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只能再打電話給熟悉的人,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結果還是沒能得到有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所有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於飛坐在家裡,一臉頹廢的模樣。
重生了,自己還是有跟一個傻子一樣,難怪,難怪……這幾天對方這麼纏著自己。
原來是因為她要離開了呀。
第一次懂得了喜歡的意義,有了一生中最想要守護的人。
結果一切就像過往雲煙一樣被風飄散。
接下來他該做什麼呢。
繼續去找寧夏,但是對方明顯不想見自己。
或者像前世那樣繼續頹廢下去。
於飛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自嘲著。
眼淚如同雨點一樣從眼角落了下來。
說好了不能哭的,但是根本就忍不住呀。
「於飛,你在家嗎?」
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於飛聽不清楚是誰的聲音,誰會在晚上十點鐘還找到自己家門口呢。
他以後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了,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扛過去。
於飛隨意的開了開門。
「清瑤,你怎麼過來了。」
於飛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這個時間點,同桌竟然還來找自己。
「還是沒找到嗎?」
江清瑤看到於飛這副頹廢的樣子 ,還有臉上沒有擦乾的淚水,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嗯。」
於飛將桌上的啤酒瓶放到了垃圾桶裡面,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讓江清瑤坐在了沙發上面。
「喝不喝茶?」
隨後,於飛又是說道。
他正在通過自己的行動一步一步的忘掉這件事情。
前世已經經歷過了,再來一次,他肯定可以走出來的。
「於飛,你怎麼可以這麼衰呀。」
「就算寧夏不在你身邊了,你也不可以這麼頹廢呀。」
「失去了寧夏,你就什麼都沒有了嗎?笨蛋 」
「你不是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嗎?」
「我,周恬雨,范蓉蓉……總之可以傾聽你內心煩惱的人,在乎你的人現在有很多很多。」
「人生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江清瑤站了起來,用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於飛,平靜的勸說道。
於飛看向江清瑤,女孩穿著白裙子,看起來和自己一般大,卻總是異常的冷靜。
仿佛從來都不會被外界的事情影響自己的情緒。
自己真的有這麼衰嗎?
他用手機照了照自己的臉龐,臉色略顯蒼白,這是極度痛苦之後的虛脫感。
「清瑤,你說的都很對。」
「但是小夏是我最在乎的人,她消失了,你覺得我馬上就能走出來嗎?」
「我不是神仙,我也是人,我無法在短期內走出這道陰影。」
於飛的眼睛眯了眯,烏黑的短髮像是一根根黑色的觸手,把他包裹住,遁入黑暗之中。
「我知道,我能理解你。」
「當初我姥姥走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子的。」
「所以我願意給你時間。」
「奶茶店的東西我會處理好,希望正式開店前你可以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江清瑤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使神差的跑到於飛家,然後和他說一堆話。
或許自己還是不忍心對方變的頹廢起來吧。
就算很不想承認,但因為於飛,她選擇了江海大學,選擇了在國內讀書 ,這是事實,她心裡的一個事實。
所以她想幫助對方。
目前來看,已經有了許些效果。
「謝謝你了,清瑤。」
於飛握住了江清瑤的右手,感受著手中清涼的感覺。
半響,他才鬆開自己的手。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可以的話,明天見。」
江清瑤慌忙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樓上,於飛看著江清瑤遠去的身影,他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很痛,他感覺自己真的走不出來呀。
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經歷了才知道那有多麼難受。
更何況是於飛這種情感豐富的男生 。
於飛轉頭,看著已經有些枯黃的茉莉花,將它們整理了一下,全都倒進了同一個花盆裡。
隨後他注意到了角落那個花盆上面淺淺的嫩芽。
於飛用腳狠狠地將其踩碎。
嫩芽散開,化作一塊塊的碎片。
「曼陀羅花,為什麼你生命力這麼頑強呀,給老子死 。」
他總感覺這朵花像是來嘲笑自己的。
嘲笑自己的無能,嘲笑自己的幼稚,嘲笑自己的處境。
自己在它面前似乎不堪一擊。
這一夜,於飛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