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五人一狗,其樂融融。(6K,求訂閱)

  日漸西斜,拉長了樹木的影子。閱讀

  多崎司睜開眼,看到天空已經染上一層絢麗的緋色。

  從中午開始一直很熱的的氣溫,到了此刻終於降下了不少,幾道夕輝射進白樺樹下,在兩人身上描繪出斑駁的光斑,幾隻鳥兒像奔跑一樣從兩匹馬的肚子下穿過。

  微微低頭,看到星野花見蜷縮在自己的懷裡,睡容恬靜得如同嬰兒一般。

  伸手去撫摸她精緻的瓜子臉,用牙齒去啃咬她的耳垂。

  「嗯~!」

  星野花見秀氣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臉,扭動身體,一隻手摟到他的腰後,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呻吟聲。

  這是一個如同秋日蝗蟲般恬適的睡眠,她不想那麼快醒過來。

  多崎司隨手拔起一顆芒草,掐掉上方的芒穗後,將光禿禿的芒草梗一圈圈纏在她的左手的無名指上,隨後拿起來,在陽光下細細觀賞。

  在橘紅色的夕陽下,白嫩纖長的手指隱隱散發著粉光,精美細緻。戒指雖然丑了點,但勝在充滿大自然的氣息,和她自身的氣質很搭。

  「好看不?」多崎司輕拍她的後背。

  星野花見睜開眼,朝上張開五指。

  陽光透過指縫落入眼帘,她下意識眯起眼,懶懶地說:「好看。」

  說罷,她坐直身體,微笑地看著多崎司,一副認真的表倩:「有件事要和你確認。」

  多崎司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問吧,保證全無隱瞞。」

  「你說你的初戀是我,是不是真的?」

  「何止初戀是你。」多崎司用手摸她的頭髮,眉眼帶著笑意:「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還有未來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你。」

  星野花見稍稍歪頭,用臉頰貼著他的掌心:「在我迄今聽你說過的話里,這是最好聽的甜言蜜語。」

  「我覺得東京灣企鵝更好一點。」

  「哈哈...」星野花見捏了捏他的臉頰,好笑似地說:「東京灣企鵝是最俏皮的甜言蜜語。」

  風吹過芒草,輕拂著她的長髮,樹葉沙沙作響,遠處傳來幾聲歸巢的鳥鳴。

  多崎司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伸手把她拉起。

  星野花見順勢撲到他身上,揚了揚左手無名指上的芒草戒指:「努力吧企鵝君,我等著你高中畢業後,給我帶上全世界最好看的戒指。」

  「現在也可以。」多崎司摟著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聲而堅定地說。

  「現在還不行!」

  星野花見伸手比劃了下兩人的身高,用蠻嫌棄的語氣輕哼:「你現在就比我高了不到兩厘米,要是我穿了高跟鞋,你還得踮起腳才能親到我。」

  「我覺得這樣挺好......」

  「不,我要你長高到踮起腳才能親到你的程度,這樣更浪漫一點。」

  「沒問題...我爭取明年這個時候長到175。」

  兩人邊牽著馬行走在林蔭小道,穿過長滿山茶花的雜樹林,正是日落時分,一個晴朗的夏日黃昏,四周一切都鋪滿恬適的陽光,安靜得令人感到愜意。

  透過雜樹林的間隙,可以望見樹林和小山丘的稜線。稜線上閃爍著淡淡的夕暉,宛如有匠人給它們鍍上了一層光邊。

  沉浸在夏日若有若無的餘韻里,他和她在余光中接吻。

  天色全黑下來的時候,兩人回到居住的小別墅,遛了一天狗的岳父大人已經自告奮勇地準備好了晚飯——他壓根就不會做飯,但又想享受一家人享受晚餐的氛圍,所以買了一堆食材回來準備吃刷刷鍋。

