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習慣於狙殺目標人物。」
「砰!」
「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
「砰!」
「從開始到現在,你一共打了六發子彈,而你的自製彈夾只能裝七發,所以這最後一槍,你不敢輕易再開了。」
秦玄羽悠然現身,此時的他,距離勁裝男子只剩不到十五米。
剛才他每說一句話,就會有一顆子彈炸倒他用來隱蔽的樹幹,接連五槍過後,如他所說,彈夾里只剩最後一發子彈的銀色巨槍,就此熄火。
勁裝男子額頭冒汗,槍口對準秦玄羽的腦袋。
儘管他在暗榜上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但再怎麼牛逼,他也超脫不了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以往都是用一顆遠程狙擊子彈結束目標生命的他,今天不僅連狙三槍都沒得手,還被目標尾隨至此,進而角色互換,變主動為被動。
勁裝男子看得出來,剛剛那六槍,是因為秦玄羽給他機會,所以他才能開出來的,不然以後者那神鬼莫測的速度,怕是他早就被對方從身後扭斷脖子了。
差距。
宛如鴻溝般的差距!
「你……你是誰?」
「我叫秦玄羽,難道你的僱主沒跟你說我的名字嗎?」
秦玄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聽得勁裝男子啞口無言。
原本勁裝男子華夏語就說的不好,一時間,他實在想不出採用怎樣的方式,來讓秦玄羽明白自己這個問題的真實含義。
「讓我先來說說你吧。」
秦玄羽把手插進口袋,像是在跟勁裝男子嘮家常般悠然自得。
「你是暗榜上的殺手。」
「排名第八,代號槍手,使用的武器全部由自己製造而成,分別是一桿狙擊槍、一把巨型沙漠之鷹,外加擁有爆破效果的特殊子彈。」
「自成名以來,執行任務從未失手,而且幾乎每一次都是遠距離狙擊,一槍轟爆目標人物的腦袋。」
聽到這,代號槍手的勁裝男子,臉色已然變得無比凝重。
「Shit!」
他大罵一聲,恨不得立刻把僱主揪到面前一槍爆頭。
僅憑一次短暫交鋒,就推測出他的這些個人信息,足以說明,秦玄羽所處的層次,比起暗榜排名第八的他,絕對是只高不低。
而且秦玄羽也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了,你的狙擊槍和手槍在我眼裡,根本就是兩樣形同虛設的玩具。
一槍爆頭?
你已經打了九槍了。
而我,依然站在這裡跟你談笑風生,哪怕你裝著最後一顆子彈的槍口正對著我,我也絲毫無懼!
槍手要是早知道這次的目標如此棘手,別說十億華夏幣,就是一百億華夏幣,他都不會接這個任務!
因為對於暗榜上的殺手來說,每一次任務的失敗,都意味著他們將會面臨五成以上的死亡概率。
或被反殺,或為了隱瞞僱主信息自行了斷。
槍手深吸口氣,端了一輩子槍也從未抖過一次的右手,第一次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秦玄羽不理會槍手表現出來的異樣神色,接著曝出一個令後者徹底絕望的信息。
「先別急著驚訝,我剛才說的這些,其實只要是個在暗榜上能排進前五十的殺手,就都有辦法搜集的到。」
「現在我來說說一般人搜集不到的。」
「你本名叫作亞當·阿道夫,今年38歲,英吉利人。」
「在你十六歲的時候,你的父母因為吸毒被抓,和警方反抗過程中被當場擊斃,之後你拒絕有關部門對你新監護人的安排,獨自居住在由你父母租用的房子裡。」
「起初你和絕大多數處於叛逆期的未成年一樣,父母的離世,對你沒有造成太多影響,反而讓你能更加自由的享受生活。」
「很快,你敗光了父母留下的微薄遺產,房租到期後,更是被迫成為一名地地道道的流浪漢。」
「再後來,你攢了一筆乞討得來的錢,去賭場賭博,把錢輸光了不說,還借了一筆數目不菲的高利貸。」
「夠了!」
槍手阿道夫的情緒,陡然變得無比激動,用力抖了抖手裡的巨型沙漠之鷹,似乎秦玄羽的講述,勾起了被他深藏心底、且永遠不願回想的某些記憶。
秦玄羽不予理睬,繼續自顧自話。
「用腳趾頭想都可以想像的到,一名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借了高利貸之後會落個什麼下場。」
「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時期里,你被威脅、被唾罵、被毆打……」
「他們知道你還不上債,卻又不願意就這麼輕易的讓你死掉。」
「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
「恰好跟那個放貸團伙存在地下交易的一個殺手勢力,突然需要一批牲口來訓練新人。」
「你成了那批牲口中的一個,被送往那個殺手勢力的藏身地,每天像個沙包一樣,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或許是這樣的生活讓你感到絕望,所以你反抗了。」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何不早死早超生呢?」
「讓你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次出色的發揮,被殺手勢力的頭目看重,他給了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能在後面的一個月內,通過由他親自設下的考驗,便可以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很顯然,你成功了。」
「甚至遠遠超乎了他們的預期。」
「直到你攢足了資本,要求出去單幹被拒,你和那個殺手勢力之間的故事才徹底落下帷幕。」
「一個人,槍殺幾十名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
「從此一戰成名,被暗網組織注意到,並納入了暗榜排名當中。」
說完阿道夫這段人生轉折的經歷,秦玄羽悄然勾起一抹玩味笑容。
「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以轟爆別人腦袋為樂的暗榜槍手,竟然也會有善良的一面。」
「她叫莎莉絲,對麼?」
莎莉絲。
當這個名字從秦玄羽嘴裡說出來的那一剎那,阿道夫手指一彎,險些扣動扳機。
少頃,他舉著巨型沙漠之鷹的右手,無力垂落,掌心一松,重達五公斤的手槍便是砰然落地。
劍客持劍,刀客持刀。
槍手持槍。
每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輕易丟掉自己手裡的武器。
一旦那樣做了,就意味著他們失去了最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保障。
阿道夫主動丟掉了陪伴他將近二十年的老夥計。
只為不讓心底藏著的那點燭火,被眼前這個笑意醉人的帥氣青年一口吹滅。
「我願意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是我請求你不要傷害她。」
秦玄羽笑而不語,似乎在衡量阿道夫這個請求的可行性。
莎莉絲不是阿道夫的女人。
她今年十四歲,和槍手阿道夫的人生軌跡交叉點在一年前。
莎莉絲誕生於貧民區,有一個嗜酒的父親,和一個卑微怯懦的母親。
她的父親幾乎每天在工廠下班後,都要去附近的一個酒吧喝個爛醉如泥,回到家裡,便利用各種理由,拿她和她的母親當作發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