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第1章主要講的是主角和前妻的事情,是楔子,裡面的一些內容、伏筆在後面會有涉及,可能有點囉嗦,如果大夥不想看的話,可以從第2章重生開始看,基本上沒啥影響。)

  (女主數量兩位數,全程無雷)

  (我覺得可能還需要一個腦子寄存處)

  (出來了,xdm,部分名詞、內容已修改,與修改前的內容相比,大致上是沒有變化的,不影響閱讀)

  公路旁邊,松樹下,人來人往 ,此時兩個年輕人站在樹下,神態各異。

  「真的要這樣嗎?」

  一個身穿ol裝,腿上包裹著淺黑色絲襪,長相十分清麗的女人……眼眶紅潤的說道。

  男子一身正裝,手上拿著一個公文包,表情看起來十分的苦澀。

  「夏言櫻,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們在一起,不僅是你受折磨,我也一樣被折磨的不輕。」

  「我不想再這樣了……」

  片刻之後,男子的情緒突然開始爆發,就像被暴風雨衝垮的房屋一樣,變成一塊塊碎片。

  「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於飛,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不要離開我,行不行?」

  夏言櫻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緊攥著自己的褲子,內心全是緊張與不安的情緒。

  她不能失去於飛,她絕對不能失去於飛,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但是她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對方。

  只可惜她領悟的有點兒太晚了。

  隨後,她想伸手觸碰自己老公的臉龐,但是於飛卻是在半秒之後利落的閃開了。

  「別這樣。」

  於飛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香菸,用打火機將其點燃,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看了面前這個快要哭出來的女生。

  長吐一口氣,將煙氣呼出。

  「夏言櫻,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嗎?」

  於飛笑了笑,思緒拉回到兩年前,24歲的他被乾媽轟出了家門,這是他第七次相親了,原本他以為這輩子都遇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了,但是夏言櫻出現了。

  她就像自己人生中的一道光,照亮了他整個世界,年少時受到的情傷被一掃而空,愛情這個本該與他無緣的東西似乎已經被他觸碰到了。

  只是女人面無表情,仿佛不會受到任何情緒影響,冷淡的像一塊冰,她似乎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對於飛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於飛覺得夏言櫻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如果幹媽排在第二位,那麼夏言櫻是唯一有資格排在第一位的女人。

  在這一刻,於飛連他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在「愉快」的交談了一小時後,於飛和夏言櫻肩並肩來到了公園裡,四月份,公園裡的櫻花樹全都開花了,很美,就像夏言櫻一樣,清冷而淡雅。

  夏言櫻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和於飛保持著半米的距離。

  接著,於飛還沒有開口,她就說出了那句於飛這輩子難以忘記的話。

  「我們在一起吧。」

  「這樣你媽開心,我媽也開心。」

  夏言櫻的母親和於飛的乾媽是關係很好的閨蜜,雖然才認識一年,但是因為性格什麼的很投機,所以友情異常深厚。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於飛才有和夏言櫻相親的機會。

  夏言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24歲的她在母親的催促下不得已參加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相親。

  在短暫的聊天中,夏言櫻大概比對了於飛的條件。

  在市區有車有房,市直公務員,平時寫點網文,月收入加起來稅後差不多有三萬。

  在普通人中,這算是非常好的條件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母親對於飛很滿意,所以她願意和於飛在一起,哪怕她不愛他。

  「啊……好。」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於飛接受了夏言櫻的提議,當天下午他們就去民政局領證了。

  夏言櫻算是於飛的初戀,所以於飛對夏言櫻付出了100%的真心,他喜歡她,他希望……未來的她也能喜歡他。

  結婚之後,夏言櫻大姨媽來了,他總是會第一時間給她熬紅糖水,給她揉肚子,給她買愛吃的東西,細心的呵護她。

  夏言櫻發燒了,路上堵車,他冒著暴風雨奔馳在風中給她買藥。

  夏言櫻說自己想吃草莓,於飛在沒有草莓的季節跑了半個城市,買了各種各樣的草莓,讓她嘗嘗哪個更新鮮。

  夏言櫻說她最近很喜歡玩吃雞,於飛苦練技術,不說在全國排的上名號,但是十把遊戲吃兩把雞還是可以做到的。

  夏言櫻說自己下完班之後很頹廢,他每次下班都會好好整理一下,保證自己進家門的時候可以以最好的狀態面對她。

  夏言櫻說自己不喜歡煙味,他兩年沒有抽過煙了。

  夏言櫻說她沒有做好準備,兩人分房睡了兩年,於飛從來不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夏言櫻……

