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夕陽、少女、落水的少年。

  (感謝0殷銘0的5000點幣打賞,欠2k)

  九月十八號,周六,下午四點半,白石澤秀已經躺在床上無所事事了半個小時。閱讀

  他已經從道頓崛和黑門市場回來了,白石澤秀高估了少女們的戰鬥力,五個人即使每樣美食都只合吃一份,也沒有吃掉全部想吃的。

  甚至好像都沒有逛完一半。

  今天大家都沒有吃早飯和午飯,但是五個人吃到下午三點的時候,四位少女不止是飽,還有困和累,共同對繼續吃下去這件事表示抗議。

  某種程度上,她們也是體會了一番白石澤秀之前經歷的逛街痛苦,不過她們的優勢就在於人多,唯一不撐不累,甚至還想再找點東西分著吃的白石澤秀,也被迫跟著回來。

  不過願意回來的原因,也還有是因為白石澤秀覺得,一個人留在那邊吃沒有意思。

  但新的問題也出現了——白石澤秀現在沒有事情做了。

  和同個通鋪的三人,約好一起去網吧的時間是晚飯過後,估計起碼要八九點了,離現在遠的很。

  剛剛問了一下前田他們,還在逛,痛並快樂著。

  偌大的鳥言居,現在基本沒有什麼人,幾位少女現在也還在睡覺。

  「連無聊君都不回我。」

  試圖聯繫很久沒聊的東京好無聊,半個小時前發的消息,到現在都還沒有回覆。

  白石澤秀將手機往旁邊一放,癱在通鋪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得出了這間房間的木條數量,比對面117蘇我霧蓮的房間要多了兩條的結論。

  「太無聊了。」

  白石澤秀拿起手機站起身,準備出門轉轉,呆在房間裡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得做。

  雖然是有個肥宅心態,但是如果是在出去玩的時候,讓白石澤秀和節假日一樣肥宅,他難以接受。

  四點半的天空,蔚藍色的,長空寥廓,白雲仿佛是粉刷匠隨意塗抹的幾筆,太陽已經靠近了西邊,照亮著天上為數不多的雲朵。

  白石澤秀離開了鳥言居,一個人向外面走去。

  鳥言居對面的森林,還沒有走進去看過,白石澤秀戴著耳機,放起音樂,悠閒的往林中走去。

  樹林並不屬於密集的那種,相對稀疏,遠遠望去,甚至可以看到樹林盡頭。

  走了半分鐘之後,白石澤秀摘下了耳機——為了聽著腳踩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林中沒有多少小動物,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最多的還是各種各樣的鳥類,和幾隻一閃而過的松鼠。

  一陣風吹過,樹葉摩擦,奏出自然的樂章。

  隨意的逛著,沒注意走了多久,白石澤秀找到了他想停留的地方。

  在森林下方,碧綠的緩坡,斜下來的河邊相連著兩岸不高的蘆葦,如嘴唇的相連一般溫柔。

  河岸邊的緩坡上斜斜立著一座木頭小屋,屋頂搖擺著細長莖幹的不知名野花。

  白石澤秀走近仔細望去,那個小木屋早已沒有住人,充滿著時間的痕跡。

  沿著河流,白石澤秀找到了一塊沒有蘆葦生長的地方,坐在了岸邊,只後悔自己穿出來的不是拖鞋。

  但這不礙事,白石澤秀依舊將鞋子脫掉,光腳伸進河流。

  河流清澈見底,估摸著最多也就一米五深。

  時間已經臨近五點,西邊的太陽逐漸靠近迷濛的山從。

  餘暉將天空染紅。

  畫面有些好看,或者說特別好看。

  「如果我說,這裡有特別好看的景色,等會兒夕陽落下了一定更美,你們要來嗎?」

  白石澤秀拍了一張現在照片,將它發到了修學旅行期間建立的五人群里,問道。

  「哪裡?」一入千代第一個回復。

  「我發個位置吧。【位置】」隨後,白石澤秀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自己過來時候的路徑。

