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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學旅行第二天。
多崎司一邊揉著酸痛的手臂肌肉,一邊走進旅館餐廳。
早起的同學都集中到了這裡,一起吃著早飯。過過早飯後,他們將按照提前分好的小組來活動。談戀愛的談戀愛,單身的看著組員談戀愛。
「欸,多崎過來。」村上水色捧著飯碗打招呼。
多崎司剛打算走過去。
「早上好,多崎同學。」
朝部長大人看過去,她正把定食里的菠菜挑出來,表情非常嫌棄。
「你也討厭吃菠菜?」多崎司在她對面坐下。
村上水色:「?」
委屈。
明明是我先叫你的。
「別和我說話。」栗山櫻良敷衍都懶得敷衍多崎司,低頭吃著自己的早餐。
一想到這渣男昨晚說的話,還有在自己面前抱著棲川唯抱了那麼久,她就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多崎司轉身去拿了一份早餐回來,燒鰻魚、土豆燉肉、蔬菜沙拉,蘿蔔豆腐做的味噌湯他沒要,額外花錢買了盒牛奶。
「你的頭髮。」埋頭吃飯時,他聽到星野花見的聲音。
栗山櫻良抬起頭,看了看多崎司。
他頭髮亂糟糟的,額頭有一小撮高高翹起,形成了呆毛的樣子。她再轉頭看了看星野花見,下意識說道:「情侶同款……」
「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星野花見笑眯眯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把一整塊燒鰻魚夾入口中。
鰻魚燒得恰到好處,肉質細嫩,醬汁獨到。
再配上小男友那一副昨晚被折騰得很慘的疲憊相,姐姐大人享用早餐的心情相當漂亮。
栗山櫻良收回視線,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味噌湯。
味道一般。
和多崎司煮的花**瓜湯比起來差多了。
如果能在修學旅行的每一個早上,都喝到他親手煮的湯,那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什麼都可以說,」多崎司小口吃著鰻魚,抬頭看了下星野花見頭上翹起的呆毛,「反正我該坦白的都坦白了,一點都不心虛。」
星野花見頗感興趣地『誒』了聲,伸手扯了扯栗山櫻良的馬尾:「小櫻良,快點告訴姐姐。」
「那就挑兩個點來說。」栗山櫻良放下碗,湊到星野花見耳邊說了第一件事。
也就是回答問題的那一關所問的第一個問題。
聽完。
星野花見用指尖剝開臉頰的幾縷髮絲,微微詫異道:「真的沒想到,那樣的話你居然當著她們兩個的面說出來。」
多崎司沖她眨眨眼。
星野花見立刻露出幸福的笑容,繼續吃著燒鰻魚。
柔軟的嘴唇上沾到一點醬汁,她便伸出舌頭,一滴也不浪費地舔掉。
「我有個疑問,」栗山櫻良側頭看著星野花見,好奇地問:「多崎說你在問出那個問題之前,猶豫了一會,最後什麼都沒說。而是等他理解你的意思後,你再用『如果』的方式問出來。我疑惑的地方就在於,那個猶豫,是花見姐刻意而為的?」
「當然。」星野花見大大方方地承認。
「為什麼要這樣?」
「這當屬於閱歷的一種。」
「可以為我解惑嗎?」栗山櫻良放下筷子,小手整齊地疊好。
這乖巧的模樣,令多崎司想起幼兒園午休時間,看著老師發放水果的小朋友。
「在為你解答這個問題前,我首先問多崎一個問題。」星野花見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多崎司:「如果我直接問的話,你當時會怎麼答?」
多崎司想了想,回答道:「答案不變,依然是按照姐姐的要求來做。」
栗山櫻良稍稍皺眉。
「不過,我根本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他略微停頓一下,接著說:「為了阻止姐姐真的讓我離開其她人,我會選擇改變自己面對姐姐的態度,逐漸從乖巧朝著強勢轉變,到最後徹底占據兩人交往中的主導權。」
「你這人壞心思真多,」星野花見直接伸出腳,從桌底下踢了踢多崎司的小腿,「是不是平時太縱容你了啊,都敢這樣算計姐姐了?」
「噓~」多崎司忍著疼,轉頭觀察四周,「疼啊,力氣小點行不。還有別那麼大聲啊,同學都在看著。」