  但是夏言櫻總是很平靜,就像公園的湖面,總是波瀾不驚,就連波紋都未曾擁有過,安靜的像一首詩。

  似乎沒有人能夠走進她的內心。

  有時候於飛真想看看她是不是機器人,因為機器人是沒有感情的,它的行為都是由特定的程序控制的,或許夏言櫻就是這樣一個機器人。

  ……

  「當然記得,在那家咖啡廳裡面,那時候的你看起來很羞澀,很有朝氣,就像清晨的旭日一樣光彩奪目。」

  夏言櫻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時候她就看出來了……於飛很喜歡她,既然如此,為什麼於飛還要和她離婚呢?

  她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夠好了,於飛去哪裡她都不會過問,她給了對方足夠的自由 ,這是很多有老婆的人都享受不到的。

  而且於飛和她說話,她也不會露出耐煩的表情。

  她總是很溫柔的和他說話,無論他做出什麼決定,她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他。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雖然以前她不喜歡他,但是現在她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和從前一樣呢。

  夏言櫻的眼角滑落下滴滴淚水,就像紅日初升之後的朝露一樣。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但是你做了什麼呢,你對我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這種婚姻是沒有人會幸福的。」

  「你甚至不願意告訴我你的過去,你經歷了什麼,你有什麼遺憾,每次你都會說……等時候到了,我會說的。」

  「你總是這樣,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不好嗎?你是謎語人,你把我當什麼了,把我當小丑嗎?」

  於飛苦笑一聲,他的臉上早就沒有任何面具。

  「沒錯,我就是小丑,但你也不是小丑女呀,我們真的已經不可能了,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真正愛的那個人,以後也別再打……擾我了。」

  於飛臃腫的眼袋看起來更加深邃了,不僅是身體上的疲勞,在心理上……他也早就疲憊不堪。

  「那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全都回答了,算了……都不用你全部答對,你答對兩個就行了。」

  「只要你答對兩個,離不離婚由你來決定。」

  看到已經開始流淚的夏言櫻,於飛想了想,隨後輕聲說道。

  他不想再當joker了。

  而且他有信心相信……這三個問題夏言櫻沒有可能回答對。

  「好……」

  夏言櫻眼裡閃出一絲光芒,還有機會,只要答對了這三個問題,那於飛就不會離開了,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

  他們可以一起去旅行,他們可以生一個孩子,不對,生一對雙胞胎,然後一起享受婚姻隊幸福……而且不止於此,因為他們還有很多沒有經歷過的未來。

  「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最喜歡玩的遊戲是什麼嗎?」

  於飛冷漠的看著夏言櫻,沒有絲毫感情。

  「額……我記得,你喜歡玩絕地求生,我還記得我們一起玩了很多次,而且你技術很好,我們經常能吃雞,這題肯定沒錯吧。」

  夏言櫻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這題是真簡單,這下第一個問題已經答對了,只要再答對了一個問題,他就不會離開她了。

  於飛露出一抹冷笑。

  「不對,夏言櫻,那只是你喜歡玩的,我從來都不喜歡玩fps類型的遊戲。」

  「我玩的最多的遊戲是英雄聯盟,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的滑鼠墊,機箱,甚至牆上的海報,有很多是關於英雄聯盟的嗎?」

  「不對,你好像從來沒有進過我的臥室,甚至連我的企鵝空間和朋友圈都沒看過,所以,呵呵……你怎麼會知道呢。」

  於飛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不過這只是第一道題而已,答錯了也沒事。」

  「不是還有兩道題嗎?只要你答對了,我們還是會和從前一樣,哪怕我們並不相愛……」

  夏言櫻咬了咬牙齒,她真想拍自己幾巴掌,為什麼自己連於飛喜歡玩什麼遊戲都不知道。

  等回去之後他就和於飛住在一起,摸透他全身上下,從內到外的所有東西,她也要試著了解他。

  「第二題,我最喜歡的……奧特曼是誰?」

  於飛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這題對於他的親朋好友們來說很簡單,甚至可以說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因為小時候他對奧特曼有著近乎偏執的喜歡。

