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難道正在跟秦玄羽通話的人,就是飛利克公司董事長費德魯?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一個連工作都要自己出來找的青年,怎麼會和身家數百億英幣的超級大富豪有聯繫?
而且曾經精修過英語的方清舒不會聽不出來,秦玄羽在跟費德魯對話過程中,始終占據著雙方氣勢的主導權。
方清舒大腦一片眩暈,完全陷入了懵逼狀態。
費德魯跟秦玄羽的對話,仍在繼續。
「讓我想想……哦,對,總部這邊確實有個叫艾文斯的高管,不過我記得前段時間他飛往華夏,到一個叫做青海市的地方,替公司做市場調研去了。」
「我現在就跟他在一起。」
「是嗎?這個小子運氣太好了,居然能有幸跟你見上一面。」
「他的運氣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的運氣糟糕透了。」
聽秦玄羽的語氣不對,費德魯惴惴不安道:「尊敬的羽,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秦玄羽心裡偷笑,表面上卻還是板著張臭臉,清了清嗓子說道:「你的這個下屬,在今晚的宴會上,多次對我傾慕的女人提出不合理要求,甚至還借著握手的機會,差點給我的身體帶來嚴重傷害,要不是我小時候練過幾年華夏功夫,恐怕現在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可惡的傢伙!竟然敢對你和你的女朋友做出這樣的事!」費德魯勃然大怒。「你放心,等他回來,不!我立刻解除掉他跟飛利克的僱傭關係,並且讓所有和飛利克有關的合作方,永遠不再聘用他!」
費德魯說干就干,在手邊抄起另外一個鑲滿鑽石的手機,馬上給艾文斯打來電話。
「鈴——」
鈴聲響起的瞬間,艾文斯身體猛地一顫,他臉上的神色,充滿了濃濃的絕望之意。
秦玄羽笑容玩味的看著艾文斯,並朝鈴聲響起的位置努了努嘴。
「接電話啊。」
艾文斯面如死灰,他至今仍然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居然能夠請動他背後那尊大神。
不!不對!
準確的說,秦玄羽不是「請」,而是在向費德魯興師問罪!
「你的手不方便?來,你們誰幫艾文斯先生接一下電話?」
劉哲和孫昊博兩個人,雖然沒見過費德魯,可是作為飛利克在華職工的一員,他們怎麼會不清楚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艾文斯先生,這電話……接還是不接?」劉哲干吞了口唾沫,艱難的問道。
艾文斯咬咬牙,迅速在腦海中整理出自己接下來的說詞,隨即,在他的指示下,劉哲在他口袋裡掏出手機,滑動屏幕上的接聽鍵,連通了這記來自英吉利的遠程來電。
「董事長,我是艾文斯……」
「你個蠢貨!」費德魯一改往常的紳士分度,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飛利克的一員,並且我將向所有跟飛利克達成合作的企業下達通知,讓他們把你劃入永不錄用的黑名單里!」
艾文斯是英吉利人,英吉利的國土面積,相較華夏實在是小的可憐,在那樣的生活環境中,被飛利克這樣的大公司列入黑名單,那將意味著他永遠無法在自己的故土上,謀求到一份跟現在同樣體面的工作。
除此之外,以飛利克在國際醫療器材領域的地位,費德魯完全有能力去調動手中資源,讓艾文斯無法繼續在相關市場內混飯吃。
總之,費德魯的憤怒表態,等於是徹底斷絕了艾文斯的活路。
艾文斯心臟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董事長,您聽我說,這是個誤會,我……」
「費德魯。」秦玄羽插進兩人的對話,用他自己的手機,把費德魯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尊敬的羽,你說,我在聽。」
「我希望你能堅定自己的決策,不讓這種敗類在外面壞了飛利克的名譽。」
「明白。」
費德魯回應一聲,然後又調頭對艾文斯說道:「你這個月的薪水,我會讓財務部門轉到你的工資卡里,明天一早,我要確認你已經在飛利克離職。」
「董事長!董事長!」
「嘟嘟嘟……」
費德魯結束了他跟艾文斯的通話,後者對著手機愣了愣神,隨之像條發了瘋的野狗似的,連滾帶爬的竄到秦玄羽腳下。
「秦先生!求求你!你不能讓董事長解僱我!」
秦玄羽俯視著他,輕笑道:「這個事,你還是滾回去親自跟費德魯談吧。」
說完,秦玄羽一腳踹開艾文斯,他先跟費德魯說了句「等我一會兒」,然後牽起方清舒微涼的玉手,嗓音溫柔道:「看來你今天的目的是達不成了,不過我覺得咱應該可以採用別的方式,來度過公司眼前的難關。」
大腦依舊沒能轉過彎來的方清舒,目光略顯呆滯的和秦玄羽對視著,在那雙深邃的桃花眸子裡,她似乎讀出了一些之前沒能讀出來的東西。
「好。」
方清舒本能下點點頭,任由秦玄羽牽著自己的手,身披耀眼白光,腳踩艷紅地毯,在幾十個青海市商界大佬們震驚的目光中,慢步走出了酒店大廳。
門外初夏的夜風一吹,方清舒回過神來,她剛要向秦玄羽提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就被後者用噤聲的手勢給攔下了。
「費德魯,我明確的告訴你,你今天的處理方式,我仍然不夠滿意。」
等待服務生把車開回來的過程中,秦玄羽領著方清舒走下台階,恢復了他跟費德魯的通話。
費德魯心亂如麻,親眼見過秦玄羽手段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怎樣一個妖孽般的怪物。
因此,他只能在暗罵艾文斯愚蠢的同時,儘量付出足夠多的代價,去平息秦玄羽的怒火。
「首先,我要為今天的事情,向你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其次,我請求你能給我一個彌補這次過失的機會,不要因為一個愚蠢的白痴,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友誼。」
「機會倒不是不能給你……」
秦玄羽擺足了受害者的姿態,可憐的費德魯,還不知道剛剛被他解僱掉的艾文斯,在今天的晚宴上受到了怎樣慘痛的打擊。
「尊敬的羽,有什麼條件,你儘管說出來,凡是我能夠辦到的,絕對會讓你滿意!」
「好,那我就先說說,今天晚上我都受到了哪些傷害。」
秦某某的表演開始了。
「第一,艾文斯對我老婆圖謀不軌,給她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第二,我跟艾文斯講道理的過程中,他拿出自己是飛利克高管的身份來壓我,還藉此聯合青海市顧氏集團的人,狠狠羞辱了我一頓。」
「第三,由於我實在承受不住壓力,所以想要主動跟艾文斯握手言和,誰知道他居然在握手期間,用他那鐵鉗一樣的手,險些捏碎了我的手骨,雖然我機智的化解了這次危機,但他依舊對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精神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