  而且...菜還沒洗,肉還沒切,鍋也是剛剛拿出來。

  星野花見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等吃的中年男人,無奈道:「我去準備晚餐,爸你去找下鹿見。」

  岳父大人縮了縮脖子,小聲回答:「鹿見在房裡。」

  「去叫她下來吃飯。」

  「不是我不想叫...」星野剛雄迅速把「海軍」拉過來,攔在自己和大女兒之間,小心翼翼地解釋:「不知道誰惹她生氣了,今天一天她都不理我。」

  邊牧犬轉過狗頭,朝著多崎司「汪」了聲。

  星野花見哭笑不得地踢了多崎司一下:「去把妹妹叫下來吃飯。」

  神態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多崎司走上二樓,在走廊上碰到栗山櫻良。

  她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濕漉漉的,隱約可以聞到洗髮露的香味。身穿一套潔白的裙裝,脖頸纖細,在燈光下泛著熱水沖刷過後的淡淡紅暈。

  多崎司笑著打招呼:「老師正在準備晚飯,很快就可以吃了。」

  栗山櫻良雙手抱胸,清麗的小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明天我會將你的觀察報告如實提交上去。」

  「呃...如實提交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我對你的全部主觀評價。」

  多崎司撓了撓頭髮,心虛地問:「會影響夫妻之間的感情嗎?」

  栗山同學誠實地點了點頭。

  「拜託,請手下留情!」

  多崎司毫不猶豫地認慫,雙手合十,誠懇地說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那這個學期的檸檬茶...」

  「我來泡!」

  栗山櫻良滿意地點了點頭。

  能夠讓多崎司認慫,暫時是最令她感到愉悅的成就。

  「對了...」多崎司想起一件事,好奇地盯著她:「你是不是對我很警惕?」

  栗山櫻良避開他的視線,強作鎮定:「沒那回事。」

  「該不會是我的魅力太大,你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動心吧?」

  「你做夢。」栗山櫻良手抵下巴,惡狠狠地回頭:「我最討厭渣男!」

  她現在的樣子,像炸毛的小奶貓一樣可愛,形狀優美的櫻色小嘴下,小虎牙隱約露出,閃爍著倔強的寒光。

  多崎司得意地笑了下,推開星野花見的房門,朝床上生無可戀的妹妹走去。栗山櫻良倚著門框,清冷眸子裡有許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難以理清。

  房間裡沒有開燈,靜悄悄的。窗外的月光投射進來,給家具鍍上一層若明若暗的銀色輪廓。星野鹿見以側躺的姿勢睡著,失落的可愛少女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身體一動不動。

  多崎司走到床邊坐下,像擼「海軍」那樣伸手擼她的腦袋。

  小姨子心中的彆扭情緒,他十分理解。她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一直都是在姐姐的呵護下成長的,從小就深深依賴姐姐的她,長大後變成一個姐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關於這兩姐妹的羈絆,多崎司不覺得自己可以去干涉,或者說他不覺得自己應該去干涉。他不僅不反對妹妹迷戀姐姐的行為,甚至可以愛屋及烏地把對姐姐的愛,分一點到妹妹身上。

  當然...指的是親人之間的愛。

  小腦袋被人揉著,星野鹿見慢慢睜開眼,借著月光看清楚來人後,她哼了聲,咬牙切齒道:「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多崎司揉著她的頭髮,反問:「我們是一家人,理應相親相愛才對。」

  星野鹿見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誰要和你一家人!你個狡猾的傢伙,趁著我不注意偷親姐姐,我恨透你了。」

  「花見要和我結婚的,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我偏要改變,不就是親過嘛,我也親過姐姐,比你還早。」星野鹿見氣鼓鼓地坐起來,氣勢洶洶地喊道:「終有一天,我要把你從姐姐身邊趕走!」

  門口的栗山櫻良翻了個白眼,在心裡鄙視地想到,就妹妹這智商肯定沒戲。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會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在糊裡糊塗中直接白給,最後讓這個渣男姐妹雙收。