  不過對於夏言櫻來說這道題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無論奧特曼失敗多少次,它終會打贏小怪獸,邪惡永遠都戰勝不了正義,於飛一直都被這條理念影響著,以至於現在他都正義感爆棚。

  忽然,於飛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精緻的面龐,那時候她還送過自己玩具呢,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他依舊記憶猶新。

  搖了搖頭,思緒回到現實,夏言櫻的神情很是緊張。

  於飛笑了笑,這第二個問題可能有些幼稚,但在某種意義上並不簡單,雖然長大以後很久沒有看過奧特曼這一系列的電視劇or電影了,但是仍舊可以時不時的在生活中見到它。

  在人群中遇到自媒體博主採訪,偶爾來一句「我相信光」。

  於飛以前覺得夏言櫻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道光,但是現在發現……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光這種東西始終需要自己提供,如果自己的內心都沒有光亮了,別人又怎麼會完全照亮你呢。

  「奧特曼?」

  夏言櫻皺了皺眉頭,她沒想到於飛會問這樣的問題,隨後她回憶起了家裡的裝飾,還有於飛和他說過的話。

  不過她為什麼記不起來了,印象里於飛說完話她總是「哦」、「好」、「對」。

  但是她說完話之後,於飛卻不是這樣子的,於飛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對她說,而且都是她愛聽的,想要的。

  「是迪迦嗎?」

  夏言櫻眼珠子轉了轉,腦袋一歪,輕聲問道。

  「畢竟你們男生都相信光。」

  於飛又是一個搖頭,「可能別的男生喜歡迪迦,但是我不是,我更喜歡賽羅,因為賽羅勇敢、叛逆,他總是能讓我想到小時候的我,或許有些事情我勇敢一些,最後的結果會往好的地方發展。」

  「夏言櫻,你還記得嗎?我車上的掛飾就是賽羅,但是被你家裡的親戚給扯掉了,你說好要重新給我買一個的……」

  「但是你忘記了。」

  於飛面無表情,就像曾經的夏言櫻一樣,恍若一攤斷流之後的死水,平淡無波,寂靜無聲。

  夏言櫻心如死灰,第二題她竟然也錯了,她好像真的對於飛不夠了解,於飛不說她還真想不起來這件事。

  每天早上去公司都是於飛送自己去的,車上的賽羅吊墜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但是自己從來沒有安靜下來……細心觀察和於飛有關的事情。

  現在再想起來似乎已經晚了。

  她抓住自己的衣服,開始瘋狂的撕扯,赤紅的血管布滿她的雙眼,情緒已經接近崩潰。

  只是衣服被扯出一道道褶皺,但就是沒有破裂。

  「沒事,夏言櫻。「

  「不是還有一題嗎?」

  「現在我改主意了,只要你答對這一題,你想我怎樣都行,我會隨你的心意來演一場你心滿意足的電視劇。」

  「這樣不僅你媽開心,我媽也開心。」

  於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自己妻子光滑白皙的臉龐,無奈的說道。

  「第三題,我最喜歡的文豪是誰?」

  「這道題應該難不倒你吧。」

  於飛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我知道,客廳里掛著的那幅字是《洛神賦》,你喜歡的是,應該是……曹植吧,應該是曹植,貌似, 額……不對,我可能還需要想想。」

  雖然家裡有這副字,但夏言櫻還是冷靜了下來,低著頭細細思索這道題的答案,實在是前面的題她全錯了,她有點兒賭不起了。

  「你確定嗎?我可能喜歡曹植,也可能喜歡曹操,喜歡曹丕,甚至是曹雪芹。」

  於飛正視著夏言櫻的眼睛,緩慢的說道。

  「啊,是……應該是,難不成是曹賊。」

  夏言櫻忽然想起於飛提過曹操的事情,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跟要爆炸了一樣。

  「不是,我喜歡的就是曹植,而且我和你說過不止一遍,我喜歡曹植,特別是他的《洛神賦》,我們剛見面時,我覺得那時的你很符合曹植的描寫,直到現在我的想法也沒變過,只不過這一切都不屬於我。」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於飛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幾句詞,不愧是謝靈運的偶像,光看詞就能夠在腦海中幻想出這副如夢如幻的場景。

  「於飛,我……」

  三道題一道都沒有答對,夏言櫻感覺自己跟個sb一樣,難不成真的就這樣子了,可是她不想和於飛分開。

  不行,絕對不行,可是自己要怎麼留下他呢?

