現出靦腆而又渾然天成的微笑。
但她卻不看棲川唯。
而是「深情」地注視著多崎司。
閉合的嘴唇意味深長地橫向拉開,嘴角漾出迷人的小酒窩。
也多虧她這樣對視,多崎司才看清楚她現在的著裝。
完全的居家少女風,臉上沒化妝。
頭髮用發卡攏在一邊,右耳從頭髮中探出半個左右。穿著款式優雅的淡藍色連衣裙,左腕戴一個細細的銀色手鐲,這是身上唯一的飾物。
光著好看的腳,一雙漂亮的棉拖鞋脫在琴腳下。
多崎司看看她,又看看身邊的金髮少女,忍不住感嘆一聲:「兩位第一美少女啊,真想把你們同時抱在懷裡,能不能給個機會?」
「哼!」
兩位少女同時驕傲地擰過頭,默契感十足。
其中栗山櫻良的貓尾巴還甩了幾下,傳遞出不屑的信號。
「小唯,過來這邊。」多崎司拉著棲川唯,又搬了兩張凳子到鋼琴邊坐下,看著栗山櫻良笑道:「既然來了,總不能錯過部長大人的表演,能演奏一曲不?」
栗山櫻良手托臉腮,專好看地一笑:「為什麼?」
「我有預感,島本老師今晚肯定要使壞!」多崎司用毋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這關我什麼事?」
「晚上你也要去呀,為了我們三個人的人身安全!」
「可這和你要我彈琴有什麼關係呢?」
「彈琴是一種精神buff,」多崎司神情十分認真地說道,「被部長大人強化過的我,可以直面任何風險!」
「……真夠無聊。」栗山櫻良忍著笑搖頭。
在兩人說話的期間,棲川唯一直好奇地打量著栗山櫻良的貓尾巴和貓耳朵,看著看著,內心忍不住生出一股用手去擼少女貓的衝動。
「我說……」多崎司略一躊躇,開口道:「問一你件非常非常傻氣的事可以麼?」
「非常非常傻氣的事?」栗山櫻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傻透頂的。」
「無所謂,我也絕不討厭傻透頂的傻事。」
栗山櫻良大大方方地說道。
說完,她還不忘在心裡補充一個前提——和你有關的才不討厭。
「你說,有沒有可能……」多崎司撓著臉頰,商量似的問:「以後,嗯……,你和我,還有大家可以像今晚一樣,經常聚在一起,或者更大膽一點,直接住到一起?」
兩位少女同時皺起眉頭。
栗山櫻良沉默起來。
她手肘撐在鋼琴上,花時間物色著字眼。
「不可能!」棲川唯首先出聲拒絕,「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趁早死了這條心。」
「看來你還沒完全攻略棲川同學喲,」栗山櫻良不動聲色地打量多崎司片刻,而後嘴角微微掀起,漾出優雅至級的微笑,「等她什麼時候答應了,你再和我談這個吧。」
多崎司默默點頭。
「那麼,作為鼓勵,送你一首曲子吧。」栗山櫻良調整好坐姿,十根纖細秀美的手指搭在琴鍵上,光腳踩著踏板,略微調整一下呼吸節奏,開始彈起鋼琴來。
剛開始的時候,用單音奏出的主旋律給人以舒緩的印象。
隨後沉穩地變奏,音樂開始充溢出寂靜的悲哀感。
多崎司看著她白色絲綢襯衫和及膝的深藍色裙子。
想伸手摸摸她的貓耳朵,手指在她的頭髮間游移。但毫無疑問的是,唯有栗山櫻良他沒法在沒徵得同意的情況下這麼幹,在外面瀉入的淡淡的光照中,她非常自然流暢地彈著鋼琴,仿佛演練過了無數遍的事再一次重演。
彈著彈著,她輕輕哼了幾聲。
?溺水少女的手指
?探摸入口的石頭
?張開藍色的裙裾
?注視海邊的卡夫卡
曲子的旋律憂鬱、純真、優美動人。
相比之下,歌詞則是充滿象徵性和思索性,文字非常晦澀的。多崎司朝琴譜上看了眼,曲子叫《海邊的卡夫卡》。
印象中,這首曲子是沒有詞的。
那麼她唱出來的東西,會不會是自己編的詞呢?
思考這個問題時,多崎司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低下頭。
鋼琴底下,少女光著的兩隻腳精準地踩著踏板,帶有平時看不到的力量。光潔的小腿肚子也映入眼帘,皮膚細白光滑到就像上了釉的陶器。
看得正入神的。
栗山櫻良忽然「啊」地叫了一聲,緊接著略顯慍怒地質問道:「你在摸什麼?」
「不是,我只是想,還沒摸到你的腿啊!」多崎司一臉懵地抬起頭。
視線里,棲川唯一只手握著貓尾巴,臉上滿是讚嘆的神色。而栗山櫻良則是被嚇得站了起來,又羞又急地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尾巴,臉頰盪起一抹緋色。
「手感好好……」棲川唯輕輕摩挲著貓毛,睜大澄藍的眸子:「栗山同學能不能告訴我,我這樣摸的時候,你有沒有被擼得很舒服的感覺?」
栗山櫻良咬著小虎牙:「沒有!」
語氣兇巴巴的。
十足一隻炸毛的小貓咪。
但儘管語氣強硬,光著的腳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棲川唯和多崎司都低著頭,看向她十隻蜷縮起來的小腳趾,像剛生出來的可愛小動物一樣粉粉的,兩人都露出了同款痴漢笑。
「好可愛!」棲川唯難得正面評價她。
但這樣的評價在栗山櫻良聽起來,反而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樣,她急忙朝多崎司看過去,眼神冷到了極點:「多!崎!司!」
又不是我抓你的尾巴……
多崎司很委屈。
但仔細想想,讓這兩個人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算是他畢生的理想,在這種可能要出人命的關口前,一點小小的委屈算不了什麼。
「小唯,先鬆開。」多崎司抓著棲川唯的手腕,把貓尾巴拿出來。
棲川唯順勢一倒,整個人靠在他懷裡,然後衝著栗山櫻良挑了挑眉:「正宮娘娘心胸寬廣,我咱暫時借他的身體靠一下,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栗山櫻良眯細眼睛。
猶如森林中的肉食動物發現獵物後,全神貫注地觀察動靜,尋找合適的捕獵時機一般。
救命啊……多崎司心中哀嘆一聲。
以前假裝情侶的身後,大哥就敢在栗山櫻良面前強吻自己。
現在關係更往前進了一步,大哥她不得更加頻繁更加大膽地刺激部長大人,就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組建一個和諧安穩的大家庭?
除了幸子姐外,其餘幾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就連平日最貼心最單純的小老婆,都已經變成了粉切黑,經常給他使絆子。
看著眼前處於對峙狀態中的兩位少女,多崎司忽然有些慶幸。
幸虧早早就說過只會和花見姐結婚,否則以後「和誰結婚」這個問題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
到了晚上,多崎司才發現。
關於「和誰結婚」這個問題,現在就會要了他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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