幾個聽到動靜的學生轉頭看過來,又無事發生地回頭繼續吃早餐。
看著多崎司這習慣受虐的模樣,栗山櫻良忍不住掩著嘴角愉快地笑起來。
「小櫻良呀,以後離這種人遠點。」
「好的。」
「別只是嘴上說說。」
「會更警惕的。」
「喂喂喂,老師你別挑撥學生之間的關係行嗎!她可是我最尊敬的部長大人,我可是她唯一的部員,你這樣挑撥我們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又想挨揍了?」
「啊,不,您請繼續。」多崎司一陣搖頭,把臉埋到飯碗裡。
星野花見暫時放過他,又歪頭看向栗山櫻良:「繼續剛才那個問題,我直接要求了,他會照辦,但心內肯定會不爽,會就此埋下反抗的種子。」
「所以,」栗山櫻良若有所思地點頭,「花見姐你選擇先妥協,在他面前示弱,讓他因此感到內疚。這樣你再問出來的時候,他就只能心甘情願地接受你的要求。」
「對啦,就是這樣。」星野花見像個勝利者般撩了下長發,盯著栗山櫻良,「一前一後,同樣的問題得到同樣的答案,但換回來的卻是兩顆不同的心,這就是人生閱歷帶來的經驗喲。相比你們尚且短暫的人生,姐姐最大的優勢就在於這一塊,多崎這混蛋啊,這輩子都不可能在我面前強勢起來的啦。」
多崎司嘴裡的鰻魚,忽然一點都不香了。
被大可愛算計了……
找女朋友真的不能找太聰明的……
┭┮﹏┭┮
好想念笨蛋幸子姐啊!
「還有第二件事。」栗山櫻良小口吃著米飯,把第二個問題說了出來。
「蛤?」
星野花見不解地眨眨眼,接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開懷大笑說:「難怪啊,我就說短短几天怎麼就完全變了個人一樣,以前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的人,怎麼忽然就敢盯著老師的腿來看,而且還敢直接調戲老師了。」
聲音有點大。
在那瞬間,周圍學生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多崎司身上。
『我好酸啊!』
『那可是星野老師啊,你是真的勇!』
『教練,請教教我吧,求您了……』
以上是男生們發來的信號,蘊含著各種雜七雜八的內容。
『多崎同學是腿控?』
這是女生發生的信號。
很好。
她們成功提取到了關鍵詞。
「花見姐不覺得奇怪嗎?」栗山櫻良問。
「嗯……是有點。」
星野花見掏出手機,打開谷歌搜索,輸入一個問題。
【為了追回前任,男人會使什麼樣花招?】
?
「……」
姐姐。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啊?
這操作,直接把栗山櫻良直接看懵了。
吵鬧的食堂里,多崎司直勾勾地看著她發呆的樣子笑。
注意到他的視線,栗山櫻良下意識低頭打量自己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多崎司笑著說,「姐姐喜歡的人是現在的我啊,才不用管之前那個人格到底哪去了對吧,只要我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再荒誕的事她都可以接受,你不也是一樣?」
心噗通地跳了下,聲音異常清晰。
有那麼一瞬間,栗山櫻良的表情有點不知所措的慌亂,隨後才習慣性地冷下來。
「哈,找到了。」星野花見拿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有些渣男為了挽回前任,會編造出『第二人格』的說法。把自己之前犯下的錯誤,全都推到以前的人格上,好洗白自身,重新贏回前任的芳心。」
「老師,好好喝湯。」多崎司黑著臉,端著星野花見那碗味噌湯塞到她嘴邊。
星野花見搖頭抗議:「不要不要!」
「再不喝就涼了。」
「老師現在想要喝法式清湯,快去給我弄一碗來。」
「你知道法式清湯怎麼來的嗎?」多崎司問道。
星野花見認真想了想:「熬出來的。」
「……」多崎司忍著強烈的吐槽欲,科普似的開口:「法式清湯是從地底湧出來的。法國北部有一個叫塞納的小鎮,鎮子中央有個大水池,裡頭的地底噴泉湧出來的就是清澈琥珀色的清湯,非常漂亮喔。」
「蛤?」星野花見滿臉不可置信。