  「不用說了,你對我就是完全不了解,我說過的話對於你來說……和垃圾一樣,不過你喜歡什麼我可記得一清二楚。」

  「你對芒果嚴重過敏,喜歡喝排骨湯,平時喜歡玩pubg,最喜歡的公仔是哆啦A夢,睡覺時流口水,不喜歡吃香菜,只穿全包的拖鞋……」

  於飛笑著說出了這一件件事。

  「不過這已經是過去式了,和你相處了兩年,你是一個好人,我真心的希望你未來可以過的更好,所以……離婚吧。」

  於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也開始紅潤起來,真心換不到真心已經是現在這個社會的常態了。

  不過他不想被動接受這一切,他不想自己一輩子就這麼潦草的度過。

  「於飛,求你了,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了解你的,對了,是不是我沒有給你的原因,回去之後,今晚我們就……」

  夏言櫻死死的抱住了於飛的胳膊,聲嘶力竭的說道,這和於飛印象里的夏言櫻千差萬別。

  不過他還是沒有心軟。

  路邊人來人往。

  「渣男,老婆這麼漂亮還不懂得珍惜,要是我早就把她寵到天上去了。」

  「可憐的小姑娘。」

  「這什麼世道呀,渣男橫行,搞得我都不敢結婚了。」

  「果然,男人越帥越不靠譜。」

  路過的行人看到兩人這副模樣,瞬間就腦補出了渣男欺騙少女的畫面。

  於飛無視了路人們的議論甚至是辱罵。

  他扯開了夏言櫻的手,眼睛裡的最後一絲光輝化為死寂。

  「已經沒有意義了。」

  「夏言櫻,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不過你還有機會找到更好的,以你的樣貌,嫁入豪門可以過的更好。」

  「我們甚至都沒有吻過,和我離婚後……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你可以找到一個你愛的人,而且那人剛好也愛著你。」

  「可是,於飛,那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你沒錯。」

  夏言櫻抱了上來,想要貼近於飛,強吻對方。

  就在這一瞬間,於飛擋住了夏言櫻,冷漠的說道:「簽字吧。」

  說完這句話,他從右手的公文包拿出一張張文件和一支中性筆。

  「不,我不。」

  夏言櫻雙腿發軟,她抓住於飛遞過來的文件,將它撕成了一塊一塊的碎片。

  碎片飄落在馬路上,一地雞毛。

  「沒用的,夏言櫻,我列印了一整袋,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於飛拿出公文包里厚厚的A4紙,一張張的遞了過來。

  夏言櫻深吸一口氣,貌似真的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自從高中的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非常厭惡男人,因此……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連初吻都還在,兩年多的時間,她承認自己有些動容了,當於飛說要離開她的時候,她徹底的慌了。

  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被一個人喜歡是這種感覺,可惜於飛的決絕,讓她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愛了。

  如果剛認識於飛的時候,她也可以一見鍾情,不對男人抱有厭惡感的話,或許他們的小孩都一歲了,可惜她並沒有重來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孽的結果。

  「於飛,可以陪我走走嗎?就像從前那樣。」

  夏言櫻眨著自己的大眼睛,舒展開柳葉眉,可憐兮兮的問道。

  於飛搖了搖頭,斬不斷,理還亂。

  他現在只想主動遠離夏言櫻,下半生,各自安好。

  「於飛,別這樣,最後一次了。」

  「只要你陪我走一走,離婚也不是不行……」

  夏言櫻抱住於飛,緩緩說道。

  「好。」

  這一次於飛答應的很是乾脆,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夏言櫻的面容開始變的苦澀、難看起來,用離婚來要挾他為自己做事情,對方還答應了,看來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於飛牽住夏言櫻的手,兩人走在公路旁邊,沒有人率先開口說話。