  「來了。」

  「等一下,狐狸,你現在在哪裡?」白石澤秀突然想起來,一入千代並不是跟他們住在一起,自己描述的路徑對她來說是沒用的。

  「去機場的路上,準備回東京。」

  看來對方的動作很快,這也正常,明天一天的計劃,也就是早起之後坐大巴回去。

  正式的修學旅行已經可以說結束了。

  「那你還來?」

  「我已經叫司機掉頭了,不算太遠,司機說十幾分鐘就能到,希望太陽不要太早落下。」

  「不會的,起碼還要半個小時......吧。對了,你機票怎麼辦?」

  「寶寶狗,我可以叫飛機晚點飛的。」

  「.......可惡,我忘記你是私人飛機了。」

  其餘三個人都沒有回覆,想必是還在睡覺。

  放下手機,用雙腿在小河中左右滑動,有樹葉飄下來時,白石澤秀還要用腳去攔截它們。

  --

  「寶寶狗,你真的已經是高中生了嗎?」

  白石澤秀扭過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入千代已經站在了白石澤秀後面,現在雙手抱胸,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不再是明川中學的校服,一襲黑色長裙的少女,奪人而妖冶,仿佛這裡不生長蘆葦的原因,就是為了給她的盛放騰出位置。

  鼓鼓的胸脯,隨呼吸微微起伏,腰肢纖細,再往下,是僅著白色短襪的美腿,勻稱而修長。

  「你根本不懂童心未泯,」思考了一下,白石澤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平鋪在旁邊的地上,給一入千代一個請坐的手勢。

  「鞋子脫了,這環境你走高跟鞋,多危險。趕緊坐下和我一起玩水。」

  「我家的車就在不遠處,而且真的很不能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幼稚,自己幼稚就算了,還要拉著別人一起幼稚。」

  一入千代脫下自己的高跟鞋,隨意的丟在一邊。

  腳上還有白色絲襪,並沒有脫,也沒有伸到水裡,而是雙腿斜放,坐在了制服外套上。

  「真的,這不是幼稚,這水泡著跟溫泉浴池都不一樣。」白石澤秀拍拍胸脯,試圖以此增加這話的可信程度。

  「你幫我把襪子脫了。」一入千代笑眯眯的看著他。

  「就你事多!」白石澤秀也不廢話,眼疾手快,直接兩手抓住一入千代的兩隻襪子,快速的往下扯。

  「誒~」雙腿被白石澤秀微微抬離地面,一入千代一時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側到在旁邊,白石澤秀放下雙腿將一入千代拉了過來。

  慣性下,一入千代的腦袋直接靠在了白石澤秀肩膀上,馬上起身,用危險的眼神看著白石澤秀:

  「寶寶狗,你是不會脫襪子嗎?」

  一入千代看向腳掌,襪子只是被脫到了一半,腳掌正中的位置。

  白石澤秀撓撓頭,這次正常的用兩隻手脫一隻。

  「放!」將襪子丟在外套上,白石澤秀指著河流說道。

  「放放放。」一入千代無奈的看了眼白石澤秀,將長裙往上拉,拉到大腿處,慢慢的將腳放進河裡。

  「明明就是很冰,哪裡有溫泉或者浴池舒服。」腳趾還沒有觸碰到,一入千代說道。

  「等會兒就習慣了,現在天氣又不算冷,有什麼關係,而且這水被太陽曬了一天,明明是暖洋洋的。等一下!你根本就沒有碰到水啊!」發現事實後,白石澤秀瞪著一入千代。

  「prrrr」俏皮的吐了下舌頭,一入千代這才將雙腿放入。

  「好吧,是暖的呢。」腳尖沒入的時候,一入千代點點頭,同意了白石澤秀的說法。

  「是吧。」白石澤秀充滿著得意。

  少年的笑容逆著陽光,看起來有些昏暗,實際上卻比陽光還要耀眼,一入千代學著白石澤秀的樣子,搖晃雙腿。

  「知道了,幼稚狗。」

  「什麼幼稚狗,叫我勇者,在青森縣,也就是我老家那邊,有一條深達五十厘米,寬一米多的大江,我當時是同齡人中唯一能跳過去的人,他們都叫我真正的勇者,我也因此成為了孩子王。」

  白石澤秀如數家珍,炫耀起自己的戰績。

  「是是是,勇者大人,恭喜你折服了那條『大江』。」看見白石澤秀的臉上有點遺憾,一入千代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勇者大人。」

