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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沒有設置鬧鐘,但是長期晨跑養成的生物鐘,還是讓白石澤秀在七點半的時候就自然醒了。
徜徉窗邊的,是秋日的晨曦,鳥鳴或者車流的奔騰聲,偶爾傳到這裡。
小鳥游幽子的睡相不錯,睡著是什麼樣子,醒來還是什麼樣子。
她的幾縷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嘴邊,隨著自己的鼻息撓動著,痒痒的。
昨晚睡得很晚,要不是她後面改成正面抱著自己,自己估計一整晚都睡不著,背對還緊貼著,實在是太折磨沒進入賢者模式的人了。
說起來,這還是兩個人頭一回睡在一起——在兩個人都有意識的情況下。
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並慢慢的挪出被子——防止冷風灌入這個溫暖的被窩。
醒都醒了,換上衣服,白石澤秀準備去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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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留一份在電飯煲里加熱,白石澤秀回到房間準備睡回籠覺。
小鳥游幽子在開門的瞬間,睜開眼睛,雖然還帶著困意,卻堅持看著白石澤秀,然後將被子拉開,示意白石澤秀進去。
早上辛苦擋住的冷風,在此刻功虧一簣。
「進來,白石,床暖好了。」小鳥游幽子呢喃著暖床小丫鬟似的話語。
本來打算蓋自己被子的白石澤秀點點頭:
「知道了,壽星。」
溫暖的被窩重新容納著兩人,少女的體香縈繞著鼻尖,小鳥游幽子滿意的輕吟一聲,重新抱緊了白石澤秀的身體,將頭埋在他的胸前。
逐漸平穩的呼吸聲,從胸前傳出。
白石澤秀也在這樣的環境中,再次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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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小鳥游。」
醒來的時候,小鳥游幽子頭終於躺在枕頭上,此時和白石澤秀對視。
「不知道。」回答很樸素。
白石澤秀用力的眨了眨眼,讓自己的視線清楚一點,左手伸向床頭,找到了自己摘下的手錶。
早上十一點二十三分,睡得很晚的代價。
「你早飯吃了嗎?」
「沒有。」
「早知道就不給你做了。」這份早飯不出意外,又要落入自己的肚子裡了。
「不太捨得離開這裡去吃早飯。」
「你再不捨得,橋本奈奈她們就要一群人等你這個壽星了。」
白石澤秀昨天是看著她們聊天的,所以知道小鳥游幽子今天的所有安排,十二點,是她和橋本奈奈她們約定的中午聚餐時間。
「要不,我跟她們說我不去好了,睡到晚上等櫻憐怎麼樣。」小鳥游幽子好像真的在思考這樣做的可能性。
「可別,你不餓我會餓死的。」白石澤秀將被子整個往自己這邊一抽,光滑白皙的雙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即使是正午,略帶寒意的空氣依舊刺激到了少女,整個人進一步埋在了白石澤秀身體裡。
一時間白石澤秀不知道,反應本該就是這樣,還是故意的。
「起床了起床了,別真讓她們等。」白石澤秀拍拍小鳥游幽子的背部,提醒道,
「知道了。」
小鳥游幽子起身,從床頭拿過衣服,在毫無顧忌的脫衣服之前,白石澤秀熟練的轉身,看向另一邊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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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想好了嗎?」
小鳥游幽子穿著私服,白石澤秀穿著居家服,兩人一起走出房間。
「想好了,早上的時候想的。」
「哦?是什麼,記住,我有一票否決權。」白石澤秀蹲下身,給米米倒貓糧。
「願望就是,我想和白石一起跳舞。」
白石澤秀倒貓糧的手一抖,米米看著眼前的小山,碩大的寶藍色眼睛疑惑的看著白石澤秀:
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頓了嗎?
白石澤秀一邊將多餘的貓糧裝回去,一邊疑惑的看著小鳥游幽子:
「你想和我一起搖花手或者廣場舞嗎?」
「不是,我想要和白石一起,跳交際舞。」小鳥游幽子略帶嬌羞的低頭,不敢與白石澤秀對視。
「迪斯科還是雙人舞?」
快節奏的是迪斯科,慢節奏的就是雙人舞。
——以上是白石澤秀對於交際舞的全部理解。
「我都可以。」
但是我都不會......
白石澤秀摸了摸下巴,做出思考狀。
米米就看著爸爸把所有的貓糧全部鏟回了貓糧盒,它更加疑惑了:
現在是連這輩子最後一頓都不能吃了嗎?