  「這樣吧,我們來公平競爭。」

  多崎司用手指彈了彈妹妹光潔的額頭,接著說道:「可以耍小手段,但不要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就我和你兩個,堂堂正正地來對決,看誰可以贏得姐姐的芳心。」

  星野鹿見拍著胸口,無所畏懼地吼道:「你輸定了!」

  「哈哈...鹿見好可愛。」多崎司發自心底覺得她很可愛,臉上不由地盛開出令人眩暈的笑容。

  如同黑暗中盛開的曇花一般,又或者在夜空中搖曳的火花,轉瞬即逝的美感,令人屏息。

  星野鹿見迷迷糊糊地咬著右手大拇指,直到多崎司走出房門,她都沒想明白該怎麼形容這個她不懂,但令她大受震撼的笑容。

  栗山櫻良手扶著額頭,頭疼似地嘆了口氣,朝她喊道:「別發呆了,出來吃飯。」

  「欸...哦,好。」

  星野鹿見回過神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栗山櫻良:「他剛才對我笑了......」

  栗山櫻良無力地靠著門框:「所以呢?」

  語氣帶著濃濃的『這人沒救了』的挫敗感。

  「好奇怪...」星野鹿見咬著手手,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一個疑問句:「感覺他...好像變帥了?」

  「別花痴了,那是你姐夫。」

  「才沒有發花痴。」星野鹿見蹦下床,跑到栗山櫻良身邊,抓著她的手臂使勁搖晃:「他笑起來還蠻好看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櫻良你幫我想一下叭。」

  栗山櫻良垂下眼瞼沉思片刻,答道:「這種微笑是極為罕見的微笑,帶有一種令人極為放心的感覺,也許你一輩子只能碰上四五次。這種一瞬間的微笑,會讓你感覺到面對似乎面對著一整個永恆的世界。在這一瞬間,笑容凝聚到你身上,對你表現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偏愛。」

  「偏愛...」星野鹿見眨巴著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等她自動腦補了一大段甜甜畫面後,興奮地對著栗山櫻良說:「不愧是櫻良,真的好聰明。這麼浪漫的形容詞,你居然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想出來。」

  「我真的為小櫻一家的未來感到擔憂。」栗山櫻良無力地揉著太陽穴,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朝妹妹說道:「這段出出自《了不起的蓋茨比》,是尼克用來形容主人公蓋茨比的句子。讓你多讀點書你又不肯,整天只知道瞎玩,這長不大的性格怎麼讓你姐姐放心?」

  星野鹿見笑了幾聲,毫不害羞地說道:「那就讓姐姐永遠照顧我好啦。」

  栗山櫻良:「……」

  她想說點什麼,但又無法準確地表達出來。表層意識上,她想告訴星野鹿見,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後,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誰也不能永遠依賴誰。

  但在表層意識之下,她內心深處有隱隱感到羨慕。能夠在一個人無微不至的庇護之下,無憂無慮地活著,無疑是令人羨慕的一件事。

  這種淳樸溫馨的感情,正是栗山櫻良所缺少的,也是她一直在尋找的。

  ……

  【觸發情緒:依賴。星野鹿見股指數上漲50點,當前股價:51】

  系統彈出提示,多崎司剛好走進廚房。

  星野花見背對著他,熟練地把胡蘿蔔切成整齊的小塊,動作相當靈活,漂亮,明明只是在切菜,但卻像個正在指揮交響樂演奏的指揮家般令人覺得無比優雅。

  多崎司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客觀看待她了。只要一看靠近她,眼睛就會自動蒙上一層厚厚的「情人濾鏡」,以至於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深深地沉迷進去。