  「後來那群傢伙,背著我認識了幾個女孩子,想帶過來讓她們見見我這個勇者,我被嚇跑了。」

  「噗嗤。」

  微風帶著一入千代的笑聲,飄向遠方,不知道是否會有幸運兒捕捉到。

  世界上美好的東西不太多,立秋傍晚從河對岸吹來的風,和十八歲笑起來要人命的你。

  白石澤秀突然想起這句話。

  「寶寶狗你小時候是有多恐女啊。」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白石澤秀的臉上充滿了造作的『滄桑』,「再過不久太陽就要落山了,到時候絕對很好看。」

  看著愈加紅艷的晚霞,白石澤秀說道。

  「我很期待。」

  不知不覺,一入千代搖晃雙腿越加自然,身體也會隨之輕微擺動,用嘴哼著自己熟悉的歌曲。

  「唱出來狐狸。」

  聽到白石澤秀這個請求,一入千代抖抖眉,但是沒有反駁,真的張開嘴開始了清唱:

  「昨日聲に出した夢が待ってる, Every day, Every dream,はじまりをかさねよう......」

  麻生夏子的《everyday sunshine line》,白石澤秀不會唱,當是這不妨礙他覺得好聽,聽過一遍後,還能跟著一入千代的節奏搖擺身體。

  ......

  一入千代的歌聲停止了,因為兩個人的手機這時候一起亮了起來。

  白石澤秀拿起自己的手機,一入千代將頭湊了過來。

  果然是剛剛那個群聊,現在終於有人回復了。

  「在哪裡,白石同學,我剛睡醒,太陽落山了嗎?」是小鳥游幽子。

  「還沒有,不過快了,從鳥言居過來的話走過來十分鐘不到!來得及。」白石澤秀回復道。

  「好,我這就來,要我問問櫻憐還有蘇我會長嗎?都在睡覺。」

  「可以,對了,帶些紙巾過來。」白石澤秀可沒有新的外套給她們坐了,再脫短袖有點耍流氓的意思了。

  平時有帶紙習慣的他,今天因為出來的太匆忙,遺漏了。

  「【位置】」

  沒過多久,群里的倉持櫻憐和蘇我霧蓮也回復了消息,都說要來。

  白石澤秀熄滅了手中的屏幕,側過頭,一入千代靠的很近,見屏幕熄滅了,便將目光看著白石澤秀:

  「沒見過美女嗎?」

  「天天見,但這並不是我不看美女的理由,就像我天天吃飯,但明天我還是要吃飯。」

  「吃飯是必需的,看美女是嗎?」

  「是的,你這個每天照鏡子就可以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懂我的痛苦。」

  一入千代白了他一眼,重新將身子擺正,繼續微微搖晃身子。

  白石澤秀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面的金黃陽光,說道:

  「夕陽斜射在我的右肩,鋪了一層美麗又朦朧的光暈,像聖鬥士的鎧甲。」

  「又是哪裡的摘抄。」一入千代歪著頭看著白石澤秀,「關於太陽你總是說那麼多名句。」

  「忘記了,但是好像不是日本的。而且哪裡有很多。」

  「哼。」一入千代輕哼一聲,沒有回答。

  一入千代繼續唱著歌,白石澤秀在旁邊,在每一首歌結束的時候,賣力的鼓掌。

  「白石同學!」不遠處,傳來了小鳥游幽子的吶喊。

  「在這裡,小鳥游!」不方便站起來,白石澤秀大聲喊叫道,聲音大到身邊的一入千代捂住了耳朵,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很快三人撥開了附近的蘆葦從,找到了兩個人。

  和白石澤秀預料不一樣的是,不論是頭髮還是精神,三人都沒有一點剛睡醒的模樣。

  頭髮沒有炸毛,柔順整齊的披散下來過,眼裡也沒有疲乏。

  「小鳥游,紙巾帶了嗎。」白石澤秀問道。

  「帶了!」聞言小鳥游幽子從口袋中掏出兩小包紙巾,遞給了白石澤秀。

  白石澤秀沿著河岸,鋪上三個位置,看著正在拍現在愈發美麗震撼景色的三人,說道:

  「拍完了就過來坐著!最好是和我和狐狸一樣玩水泡腳。」

  「不行,是必須。」一入千代附和說道,「不然就不准坐。」

  「也對,不過放心,這水是暖洋洋的,很舒服,而且也很乾淨,你們可以直接看到河底的鵝卵石的!」白石澤秀補充說道。

  三人這才注意到兩個人現在正在泡腳,面面相視幾秒後——只有倉持櫻憐看著其他兩位少女,蘇我霧蓮快速的坐到白石澤秀的旁邊,脫下剛穿了沒多久的鞋子和襪子,將腳沒入水中。

  小鳥游幽子隨後跟上,坐在了蘇我霧蓮旁邊。

  「是暖的,櫻憐,坐下吧,很舒服。」小鳥游幽子回頭對還在拍照的倉持櫻憐說道。

  「等我再拍幾張。」

  「倉持桑,沒事的,我們對岸沒有蘆葦,坐著也可以看到落日,而且我覺得,現在應該不是最好看的時候。」

  「這樣麼?」倉持櫻憐放下手機,好奇的走到白石澤秀旁邊,「這邊角度拍的更好看誒!」

  「視角底了,拍起來更宏偉了嘛,旁邊的蘆葦我能拍出十米高的氣勢。」

  「當初你把我一米多長的腿拍成五十厘米的氣勢還記得嗎?」一入千代扭頭笑著問道。

  「咳咳,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記不記得文化課可是學過呂蒙的,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這句話你還給老師了嗎?」

  「想起來了,謝謝白石老師。」

  「不客氣。」

  「但是這不妨礙我看不起你。」

  「老師還有句話說的不錯,唯一入千代和一入千代難養也。」

  「真的誒,這河流的水溫很暖,確實還挺舒服。」

  隨著倉持櫻憐也把雙腿放進了河裡,這條河岸上,多了八條白生生的嫩藕,它們雜亂無章的,隨意向左或者向右擺動。

  中間的兩根黃不拉幾的老藕,與周邊格格不入,如果有人拍照,一定會想把這雙砍掉。

  「這是條什麼河?」倉持櫻憐突然問道。

  「腳氣川。」白石澤秀沒有思考,懶洋洋的回答道。

  「去死!」顯然這個答案破壞了四位少女的性質,白石澤秀得到了她們一同的怒視。

  「寶寶狗你取這個名字的罪孽,是足以讓你跳進這條河淹死的程度。」一入千代按著自己的額頭,無奈說道。

  「這河不寬不長,正式的名字估計只有當地人才知道了。」白石澤秀弱弱的補了一句。

  「所以名字什麼的,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我提議,叫它東京川,牌面大不大。」

  眾人沒有反對,也沒有附和。

  它只是一條承載此時美好的小河流罷了,有沒有名字,其實真的無所謂。

  沒人回應,白石澤秀雙手往後撐著,看著夕陽,少女開始唱歌,聽著周圍四位少女的天籟合唱,沒有人可以拒絕這一刻,至少白石澤秀不行。

  這裡有一種舒坦,如在牆角覓得一處與自己體型正相吻合的凹陷。村上春樹說的,可能就是白石澤秀此時的感受。

  歌聲慢慢平息,大家安靜了,靜靜的看著西邊的風景——落日。

  夕陽的光在白石澤秀的眼睛裡緩緩地褪去,巨大的日輪即將沉沒在山從之下,最後的光把天空中的雲燒成火焰的顏色,在越來越濃郁的夜色中,白石澤秀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竟然沒有人拍照,好像都忘記了。

  夜風揚起了少年少女的頭髮,搖曳著,這裡香氣四溢。

  還不夠有趣。

  「取名腳氣川真的罪至跳河嗎?」白石澤秀聲音比剛剛大了許多,說道。

  「當然!」一入千代白了她一眼,並準備起身——落日看完了,該回去了。

  「大家怎麼說?」白石澤秀看向左邊的三位少女。

  「這點我支持壞女人,腳氣川太破壞意境了!」倉持櫻憐第一個表示贊同。

  連小鳥游幽子和蘇我霧蓮都點了點頭,表示不接受這個名字。

  白石澤秀臉上的笑容燦爛。

  「撲通。」

  四位少女驚訝的看著突然落入河中的白石澤秀,用手擋住飛揚起來的水花。

  「我來洗刷我的罪孽。」水中的少年說道。

  這樣才夠有趣。

  游泳水平已經達到a,何況這裡水太淺了,白石澤秀真要站起來,水只能到他的胸,一點危險都沒有。

  站起身的一入千代,眼裡從驚訝到擔憂,再到現在的無可奈何,又有點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道:

  「寶寶狗,你別又感冒了。」

  「水是暖的,不會的,而且我等會兒回去就洗澡。」仰泳著的白石澤秀甚至略帶得意的說道。

  白石澤秀潛入水中,用手掌一個一個掠過餘下的六隻嫩藕。

  沒反應過來的倉持櫻憐驚叫出聲,馬上收起了自己的雙腿,隨後才意識到剛剛是白石澤秀。

  「白石君,女孩子的腿摸不得的知道嗎?」

  「摸了你要嫁給我嗎?」探出水面的少年說道。

  「不理你了,MV拍不好你就死定了。」

  蘇我霧蓮在水中的雙腿不但沒有抽出水面,反而向前伸,在希望白石澤秀的繼續撫摸。

  小鳥游幽子低頭看著蘇我霧蓮的動作,猶豫一番之後,沒有動。

  「我們拍張合照吧?」水裡的白石澤秀說道。

  「你在水裡的那種嗎?」

  「對!」

  「拍吧。」最為高挑的一入千代,這時候承擔起了自拍杆的任務。

  「咔嚓。」

  照片裡,左邊兩位少女,右邊兩位少女,中間的河流里,一個少年的頭,夜晚,沒有陽光,四周也沒有路燈。

  說實話,不好看,還有點驚悚。

  但是大家笑得都很開心,足夠了。

  【系統判定蘇我霧蓮、一入千代的笑容不真心。】

  白石澤秀確定了,這個真心,可能不是字面意義的'真心'。

  「別玩了,太陽落山,森林裡沒燈了,大家一起上我家的車,送你們回鳥言居先吧。」拍完照片,一入千代撿起一個草球,砸向白石澤秀,說道。

  「明白。」

  --

  「走走走走走!白石,讓我們大吉大利!」晚上八點,高木良三人興沖沖的跑回了房間,拉上了白石澤秀,往鳥言居門口走去。

  「白石,你怎麼這麼開心。」前往網吧的路上,武內有棲疑惑的問道。

  「這次修學旅行挺不錯的。今晚要通宵嗎?明天可以白天車上睡。」白石澤秀詢問道。

  「確定?」

  「確定!」

  「沖!」

  --

  「白石同學,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等下坐櫻憐醬的車回家。」

  聽到小鳥游幽子的聲音,白石迷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拉開窗簾,景色已經變得有些熟悉,是學校附近的路段。

  到東京了。

  「知道了。」

  「大家回去早點休息,坐一天車很累的,明天學校還要正常上課!」源內一郎的聲音將白石澤秀吸引了過去。

  此刻,武內有棲和高木良全部靠在源內一郎的肩膀上睡覺。

  畫面太美,白石澤秀不敢看。

  「白石,你們四個,昨晚是不是去網吧通宵了?除了午飯,就沒有醒過!」注意到白石澤秀醒來的源內一郎問道。

  「怎麼會呢,我們四個昨晚失眠了而已,有點不捨得旅行就這麼結束了。」

  白石澤秀張口就來,誠摯的看著源內一郎,一臉認真。

  「媽的,武內你壓槍啊,壓了我們就吃雞了。」靠在源內一郎左邊的高木良大聲說道。

  「網吧的機子手感不好,你讓我適應適應啊。」靠在源內一郎右邊邊的武內有棲大聲回答道。

  「......」

  白石澤秀尷尬的和源內一郎對視,感受著對方眼裡的『你繼續裝』。

  知道真相的小鳥游幽子和倉持櫻憐在前排憋著笑。

  「回去一人兩千字檢討,下周五之前交給我,這三個等他們清醒了之後你通知一下。」

  「明白了,老師。」白石澤秀無力的靠在窗戶上,感慨著豬隊友的不爭氣。

  很遺憾,這個修學旅行的結尾不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