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沙灘排球、沙浴、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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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子樹樹葉灑下的斑駁陽光,圍繞著椰子樹底下的俊秀少年,讓一入千代能夠想起東京國立西洋美術館裡正在展示的傑作。

  如果不用考慮他現在滑稽的爬樹動作的話——手腳並用挪動,白石澤秀現在離地面大約兩米高。

  「那是假的椰子樹,你在幹嘛寶寶狗?」

  雖然戴著眼鏡,從語氣中也能猜到,掩藏的美好眼眸里,絕對全都是嫌棄。

  日本因為維度關係,有椰子的地方很少,何況這種半封閉的人造海灘。

  「我上去看看那些假椰子。」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白石澤秀聽見聲音後,向此刻都在看他的四位少女揮了揮手。

  「說不定這些椰子裡面藏著世界的寶藏呢。」

  「你有空尋找世界的寶藏,不如幫我們幾個拿點新的果汁如何?」一入千代搖了搖已經空空如也的高腳杯。

  「來了。」白石澤秀鬆手松腳,擺了一個很酷的pose落地——自以為的,可惜無人鼓掌。

  世界的寶藏優先級低於這幾位女孩子的笑顏,白石澤秀跑到飲料店,拿了她們所需要的各種水果汁。

  「你們還沒有躺夠嗎?我都睡一覺起來了,就是躺膩了才去爬樹的。」

  呈著托盤,將果汁按需求分發,白石澤秀覺得自己像個服務員。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在這裡的好處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陽光海風都能隨你心意,總是那麼的怡人。

  「也是,幽子,我們等下開著摩托艇去海面上躺著吧。」倉持櫻憐喝了一口草莓汁,對身邊的小鳥游幽子說道。

  「喂喂喂,那不是換了個地方躺著嗎。」

  沒等小鳥游幽子回答,白石澤秀提前一步打斷,也逐漸理解了倉持櫻憐的【-3】體力,究竟是怎麼來的了。

  「我們一起打沙灘排球怎麼樣!」白石澤秀指著不遠處一直立著的排球網,說道。

  「可以,躺的夠久了。」

  一入千代直起上半身,伸展著懶腰,高海拔的曲線抓捕著白石澤秀的視線。

  蘇我霧蓮和小鳥游幽子也沒有意見,於是白石澤秀將視線看向唯一一個在猶豫的倉持櫻憐。

  「倉持桑,來嘛來嘛,多運動運動。」

  「唉,好吧。」

  見小鳥游幽子也已經站起身,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倉持櫻憐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白石澤秀挑選的是氣排球,這種排球比普通排球還要大,但是比普通排球反而要輕了百來克,正好適合少女們打休閒排球。

  無論怎麼用力打,都不會受傷吃痛。

  「五個人,怎麼打呢?」走到後,一入千代問道。

  問的是大家,看得是白石澤秀。

  不過對此白石澤秀早有準備,走到了排球網旁邊的裁判席,坐了上去:

  「這樣,你們先二二對戰,我呢身為絕對的最強選手,先當會兒裁判,然後根據實際情況再加入。」

  所謂的實際情況,就是選擇倉持櫻憐!這也是白石澤秀一定要叫她來的原因。

  倉持櫻憐已經是他的救星了。

  隊伍的分配也顯而易見,倉持櫻憐跟小鳥游幽子,對戰蘇我霧蓮和一入千代。

  --

  出乎意料,倉持櫻憐在打氣排球的能力還是挺不賴,兩邊一時間打的有來有回,不是白石澤秀所想像的一邊倒,比分咬的很緊。

  大家都懂規矩,而且目的是為了打發時間,也都不會耍賴,所以裁判基本沒有事情做。

  但是白石澤秀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旋轉、跳躍、我睜著眼。

  少女的每一次跳躍都是一場美景,每一次得分的歡呼都是一曲動聽的交響樂。

  一浪更比一浪強,尤其是小鳥游幽子和一入千代,這是兩邊白石澤秀的主要觀察對象。

  原因單純是因為白石澤秀覺得她倆容易犯規,絕對不是因為顫巍迷人的曲線。

  她們那裡確實太『犯規』,裁判本來就是看這個的,不是嗎?