「有時候地底噴泉還會有魚流出來,直接就是一道法式清湯魚。」
「……你亂講!」
「當然是亂講啊,你個吃貨居然還要花時間才能分辨出我是亂講,這樣的智商真的很懷疑你的老師頭銜是不是賄賂來的。」
「嚯,你過分了啊,怎麼可以這樣懷疑老師!」星野花見氣得臉蛋逐漸變紅,連纖細脖子也染紅了,她左手握拳,咚咚地敲著桌子,動靜之大引起了全食堂學生的注意力。
「多崎同學,你太惡劣了!你這個態度非常不應該!今天的活動時間過後,請你自覺點來我房間,好好檢討你的錯誤行為!」
在數不清的同情目光包圍之下,多崎司眼裡只有大可愛那令人怦然心動的微紅側臉,想像著今晚的她,又會有怎樣動人的風情。
吃過早飯,學生們回到各自宿舍,做今天的出遊的準備。
「早上好呀,kiki~」
二樓和三樓拐角的樓梯,撞見小可愛。
上下左右瞅了下,沒人路過。
二宮詩織眉眼一彎,嬌小的身體鑽進多崎司懷裡,雙手摟著他的後背。
「今天去哪裡玩?」她問道。
多崎司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青春肉體,秀髮中若隱若現的白皙後頸,那裡香氣撲鼻,皮膚細膩而柔軟。
「今天不行,」他用力地摟著二宮詩織,「棲川同學精神狀況有點差,今天我得看著她,明天再陪你玩可好?」
「欸,她怎麼了?」
「遇到了些挫折,我想我還是陪著她一起走出來好點。」
「嗯——好吧。」二宮詩織發出滿足的呻吟,小臉蹭著他的胸口,「詩織醬不急的,只要kiki一直一直都那麼喜歡我就可以。」
多崎司低下頭:「當然,一直都會。」
熱氣打在耳畔,二宮詩織感覺很癢,臉在他的胸口上蹭了又蹭。
「啊啊啊,好喜歡kiki呀,一定要好好對待小老婆,不能讓別人欺負她哦。」
少女的身體柔軟而溫暖,充滿活力。因為貼得很緊,深呼吸間,能聞到她發香間隱隱約約的洗髮水氣味。
就這樣過了一會,樓上傳來腳步聲。
二宮詩織鬆開多崎司,小臉紅紅地朝上看出去:「呀,是島本老師。」
「打擾到你們了?」島本佳柰推了下眼鏡框,慢慢走下來。
她身穿式樣簡潔的藍色半袖連衣裙,肩上披著奶油色的毛衣。頭髮在腦頂齊整整地攏起,兩耳戴著小耳環,腳上是白高跟鞋,提著白色手袋。
「看什麼呢?」她問多崎司。
「衣服。」多崎司回答。
「幹嗎看什麼衣服?」
「島本老師的衣著總是那麼高雅得體,看不膩。」
「油嘴滑舌。」島本佳柰習慣性地伸出手,用指尖敲了他額頭幾下,「以後收點心吧你,我這種老阿姨看得開,你愛胡鬧我也沒計較的心思。但詩織還小,既然介入了她生活,你就得擔起保護她和愛護她的責任才行。」
小可愛使勁點頭:「對對對。」
多崎司拍著胸口保證:「我有在深刻檢討自己了!」
「如果他不聽話,那麼請島本老師晚上在家偷偷的……」說著,二宮詩織比出一個剪刀的手勢,「直接咔嚓掉吧,省得詩織醬傷心。」
「好主意。」島本佳柰轉頭,摸摸她的腦袋:「走吧,我們倆今天一起逛逛。」
「要不要叫上小櫻良?」
「好的呀,老師也想和栗山同學聊聊天。」
「還有鹿見也叫上吧。」
「咦?」
「鹿見好笨的,我怕她會迷路。」
「要不要把星野老師也叫上?」
「……」二宮詩織腳步一僵,下意識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多崎司,「kiki,星野老師會不會打我?」
沒等多崎司回答,島本佳柰親切地攬過她的肩膀,笑著說道:「放心好啦。因為這個事啊,你家kiki早就挨了不知道多少頓揍,就算有氣,星野老師也不會衝著你出的。」
「那我可放心了。」二宮詩織鬆了口氣,轉而狡黠地一笑:「回頭和星野老師說下,讓她對kiki管教得再嚴點,最好就是直接把他關起來那種。」
多崎司提出異議:「那豈不成了犯人?」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同時點點頭,加速甩掉他,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回到自己的寢室,裡面的三個男生在玩抽鬼牌。
分別是村上水色、大塊頭體育委員唐澤,還有一個沒說過幾句話的眼鏡男。
「欸,多崎,」村上水色百無聊賴地看著剛抽到的單一張A,「今天我們的小組活動是什麼?」
「你們自己想吧。」多崎司對著鏡子換上校服的襯衫和西褲。
「不如我們一起去祗園。」
「你們三個去就行,我留在宿舍看書。」
