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這家店鋪,於飛將周恬雨和江清瑤送回家之後,便一個人走回了家。
「鬱金香好香呀。」
於飛來到陽台,聞到了鬱金香的花香,瞬間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
鬱金香的香味令人沉醉。
那是一種清新而悠揚的香氣,猶如山間的清泉,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他忽然想到了一段詩。
「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傷」
這首詩很經典,不過於飛倒是沒有興趣遇到丁香一樣的姑娘。
他更希望自己遇到鬱金香一樣的姑娘。
因為鬱金香的花朵挺立,寓意著高貴優雅,博愛體貼,聰穎能幹,而且代表著忠貞的愛情。
就算是寧夏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寧夏更像是茉莉花,雖然也象徵著純潔無瑕,忠貞不渝的愛情。
但是還不夠完美。
在於飛的心裡,這朵純潔無瑕的茉莉花似乎已經染上了一絲污穢。
那一絲污穢就是他於飛。
自己和她似乎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都無法相交,雖然距離很近,但也只是很近而已。
似乎他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什麼可能性了。
當然……就算未來再次見到她,和她做不了情侶,做朋友也挺不錯的。
畢竟她是純白的茉莉花,誰不喜歡和茉莉花做朋友呢?!
他望向窗外的星空,看著遠方,寧夏現在應該也在看著星空吧。
兩個人都在看著星空,就像兩個人在一起一樣。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
魔都某醫院。
「真沒想到病的這麼嚴重,才剛來一周,開的藥物……級別越來越高,價格也越來越貴,所以……到底要不要動手術呀?」
寧母站在病房外面,對著寧爸淡淡道。
臉上憔悴的表情讓她看起來跟老了5歲一樣。
「我不敢賭。」
寧爸搖了搖頭,「魔都這邊也只敢保證手術成功的概率只有70%,失敗率實在是太高了。」
「這不是買彩票,70%的概率,如果是買彩票,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搏一搏。」「
「這是在做手術。」
「30%的概率對於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說完嘆了一口氣,獨自靠在牆邊,抱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也接受不了,但是醫生說……現在病情還算穩定,要做手術,還是早點做為好,等時間長了,手術成功的概率只會越來越低。」
寧媽的眼角滑落下來一絲淚水,說道。
「我再想想吧」
寧爸用拳頭狠狠的砸向牆面,內心十分的不甘。
為什麼這種狗屁事總是讓他們這樣的普通人遇到。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什麼本事,一家子都是普通人,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為了她他什麼都可以做,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
可惜世界上並沒有惡魔,就算自己獻祭自己的生命,也沒有惡魔回應他。
人到了異常絕望的那種地步,總是會不自覺的去相信超自然力量。
這很正常。
人在極度絕望的時候總是相信這種力量能挽救自己,這是求救信號,此時這個人也是極度弱小的。
無論你苛責他做什麼,只要能給他以力量,其他東西都不重要了。
他會把這股力量當成信仰。
什麼時候拿起信仰以及是否屬於他認可的信仰,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
病房內。
寧夏戴著有線耳機,耳機線纏繞著她的髮絲,一陣悅耳的音樂傳進她的耳朵裡面。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身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十分顯眼,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似乎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窗外的星空,她竟然百無聊賴的開始數起了星星。
阿飛的奶茶店今天已經開業了,可惜自己沒能在現場。
真是可惜。
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
但是自己的身體狀況真的好差呀。
她曾經和於飛說過,如果她走了,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她。
突然,一道微風吹了過來。
微風將窗簾都吹動了幾分,卻是怎麼也吹不動她的心房。
寧夏眼角的淚珠像珍珠一樣從臉上滑落,落在她的病號服上面。
隨後開始唱起了歌。
似乎唱歌可以消除掉所有的煩惱。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耀眼得讓人想哭,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每當我為你抬起頭,連眼淚都覺得自由……」
「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耀眼得讓人想哭……」
隨著歌聲響起,夜空中的星星似乎更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