  沒有打二十一分制,打了十一分制,最後是以十二比十的分數,倉持櫻憐這邊惜敗。

  「我來了!」手癢的白石澤秀跳下裁判席,走到倉持櫻憐這邊,「小鳥游你去對面,我和倉持桑打你們三個!」

  「好。」小鳥游幽子自然不會拒絕白石澤秀的請求。

  「你的意思是我最弱嗎白石君!」倉持櫻憐雙手手背抵纖細的腰肢,上牙咬著下嘴唇,眼裡有著惱怒。

  「當然不是,」白石澤秀誠懇的搖搖頭,說道:

  「正是因為倉持你很強,我才選擇你的,你看,你很強,我覺得戰鬥力可以算一個半,我也算一個半,我們加起來不是正好打她們三個嗎?」

  臉頰的鼓起逐漸消失,倉持櫻憐用手機輕撫自己的嘴唇,點點頭:

  「你這個辯解說服我了,我同意你的說法。」

  「什麼辯解,是實話。」

  當白石澤秀將頭朝向對面三個女孩子的時候,拍了拍自己裸露的胸肌,得意的說道:

  「等著吧,你們將被我及川澤秀大魔王擊潰!」

  「又要開始中二了,也不知道這是從哪個角色那裡偷來的姓氏。」身材高挑,站在籃網前面的一入千代嘆了口氣。

  後方的蘇我霧蓮和小鳥游幽子對視一眼,無奈又寵溺的看了眼對面那個囂張的少年。

  「公平起見,我只負責後半個區域,而且允許跑的範圍兩邊都減少一點。」

  如果白石澤秀站籃網負責扣殺,這比賽沒得打。

  --

  「倉持桑,這球傳給你的,你扣她們!」排球從白石澤秀手上躍起,逐漸向前場墜落。

  「我不會扣殺啦。」倉持櫻憐穩健的接住球,向對面托去。

  「及川澤秀不過如此嘛。」

  由於倉持櫻憐球托的過高,被一入千代找到機會,跳起來斜著方向扣了一個,成功得分。

  不過隨後她便用『你怎麼不去死』的眼神看著白石澤秀,因為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因為呼吸,所以仍在起伏的胸上。

  倒也沒有惱怒,臉上還有點得意。

  「不是!」注意到視線,白石澤秀自證清白——他一般是偷偷看,沒有這麼明目張胆,「寶寶狐我不是色狼!你胸上被抖落了一堆沙子,我想提醒你一下。」

  「你怎麼不去死。」

  低頭一看,自己胸前的確有沙子,剛剛眼神里的話,現在從少女的櫻唇中冷冷吐出。

  女人真是難以捉摸的生物,白石澤秀訕訕的低頭,準備發球。

  「可能我會輸給快速進步的你們,但不是今天!就是這個感覺,吃我一記完美發球!」

  白石澤秀念出《排球少年》里及川徹的經典台詞,一個高拋的發球,直直的向對面飛去,擊打時散落的泥沙被陽光折射,如夢似幻。

  可惜氣排球太輕,速度太慢,這記發球被對面穩穩的接住,向這邊的中場飛去。

  「我來,我扣一個!」

  見在自己的範圍之內,白石澤秀快步上前。

  「什麼!」

  倉持櫻憐已經在倒退,準備接球,扭頭感受著白石澤秀正準備跳躍時,遮擋的巨大陰影,眼裡有些許驚恐

  慣性的作用下,她已經無法停止。

  .....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會很痛。」只是摔了一跤,倉持櫻憐輕拍自己的胸口,送了口氣。

  「沒事的話,可以從我身上起開嗎?」

  白石澤秀吹一口氣,將蓋住自己嘴巴的泳裙邊吹開,無奈的說道。

  剛剛注意到倉持櫻憐的腳步已經開始亂了,他強行停止了跳躍,同時伸手想要攔住她,但奈何身體協調性不行,直接先摔在了地上,成了緩衝墊。

  「白石君,你怎麼在下面!」倉持櫻憐這才發現,自己坐在白石澤秀身上,好在坐的是胸口,沒有狗血的坐在臉或那個地方。

  但莫名的想起那個溫泉,又羞又惱。

  「要不我們先起來再驚訝?」看著臉紅皺眉的少女,白石澤秀在她眼前揮揮手,問道。

  「對不起!」

  「沒事吧?」對面的三位少女此時也圍了上來,語氣帶著擔憂。

  「沒事沒事。」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子,白石澤秀摩拳擦掌,「這樣,你們四個一邊,我一個人一邊,但是允許我跑全場怎麼樣!」

  「隨便。」

  ......