  星野花見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鹿見怎麼了?」

  「沒事,我和她達成了秘密協議。」

  「什麼協議?」

  「關於如何霸占姐姐。」

  「你怎麼也變得像個小孩一樣了。」星野花見哭笑不得地回過頭,專心處理食材。

  多崎司倚著門,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掃描。

  長長的黑髮扎一個鬆散的馬尾辮,緊貼著後背垂下,看起來很隨性。身上穿著的還是緊身馬術服,從背後看,她的腰細得令人吃驚。明明吃得那麼多,但她就像受到上帝的寵愛一般,那腰肢的線條真是沒到令人驚心動魄。

  還有那緊繃著的馬術褲子,每當她彎腰撅起屁股的時候,線條都會繃得渾圓肥美。

  多崎司沒忍住,從後面抱住她的腰,細聲問道:「多崎太太,需要幫忙嗎?」

  「多崎太太?」星野花見從他懷裡扭過頭,用濕漉漉的指尖掐著他的鼻子:「想得美,我才不會那麼快讓你得逞。而且到底是我嫁給你還是你入贅進來,還不好說呢。」

  鼻子被捏著,多崎司瓮聲瓮氣地答道:「無論是多崎花見,還是星野司,我都可以接受。」

  「得啦,你出去等著,別打攪我。」

  「不行。」多崎司抱著她的腰,臉蹭在她的肩上:「想以最近的距離觀看你為我做飯的樣子,就像是妻子給下班回家的丈夫準備晚飯一樣。」

  「那好吧,不過你的手別亂摸。」

  星野花見沒說話,專心處理刷刷鍋的食材。對於多崎司這種略顯得有些色色的動作,她一點都不牴觸,也不會感到含羞。

  從小到大她的性格都是這樣,只要認定了他,她就不會輕易放手。哪怕以後會後悔,她也要緊緊把這一刻的幸福抓在手中。

  處理乾淨全部的食材,兩人一起端出來,用一個大鍋準備烹製。

  日式涮涮鍋的吃法,和火鍋大致相同。用高湯打底,依次放入海帶、蘑菇等增鮮的食材,等鍋里的湯咕嚕咕嚕沸騰的時候,即可開涮。

  岳父大人雖然是個料理白痴,但準備的食材還是蠻豐盛的。

  沙朗牛肉、三文魚、黑豬肉、紅蘿蔔、大白菜、豆腐等食材擺滿整張桌子,邊緣還擺著蘸料和酒水飲料。

  暖黃色的燈光下,熱氣蒸騰而起,五人一狗圍著餐桌享用美食。

  座位安排是這樣的,星野剛雄坐在主位,左邊是大女兒和女婿,右邊是小女兒和栗山櫻良,「海軍」則是坐在他對面。

  「你們三個高中生不能喝酒。」星野花見說著,給三人各倒了一杯果汁。隨後她又斟了兩杯清酒,其中一杯端給星野剛雄。

  星野鹿見夾起一片牛肉,在湯汁里滾了幾下,稍稍蘸了一點醬料後夾到姐姐的碗裡:」姐姐,快吃一下妹妹親手......多崎司,你找死!」

  「好吃。」多崎司嚼著鮮嫩的牛肉,燙得直嗦嘴。

  「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一下。」星野花見嚴肅地瞪著兩人,教訓的話剛吐到嘴邊,卻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今天她很高興,所以哪怕是裝,也裝不出嚴肅的樣子來。

  「鹿見,嘗一下爸爸給你燙的肉。」

  一向最心疼小女兒的星野剛雄頓時大限殷勤,夾起一塊牛肉在蛋清碗裡滾了滾,燙熟後遞給小鹿見。

  「謝謝爸爸!」星野鹿見吃得滿嘴是油。

  栗山櫻良不緊不慢地在鍋里涮煮食材,星野剛雄朝她看過去:「櫻良你動作要快一點,不然的話...」

  說到這,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大女兒。

  餘下的話是什麼,他當然不敢說出來。

  栗山櫻良被他這模樣逗樂了,替他把沒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不然全都要進了花見姐姐的肚子對嗎?」