  「就這樣了,言櫻,我也要去尋找那個愛我,並且我也愛她的人了。」

  於飛強顏歡笑,踏上人行道。

  「要是沒有找到呢。」

  夏言櫻張大自己紅潤的眼睛,緩緩說道。

  「那就孤獨終老唄,我早就習慣了,或許愛情這玩意……雨我無瓜。」

  於飛玩弄著左手的手錶,語氣淡淡的,恍惚這一切都與他不相干。

  兩年多時間,夏言櫻對他只是簡單的依賴而已,她完全不了解自己,可能別人就這樣湊合著過了,但是於飛不願意,憑什麼他要和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他的人過一輩子。

  兩年前這段婚姻就是錯誤的,它就不應該開始。

  所以,他選擇了離婚,哪怕以後遇不到合適自己的人,他也不會後悔。

  夏言櫻望了望於飛的側臉,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他會用盡全力愛自己所愛的人,但是自己終究還是辜負了他。

  夏言櫻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和於飛的點點滴滴,有時候於飛就和一個小孩一樣,表現的十分缺愛,甚至偏執到了一定的程度,前一點倒是和自己很像,只是對方在嘗試獲得愛,而自己在長時間封鎖自己之後已經放棄了獲得愛的機會。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於飛有點兒幼稚,但是現在想想,只是他表達愛的方式有點兒與眾不同。

  或者說,因為陷得太深才變成這樣的。

  兩年時間,她本有無數機會回應對方,但是她全都錯過了。

  時也命也。

  「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只要你同意,我們還是會和從前一樣的。」

  夏言櫻還是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

  「和從前一樣,繼續當舔狗嗎?」

  於飛搖了搖頭,「沒興趣。」

  「可是,於飛,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舔狗呀。」

  夏言櫻的眼淚唰唰的往外面流,「只是……」

  於飛瞟了一眼夏言櫻,「別說了,先離婚吧,離完了隨你怎麼發癲。」

  夏言櫻愣了愣,於飛以前貌似都沒有罵過自己,結果現在連這一條都破戒了。

  她感覺自己很難受,很難受。

  微風吹拂在二人的臉上。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大貨車迎面撞過來,於飛下意識的將夏言櫻推開。

  就在大貨車撞上他的下一瞬間,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只剩下夏言櫻在呼喊他的名字。

  「於飛,你醒醒,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了。」

  「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120……快打120。」

  最後一瞬間,於飛的耳邊只有夏言櫻帶著哭腔的聲音,直到這道聲音完全消失,他的意識已經逐漸消亡,死神在向他招手。

  如果再有下輩子,他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找到一個可以雙向奔赴的愛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她自始至終都不了解自己。

  那三個問題說不重要確實也沒那麼重要,但是確實和於飛息息相關……生活、工作、夢想。

  因為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碼字,他進行最多的娛樂活動就是玩遊戲,他喜歡玩LOL,這是生活。

  他最喜歡的文豪是曹植,因為他的職業是作家,儘管只是網文作家,但是他也會閱讀古今的文學作品,相比於其他文人,他最喜歡的是風流灑脫、才華過人的文豪曹植。

  當然,曹丕和曹操,他也很喜歡。

  這是映射的工作。

  最後就是奧特曼,小時候,老師問他們的夢想是什麼?於飛說自己想成為奧特曼。

  那時候同桌小女孩還笑話他,不過後來給他道歉了。

  長大後,於飛就像劇中的奧特曼一樣,成為了一個正直、善良、有正義感的人,緊接著夢想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他想成為大文豪,創造出好的作品。

  但是大學畢業之後,這一個夢想又打了水漂。

  現在的他私人時間越來越少,夢想早已褪色,原來自始至終他都不是主角,而是大千世界的一個不知名的小NPC。

  筷子兄弟的那首歌說的真的很對。

  「夢想總是遙不可及,是不是應該放棄?」

  已經成為老男孩的他選擇了放棄夢想,把重心放在了現實上面。

  只是他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最好的解脫吧。

  直到快要死亡的時候他才明白,他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誤解就是,他以為只要自己真心的對待別人,別人也會真心的對待他,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一切都只是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