「厲害,不愧是多崎同學。」眼睛男雙眼泛光,崇拜地說道:「就連修學旅行也在用功複習,難怪可以考第一。我也要學習這種精神,今天就……」
「我是陪棲川同學,她有點不舒服,現在都還沒起床。」多崎司打斷他,解釋道:「在陪她的期間,看書打發時間。」
「……」
房間內沉默了幾秒鐘。
另外三個男生的心情一下子不美麗了。
「多崎,我說你,」村上水色拿出手機,點開一則視頻,「昨晚棲川同學半夜不睡覺在那學貓叫,該不會是和你有關吧?」
「還有一點,」大塊頭唐澤握緊拳頭,「昨晚你沒回來和我們一起睡,是不是和棲川同學在一起?」
「可惡!」眼鏡男捂著自己的胸口,「居然讓棲川同學身體不舒服,甚至都起不了床,我好心痛!」
「沒你們想得那麼不單純,我只是……」
因為昨晚的具體情況很複雜,解釋起來麻煩又荒謬,所以多崎司開玩笑敷衍過去。
總不能實話告訴他們三個,自己昨晚被兩個美少女罰著做了大半夜的青蛙跳吧。
「我不信。」唐澤一臉你別瞞我的表情,「棲川同學起不了床,肯定和你有關係。」
「……」
「看,你說不出話了吧!」
多崎司無奈地點頭:「確實和我有關係……」
「嗚——」村上水色趴在榻榻米,像受了重傷一樣按著胸口,「多崎,我對你太失望了。沒想到就連修學旅行的時間,你都想不起我。」
多崎司蹲下來,拍拍他的肩膀:「事實總是殘酷,你要學會接受。還有你別老惦記著和我一起玩,你自己再不找個女朋友的話,就要和一百公斤的女人訂婚了。」
「別轉移話題,」唐澤從身後撲過來,把多崎司壓到地上,「讓我們來審判你的罪行。首先,從棲川同學說起。」
男上加男。
「還有栗山同學!」眼睛男撲到唐澤背上。
「還有星野……不對,是還有二宮同學!」
村上水色一下子爬起來,張開雙手一撲:「為了正義,讓我們三位正義的騎士同心協力,直接消滅他吧。」
鬧騰了好一會。
四個面紅耳赤的男生才散成一團。
多崎司付出的代價,是修學旅行的接下來的每一個晚上,都給他們三人各買一瓶飲料。
撫平衣服的皺褶,多崎司離開宿舍,走過走廊。
學生們大都已經離開,寬闊的走廊不見人影。
處處安靜,處處整潔。
到底是貴族學校,選的旅館也十分高檔,不時有服務生微笑著迎面走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考慮到大哥沒吃東西。
多崎司讓一位服務員領著到了後廚,自己動手做了點早餐。
切了點雞肉丁炒飯,把醃橄欖切片混入萵苣里做成配菜沙拉,用醋、胡椒和橄欖油簡單做了新的沙拉醬。
端著來到三樓,和服務員打了聲招呼,拿來鑰匙。
開門進去,屋子裡空蕩蕩的。
大片的落地窗前掛著綠色窗簾,陽光的照射下,地板上染著搖曳的淡綠色光團,令人覺得這個房間好像位在水底下。
「大哥?」多崎司叫了聲。
沒有回應。
側耳聆聽,浴室里有細微的水聲。
把早餐放在桌面,他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大哥,你在裡面?」
依然沒有回應。
多崎司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握著門把手一轉。
門開了。
裡面沒開燈,一片陰沉。
花灑里的水流下來,打在蜷縮著的衣著整齊的少女身上,朝四周濺射出水珠。
多崎司朝里走進去,幾粒水珠打在手上,是冷水。
「為什麼要這樣?」他走上去,蹲在她身邊。
棲川唯蜷縮起身體,用力抱緊自己的腿,把臉埋在膝蓋里。
冷水沖刷在身上,冷意滲透入心底。
多崎司關掉花灑,咬緊牙關。
儘快想努力克制,但內心翻滾的情緒還是洶湧而出。
「你說話啊!」他攥緊了拳頭,語氣異常的憤怒。
她依舊把臉埋在膝蓋里。
濕漉漉的頭髮遮住側臉,水滴不斷從發梢落下,濕透的衣服可憐兮兮地突顯出她的背部線條。
濕氣中摻雜著她身上隱約的科隆香水味,瀰漫到昏暗浴室的每一個角落。她就那樣一聲不吭地蜷縮著身子,仿佛一件被扔錯地方的行李。
「裝啞巴算什麼本事啊!」多崎司胸口裡好像有百爪撓心,伸手去掰她的肩膀,強行讓她抬起頭來,「這什麼意思,玩這種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做給誰看啊!」
棲川唯漠然地看著他。
那近乎是面無表的臉上,划過兩道淚水。
不知道為誰而流,多崎司想像不出來,此時此刻,愚蠢的妒意和無奈的焦慮環繞著,像薄膜一樣包覆全身。