見白石澤秀抱著貓糧盒要放回去,它連忙抓住爸爸的拖鞋,焦急的『喵』叫。
終於,它得到了正常量的一頓飯,為表歉意,白石澤秀還多給了一根貓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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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太讓白石你為難了,我可以換一個的。」見白石澤秀還在思考,小鳥游幽子弱弱的問道。
「不用,就這個吧,正好我白天也沒有什麼事做,就拿來學一段交際舞吧,小鳥游你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跟你跳。」
「真的嗎!好!」快樂從小鳥游幽子的身上溢出,蔓延整個客廳。
「我很少騙人的,你還是趕緊先去趕地鐵吧,要遲到了。」白石澤秀看了下手錶,提醒道。
「好!」小鳥游幽子嘴巴輕哼,譜出動人的旋律,是《花火》的調子。
「有問題記得找我。」白石澤秀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支架,提醒正在玄關處換鞋的小鳥游幽子。
「我會的。」
公寓門打開又關閉,米米正在勇攀貓爬架,白石澤秀搜索交際舞基礎教學,開始準備。
「嘶~交際舞怎麼還有這麼多種類啊。」
看著琳琅滿目的詞條彈出,白石澤秀滿臉震驚。
「向前三步弓、後一弓.......」
聽了三分鐘後,白石澤秀覺得自己會了。
去浴室對著鏡子跳了幾步之後,白石澤秀決定先去吃個午飯。
怎麼會這樣,買家秀和賣家秀怎麼會差這麼多......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會跳舞,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
簡單的給自己炒了兩個小菜,將就的湊合這一頓,白石澤秀回到客廳,拿起手機,腳步跟著視頻里的老師走動。
至於小鳥游幽子的生日蛋糕,白石澤秀準備晚飯之後再做一個,家裡製作蛋糕的原料都是完備的,不過沒有儲備奶油,但是也沒有必要再去買。
根據聊天記錄里的安排,小鳥游幽子回來的時候大概十點多了,在這個期間,倉持櫻憐也一定會帶她各種吃喝玩樂。
這個蛋糕,只是走一個過場,不需要很大很精緻,畢竟兩個人根本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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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
「東京。」
「這麼巧嗎?但是請說人話。」
「在家,又要我出來嗎?」看著一入千代的消息,白石澤秀回復道。
「你沒給小鳥游過生日?」
「她跟同學還有倉持桑過,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本來還以為你不在家的,你在家更好,我已經派人過去了,等會兒會有人帶著我的禮物送過去,你記得收一下。」
「好,是什麼東西,大嗎。」
「不大,一盒手工製作的陶泥工具套裝而已。」
「收到啊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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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早有準備的白石澤秀走上前去開門。
不過不是一入千代所派遣的人,而是自己的幾個鄰居。
「澤秀,幽子她人呢?」帶頭的上山瑞惠問道。
「出去過生日了,怎麼了?」
「你居然沒去陪她?就是因為她過生日嘛,所以我們幾個籌算著給她買了點小禮物。」幾位鄰居拿出手中包裝好的袋子,說道。
「我先替小鳥游謝過大家了,要進來坐坐嗎。」白石澤秀接過袋子後說道。
「幽子不在的話,沒什麼好聊的,算了吧。」
「上山阿姨,你之前還說『白石說話真有趣』的,怎麼現在就變臉了。還有,為什麼我生日的時候,就沒有你們的禮物啊。」
白石澤秀發現自己和小鳥游幽子受到的待遇好像不一樣。
「白石你生日過了?什麼時候。」幾位阿姨臉上的疑惑,不像是裝的,「要不給你補一個?」
「不用了不用了,開個玩笑而已,謝謝阿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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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開關門後,白石澤秀將蘇我霧蓮的禮物也放進客廳桌子上的禮物堆中。
這四次里,兩次是鄰居,一次是一入千代派來的人,一次是左葉亞紀子帶來的會長送的禮物。
「幽子,我已經成為你媽媽的門童了。」
白石澤秀看見躲在角落裡的米米,說道。
米米注意到白石澤秀的目光,逃也似的往雜物間跑去。
「別跑,養貓千日,用貓一時,今天你是躲不掉的,我的幽子,回來!」
......