  最終以三比十一,白石澤秀『惜敗』。

  「這排球飛太慢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當自己丟掉第十一個球,白石澤秀直接仰面躺在了沙地上,大口的喘氣。

  【體力值變動+4——+5】

  他哪裡能想到,對面選擇用體力戰術,這場比賽雖然加起來只失了十四分,但實際上打了接近一個小時,自己的體力評價甚至因此提升到了5。

  四位少女一人一塊區域,白石澤秀一人四塊,然後對面再一直打高拋球,落點時近時遠,沙地里跑步本來就難,自己就這樣被戲耍。

  「還玩嗎?」高挑的身影,出現在白石澤秀的身邊,擋住了本該包裹臉的陽光。

  「不玩了不玩了,早知道玩真排球了。」白石澤秀累的眼睛都懶得睜開。

  「那為什麼不玩真排球。」

  「怕自己沒有收手,打疼你們。算了,我輸也是應該的,及川徹沒有打進過全國大賽,我也打不過你們,這是宿命。」

  「打的都出汗了,去喝點飲料然後游泳?」一入千代坐在他的旁邊。

  「幫我拿杯.....」

  「給你白石,這是溫開水。」蘇我霧蓮遞給了白石澤秀一杯溫開水。

  「謝了會長!」將杯子插進土裡,白石澤秀用吸管喝著水,隨後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兩人。

  遠處的倉持櫻憐,正一臉不敢相信的教訓小鳥游幽子:

  「幽子!你拿的水,為什麼讓蘇我遞給白石君啊!」

  「都一樣的。」小鳥游幽子卻毫不在意,反而溫柔的笑著。

  「這什麼一樣啊,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倉持櫻憐在一邊怒其不爭。

  .....

  「起來了寶寶狗,回躺椅上再休息吧。」

  「你們把我埋了吧,正好我享受一下沙浴。」

  「我去拿鏟子。」話音未落,一入千代馬上起身走向商店,臉上是對此十分感興趣的表情。

  「我去拿個大鏟子。」蘇我霧蓮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少女的攀比心,讓她跟著走去。

  --

  白石澤秀躺在地上,三位少女帶著不同表情的往自己身上填沙子——平靜、興奮、溫柔,只有一入千代在挖不斷自己身下的土。

  白石澤秀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斷下沉。

  「寶寶狐,我希望的是享受沙子浴,不是提前安詳。」

  「都一樣都一樣,我不是把你頭留在外面了嗎。」

  一入千代樂此不疲,明明剛剛打球也出汗了,但是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累,帶著和倉持櫻憐臉上一樣的興奮。

  當一入千代往自己身上厚厚的沙子澆水的時候,白石澤秀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嘁~搞半天是想把我埋起來是吧,遮遮掩掩的,來吧,我不怕!」白石澤秀動了動手指,還能動,那就沒事。

  「你確定?」被戳破了陰謀,一入千代只是笑盈盈的說道。

  「確定!」

  「那櫻憐我們加把勁。」

  「好!」

  帶著小鳥游幽子和蘇我霧蓮,四人繼續重複著她們的工作。

  「完成了。」

  最後一桶水倒下,將沙子全部染成了深色。

  此時白石澤秀只有頭露在外面,身子低於沙平面,身上還覆蓋著厚厚的濕沙。

  「看我分分鐘出來吧。」

  很好,手指還是能動。

  ......

  糟糕,只有手指能動。

  還只能動一點點。

  清脆的笑聲,在一入千代看見白石澤秀的神情變化時,響了起來,讓人聯想到清晨的鳥鳴。

  「咳咳,給我點時間。」白石澤秀不自然的咳嗽兩聲,隨後從表情都可以看出他在用力。

  .....