「有什麼事你痛痛快快說出來啊!」他怒吼道,「一聲不吭誰知道你想什麼啊,你總是這樣板著臉,誰受得了你的脾氣啊!!!」
棲川唯搖了搖頭,像是要甩掉臉上的淚水。
「你明說都不會是嗎?」多崎司自顧自地吼著,心情從未有過的難受,「……你就這樣一輩子過著吧,一輩子都把重要的事憋在心裡好了啊!」
棲川唯顫巍巍地伸出握緊的拳頭。
「就像個機器人那樣啊你!」
多崎司噙著眼淚,宣洩似的罵道:「像個人機器人一樣,一輩子孤獨終老去吧!」
「我只是……」棲川唯慢慢攤開手,露出裡面藏著的東西,「只是……想知道,知道他臨走前……到底有多痛……痛苦……」
一個小小的安眠藥瓶,抽乾了多崎司全身的力量。
鼻腔深處有些酸,喉嚨堵得厲害,胸口苦悶。為了抑制這種前所未有的難受感,他用力按住雙眼,頹然地跪在她面前。
「對不起……」
「我沒法把他還給你了……」
「先去醫院吧,然後我再離開……」
「不用。」棲川唯打斷他,斷斷續續地哽咽著,「我控制著量,不會有事的。……你也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親手推開他,是我的錯,怪不得你……」
「我……」
「多崎……」
「嗯……」
「我好難受……」棲川唯忽然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他在離開之前,一定比我現在更難受才對……」
話還是沒能說得下去。
她撲倒在多崎司懷裡,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脖子。
「先換衣服好嗎?」多崎司撫摸她的頭髮。
「我太自大了對嗎……」棲川唯冰涼的鼻尖,抵著他的脖子,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如果我不那麼高傲,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不要哭了,已經過去了啊……」多崎司緊緊抱著她顫抖的身體,把她小小的腦袋用力按在自己脖子上。
憐愛、悲傷、無計可施……各種各樣的心情都涌了上來。
「我好冷……」
「先去換衣服。」
多崎司把她抱著出來,沒有一絲雜念地把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掉,用吹風機吹乾頭髮,再把她送進被窩。
「不要走……」棲川唯拉著他的手,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上,美麗、高貴、滿是淚水。
「不走。」多崎司也鑽進被窩,用體溫溫暖著她冰涼的身體。
棲川唯靠過來,甜蜜而濕潤的呼吸均勻地搭在他的脖頸上。
「我可以把心傳遞給你,」多崎司說道,「只要你肯相信,遲早都可以。」
逐漸模糊的視野里,棲川唯看到,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會是什麼呢?
她來不及思考,思緒便陷入到了一片昏暗當中。
再睜開眼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外頭的天色一片緋紅,從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壯麗的火燒雲,夕暉灑進屋內,照得木頭地板隱隱反射著柔光。
棲川唯揉了揉眼睛。
光著的身體與被子摩擦,質感特別清晰。
當然。
自己小腹上的那一條手臂,也非常清晰地傳遞出男性的熱量。
我什麼時候脫掉衣服的?
棲川唯眨了眨眼。
懵逼.jpg
還有……多崎司這混蛋是什麼時候來的,他為什麼會抱著光溜溜的自己,有沒有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而且!
他怎麼可以睡得那麼香!
不可饒恕啊!
棲川唯剛打算給他來一拳。
這時候,多崎司忽然動了下,慢慢睜開眼。
「……不妙!」金髮少女頭一縮,瞬間開啟裝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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