米米生無可戀的懸在半空中,發出無力的呻吟抗議,雙手被白石澤秀抓著,被迫跟著他的節奏搖擺。
「一噠噠,二噠噠,三噠噠.......」
在『噠噠』聲中,湛藍的天空逐漸暗沉,最後夜幕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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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巧嗎?晚上好倉持桑。」將垃圾分類完,丟在公寓前面的垃圾桶時。
載著小鳥游幽子的倉持家私家車,停在了公寓門口。
「晚上好,白石君,今天是幽子的生日,你不應該選擇跟她在一起嗎?氣死那個壞女人。」倉持櫻憐教唆著,並且期待著這樣的畫面。
「那一入桑生日的時候呢?」白石澤秀饒有興致的問道。
「她已經被氣死了,沒有生日了。」倉持櫻憐假惺惺的抹著『眼淚』,薄薄軟軟的嘴唇里,說出冷酷的話。
「很不錯的攻擊方式,倉持桑加油,距離你完勝一入桑指日可待。」
「真的嗎!」
「真的,我白石澤秀從不騙人。」
「突然不相信了。」
沒想到連倉持櫻憐都已經看清了自己的本質。
「我來吧小鳥游。」
後備箱已經打開,小鳥游幽子正站在那裡拿出一個又一個的袋子。
「幽子人緣超厲害的,她收的禮物數量快要有我一半多了。」倉持櫻憐從車窗探出腦袋,夜晚的微風揚起她的頭髮。
倉持櫻憐的話並沒有不好的意思,因為她收到的禮物,絕大部分都是不走心客套的。
「她這性格,能收的少嗎。」
加上了白石澤秀,兩個人才勉強拿完了所有禮物。
「幽子拜拜,今天沒去的那三家店我都記得了,我們下次再一起去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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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一個角落,此時被小鳥游幽子的禮物塞滿。
「呼~」總算搬完的白石澤秀,拍了拍雙手,長舒一口氣。
「你們不是計劃說玩到十點嗎?我還以為你要十一點左右才能回來呢,現在才九點。」
「想..跳舞。」小鳥游幽子甚至沒有管那些禮物,而是期盼的看著白石澤秀。
「放心吧,我已經學會了,就我下午發給你的那個視頻,對此,米米也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白石澤秀比了個『OK』手勢。
「米米?米米今天怎麼了嗎?」
小鳥游幽子看著現在顯得可憐巴巴的米米,自從自己一進門,就跑過來抱住自己,而且似乎在躲避著白石澤秀。
比如現在白石澤秀靠近,它就往小鳥游幽子背後躲。
「別問了,這是米米不堪回首的往事。」白石澤秀替米米嘆了一口氣。
「那麼現在開始跳嗎?」白石澤秀欠身致禮,作出邀請小鳥游幽子跳舞的手勢。
「可以,等我一下嗎?」
「當然可以,美麗的幽子小姐。」
奪人心魄的緋紅,逐漸蔓延到了小鳥游幽子的整張臉。
她快速的走回房間,幾分鐘後出來,隨後走進雜物間,最終,她身著華貴的禮服走了出來。
淡淡的房間燈光下,一朵盛開的白蓮向白石澤秀走來。
露肩高叉黑色晚禮服,中間一條亮白色的束腰,二者映襯的肌膚如雪。
「現在...可以跳了。」雙手放在胸口,小鳥游幽子略帶嬌羞的說道。
「抱歉,請等我脫下這居家懶人服先。」
無論是儀式感還是尊重,都不允許白石澤秀繼續以現在的穿著跳舞。
白石澤秀欠身道歉,隨後走回房間,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他的那套禮服。
點下手機按鈕,華爾茲伴奏的旋律,輕緩的流淌在四周,圍繞著兩個人,渲染著氣氛。
「美麗的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我很高興,當然可以」小鳥游幽子把手,放在了白石澤秀伸出的掌心上。
音樂聲中,白石澤秀一隻摟住小鳥游幽子的纖細腰肢,一隻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認真邁著下午視頻里的每一個腳步。
小鳥游幽子將臉埋在白石澤秀的懷裡,踩著相對於白石澤秀而言,輕柔、優美許多的舞步。
呢喃的聲音、伴隨著發香,纏繞著白石澤秀。
「明年的生日,我可以再和你跳舞嗎?」在懷中,小鳥游幽子如此問道。
「不可以,明年要許新的願望。」白石澤秀冷酷的拒絕,「畢竟你想跳舞的時候,我已經學會了,所以隨時都可以。」
「好。」
小鳥游幽子抑制著眼角渴望溢出的幸福,輕聲說道。
她真的抓住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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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今晚我可以在十二點之前睡著嗎?」舞后,小鳥游幽子坐在白石澤秀的腿上,靠在他的懷裡,問道。
「如果你現在去洗澡的話,應該來得及。」知道心意的他,笑著說道。
不再留戀,小鳥游幽子馬上從他的腿上跳下,前往浴室。
......
夜幕低沉,銀河悄悄的流入房間,在被子上,灑下銀色的水光。
「我喜歡你。」在溫暖幸福的懷裡,困意上涌之時,少女輕輕的說道。
「嘛,我也喜歡你。」
感受到懷裡少女突然的顫抖,和脖頸間的一點濕潤,白石澤秀只是把她抱的更緊,重複了一遍:
「我是喜歡你的,幽子。」
第二個清醒著,卻相擁而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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