  「那什麼,我打完球太累了,力氣有點不夠......」白石澤秀表情認真,「我們下次再試試,這次要不先把我挖出來吧。」

  「晚安。」一入千代笑眯眯的看著白石澤秀,拉著蘇我霧蓮的胳膊,直接離開。

  「別看我,我也晚安。」倉持櫻憐在白石澤秀將頭扭向這邊的時候,憋著笑將小鳥游幽子拉開了。

  兩個魔鬼,還帶壞其他女孩子!

  「別晚安啊,把我挖出來再晚安啊!」身邊再無一人的白石澤秀,大聲的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

  「救生員小姐,對,是我,請來救生,我要死了。」

  瞭望台上的救生員,看清楚情況後,默默的將頭偏向另外一邊——即使今天她只要注意這五個人。

  「救生員小姐,那邊沒有人,別看了!」

  「狐狸?會長?小鳥游?倉持桑?」

  無人應答。

  「不是我跟你們吹喔,我其實是有超能力的,我有一個技能叫【超體力】,用了之後就會體力超過人的極限,但我只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做朋友——或者別的什麼,你們別逼我啊!」

  喊累了,白石澤秀偏過頭,靠著吸管喝了一口溫開水潤潤嗓。

  ......

  吐吸管的時候,太過用力,導致吸管吐到另外一邊。

  .....

  碰不到了。

  「救命!Help!我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死了!實在不行過來幫我把吸管調回位置啊!」白石澤秀的聲音聲嘶力竭,他破防了。

  就在白石澤秀的腦袋後面——他的視野盲區,不過兩米的距離,四位少女席地而坐,海風溫柔的一一揚起她們的長髮,將幾絲不聽話的頭髮,吹到她們揚起的嘴角邊。

  「白石澤秀卒,享年十七歲。」白石澤秀生無可戀的喊道。

  包括喊救命的他,五個人的臉上,其實都是笑意。

  又是一個美好的下午。

  --

  最終五人的群聊里,又多了一張四位少女外加一個腦袋的奇怪照片,不過這一次,白石澤秀笑得十分勉強。

  「對於只有我腦袋和你們的合照,你們是不是想要湊齊七張,藉此召喚神龍?」

  白石澤秀依舊躺著——還沒掙脫,看著四位剷除自己身上沙土的少女,問道。

  「神龍?」

  只有為了白石澤秀而看過一點漫畫的蘇我霧蓮,不太理解,歪著頭問道。

  「嘛,會長,就是召喚出來之後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的那種。」

  「真的可以召喚嗎?」一入千代問道。

  「當然可以。」

  「那我現在就把你的頭砍下來拍照。」

  「不會真有人信漫畫上的東西吧,幼稚不幼稚,都是高中一年級的身份了。」

  費力的,將右手從沙土中抽出來,加入到扒拉自己身上沙土的環節。

  --

  用浴巾稍微擦了下身上的海水,白石澤秀從岸邊走向躺椅,慵懶的躺了上去。

  沙浴不但沒有緩解自己的疲勞,反而更加勞累。

  碩大的紅輪燦爛的出現在天邊,霞光照射下,天上的雲朵被塗上了茜色的顏料。

  夕陽呈現十分絢麗的色彩,白石澤秀的側臉染上淡淡的光暈。

  五個人靜靜的躺著,直到夕陽沉入海底。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看不見咯。」

  一入千代偏過頭,用食指抬起墨鏡,「你確定。」

  她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剛剛讓白石澤秀留戀的太陽,又出現在了天邊,重新開始降落。

  「......很好,壞女人,你成功的破壞了我的意境。」當一樣東西變得隨時可以擁有,那它便再也不值得珍惜了。

  「那我們走吧,回去吃晚飯了。」一入千代無所謂的聳聳肩。

  「再看一遍就再看一遍吧,我再躺會兒,對了,這裡能不能放音樂的啊。」

  「不能。」

  「那我自己唱了。」

  「能的。」苦惱的嘆了一口氣,一入千代將手機丟給了白石澤秀,「第三頁那個叫『管理』的APP,點進去自己找。」

  不久後,悠揚的歌聲,從廣播裡傳出:

  【我從沒有見過極光出現的村落】

  【也沒有見過有人在深夜放煙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你什麼都不必說野風驚擾我】

  .....

  白石澤秀同時給她們翻譯了這首歌背後的故事,以及歌詞的含義,在單曲循環了三遍後,迎來了第二輪的日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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