  「櫻良你不仗義,叔叔對你那麼好,你居然害我!」

  「爸,吃飽了切磋一下?」

  星野剛雄立馬閉嘴,低頭涮了幾塊肉,然後伸出筷子夾給乖乖坐著的「海軍」吃。

  「叔叔...」栗山櫻良吃著一塊豆腐,抬頭看著星野剛雄:「我一直對叔叔家的家規很感興趣,這是怎麼來的,叔叔可以和我說一下嗎?」

  星野剛雄:「……」

  說什麼說,我不要面子的嘛?

  多崎司也來了興趣,看向他:「岳父大人說一下吧,我也想知道。」

  「爸,和他們說下。」星野花見嘴裡塞得滿滿的,朝父親下達命令。

  「這個嘛...」星野剛雄憨憨地笑了下,灌了一大口就,神情緬懷:「花見還小的時候,我跟小櫻經常吵架,一吵架小櫻就摔東西,一摔我就說她敗家。當時我們確實日子拮据,經不起胡亂摔東西,小櫻就跟我商量,說以後再吵架時不准亂摔東西,找個結實點的東西,打一頓出出氣算了。我一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同意了。」

  「爸,找到結實的東西了嗎?」星野鹿見舉著裝有果汁的杯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爸爸。自打她出生以來就沒受過苦,所以她很想知道自己出生以前,爸爸媽媽還有姐姐三個人是怎樣生活的。

  「你別說,左找右找,還真找到一個皮實的東西。」星野剛雄摸了摸捂著臉,略有些尷尬地說:「每次我和小櫻吵架,小櫻就拿那個東西出氣,自那以後咱們家就再也沒摔過東西了。」

  「辛苦您了。」多崎司舉起果汁,敬了岳父大人一下。

  「不辛苦不辛苦。」星野剛雄舉著酒杯回敬女婿,感慨地說道:「那東西手感確實不錯,小櫻每次都覺得意猶未盡。」

  星野鹿見好奇地追問:「是什麼?拿出來讓我看看。」

  栗山櫻良喝了口果汁,用宛如關愛智障般的目光看著妹妹。

  「那東西...」星野剛雄左看看,又看看,最後憨笑著指向自己的鼻子:「就是你爸。」

  星野鹿見愣了半晌,眼眶微紅:「不能看見老媽揍老爸的場景,鹿見不開心。」

  「這有什麼好傷心的。」星野剛雄手一伸,指著准女婿:「喏,你媽當年也是比我大十歲,你想看的話,讓你姐揍一頓這小子就好了。」

  多崎司:「……」

  岳夫大人不厚道,枉費自己那麼同情他。

  「姐姐...」星野鹿見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姐姐,「你能不能幫一下鹿見,揍一頓多崎司給妹妹看!」

  「那你沒辦法。」星野花見又好笑又好氣地點了下頭,隨後清了清嗓子:「趕緊吃,不然別怪我不留給你們。」

  栗山櫻良吃著菜,自語般說了一句:「令人羨慕的一家人。」

  「汪。」

  邊牧犬盯著她叫了一聲,隨後叼著一大塊肉,興奮地搖著尾巴。

  「乖。」

  栗山櫻良伸手摸了下它的腦袋,清冷的眸子逐漸變得柔和。

  吃完飯,回到房間,她換上睡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月光柔和地灑在身上,她幾度伸出手,想要把亮光抓在手心。

  卻終究只是徒勞。

  唉...

  長長嘆了一口氣。

  把被子蒙過頭,準備強迫自己睡過去的時候,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有人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栗山櫻良翻身下床,推開門往走廊看出去。

  多崎司倒在星野花見的門前,尷尬地朝她說道:「呃...我說我只是喝果汁喝醉了,所以進錯了房間,你信嗎?」

  門縫透出來的微弱光芒中,栗山櫻良笑了下,罵道:「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