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嘩啦啦——」
茶几破碎,玻璃灑了一地。閱讀
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狠的柳茜嚇了一跳,和沈雪緊緊抱在了一起。
曹年、曹瑞父子雖然也稍顯驚慌,卻還是本能下跑到兩女面前,把她們護在身後。
曹年面容冷峻,朝孫宏才怒喝道:「孫宏才!你想幹嘛!」
孫宏才吊兒郎當的站著,一邊抖腿一邊陰笑道:「叔,我今兒就一句話,你們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你!」曹年氣得不行,卻又不敢和孫宏才硬碰硬。
孫宏才轉過身,抬腳抵住茶几邊沿,往旁邊猛地一踹。
「我沒有那麼多耐心陪你們耗下去,趁我還願意跟你們好說好商量,你們最好早點把房子讓出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曹艷跟著起身,站到孫宏才旁邊,其實說心裡話,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無奈自己兒子的婚事將近,再等下去,就一切都晚了。「弟弟,聽姐一句勸,趕緊把房子讓出來吧,反正你們家也不差這一套房子的錢,幹嘛非得把咱兩家的關係鬧得這麼僵呢?」
相較於曹年一家三口的驚慌,沈雪臉上始終沒有表現出太多異色。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邊還有一尊煞神鎮著場子呢。
想到這裡,沈雪又不禁暗暗為曹艷、孫宏才母子倆感到悲催。
當著一名在軍警兩界極具威名的男人玩這個,你們不等於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麼?
沈雪若有所思之際,秦玄羽終於忍不住站出來了。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要一點臉?」
秦玄羽起身,拍拍屁股走到曹年父子身側。
「小羽,你別衝動。」
「秦先生,冷靜一點。」
曹年父子倆慌忙勸阻。
秦玄羽扭過頭,沖兩人甩去一個「交給我來處理」的眼神。
緊接著,他又轉向面色兇狠的孫宏才,捎帶腳掃了眼他手裡的鋼管。
一根火柴棍,也好意思拿出來嚇唬人?
以秦玄羽過去的經歷,和他擁有的實力,的確有資格把鋼管形容成火柴棍。
而且要是他把厄運之劍召喚出來,恐怕這根鋼管連當火柴棍的資格都沒有了。
孫宏才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秦玄羽一番。
由於家庭條件受限,因此他無法看出秦玄羽這身行頭的價值高低,只是單純的認為,眼前這個穿著一身休閒裝的小年輕,肯定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大學生。
漸漸地,孫宏才的表情愈發輕蔑起來。
小子,我看你是沒挨過流氓打,不知道流氓有多可怕。
「怎麼著,你是打算給他們出頭了?」
秦玄羽連連擺手,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說道:「不不不,我只是想站出來跟你們講講道理。」
聞言,曹年一家三口,皆是忍不住心中一嘆。
如果講道理講的明白,他們還何至於跟這對母子吵到今天?
只不過,他們不清楚的是,秦某某在心底還有另外一句話沒說。
要是道理講不通,那就別怪哥不跟你們講道理了。
孫宏才笑意嘲弄,舉起鋼管在秦玄羽胸口上戳了兩下。「來,你說,讓我聽聽你的道理。」
秦玄羽低下頭,看了眼被鋼管戳過的地方。
下一刻,他重新看向孫宏才,嘴角處的弧度越擴越大。
「這房子是曹叔叔花錢買的,沒錯吧?」
孫宏才放下鋼管,點點頭道:「嗯,沒錯,但房本上寫的是我姥姥的名字。」
「那按照法律程序來說,這棟房子的所有權,應該是曹叔叔和你媽一人一半。」
「可是我們手裡有我姥姥留下的遺囑,我姥姥說了,房子全歸我。」
「能給我看看遺囑嗎?」
「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給你看?」
「哦,既然這樣,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手裡的遺囑是偽造的?」
孫宏才臉色愈發陰沉,這件事他們本來就不占理,單純的講道理,根本無法讓他達成目的。
「少他媽廢話!事情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沒工夫再陪你從頭捋一遍!」
眼看孫宏才有點不耐煩了,生怕他會傷害到秦玄羽的曹年,忍不住在旁邊小聲勸道:「小羽,算了吧,我們……」
「曹叔叔,你在旁邊看著就好。」
秦玄羽沒讓曹年把話說完。
接著,他又朝孫宏才問道:「照你和你媽的邏輯來說,就因為曹叔叔家裡比你們有錢,所以理應把這棟別墅讓給你們?」
孫宏才不傻,不會聽不出這話里的尖刺。
不過作為滄平市雙營區里小有名氣的混混頭子,他孫宏才也無懼把事挑明了說。
「小子,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麼?」
「你是做什麼的?」秦玄羽饒有興致的問道。
提起自己的「職業」,孫宏才挺直腰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你給老子聽好了!雙營區泉明路那條街上,其中有一家夜總會、三家酒吧、七家KTV,那全都是你才哥我的場子!平時只要我揮揮手,就能召集上百個小弟砍人!怎麼樣?怕不怕?」
「怕!」秦玄羽滿臉慌張,用手拍了拍胸脯。「我怕死了!」
孫宏才宛如一條毒蛇般盯著秦玄羽,在後者的表情里,他根本沒讀出恐懼的情緒。
不是恐懼。
那就是諷刺了?
想他才哥好歹也是雙營區赫赫有名的混混頭子之一,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有什麼資格諷刺我?
孫宏才越想越氣。
氣到不行了,便是忍不住要給秦玄羽一個教訓。
「敢瞧不起老子?那今天老子就給你放放血!」
話音一落,在曹年父子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前提下,孫宏才暴起發難,高舉鋼管朝秦玄羽腦袋狠狠揮去。
「啊——」
柳茜掩口驚呼,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即將發生的悽慘場景。
悽慘場景發生了嗎?
發生了。
只不過場景中的主角不是秦玄羽。
鋼管即將碰到秦玄羽腦袋的那一刻,他漫不經心的抬起手來,抓緊鋼管的同時,一腳踹在了孫宏才肚皮上。
剎那間,孫宏才如同一隻煮熟的蝦米,在半空中躬著身子,倒飛而出。
倒飛過程中,恰好撞上了曹艷。
母子二人,在那股巨力衝擊下,交疊在一起飛出去十多米遠,直到和牆壁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才反震落地,倒在地板上哀聲慘叫。
曹艷倒是還好,畢竟他只是被撞了一下,頂多落下點皮外傷。
孫宏才就不一樣了。
那股巨力在他腹部炸開的瞬間,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狂奔的犀牛給頂了一下,五臟六腑震得生疼,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噗!」
反震落地沒兩秒鐘,孫宏才嘴巴里就噴出一大口鮮血,因為過於疼痛,而無法完全睜開的雙眼,釋放出兩道驚懼交加的目光。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就跟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兩樣的青年,居然隨便一腳就把自己踹了個半死不活。
曹年一家三口,怔怔的看著秦玄羽,目送他一步一步朝孫宏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