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托盤送到旗袍女面前的小方桌上,旗袍女掀開紅布,亮出了裡面高約一尺的白玉佛像。閱讀「為了節約各位老闆的寶貴時間,關於這尊玉佛的介紹,我就不多贅述了,不了解內情的老闆,可以拿起桌子上的拍賣手冊,自行瀏覽相關信息。」
聽了旗袍女的提醒,秦玄羽扭過頭,發現桌子上除了瓜果茶水,壓根不存在什麼拍賣手冊。
餘光掃到秦玄羽的動作,郝鈴鐺晃了晃手裡的小本本。
「你是在找這個嗎?」
「嗯,沒事,你先看,我等會兒再看也行。」
郝鈴鐺見他不像是很著急的樣子,就又打開拍賣手冊,自顧自看起了上面的古玩介紹。
秦玄羽重新望向拍賣台,這時旗袍女也是主持起了第一輪競拍。
「明代玉佛,底價20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5000元。」
「21萬!」旗袍女說完,立馬有人開始報價。
在這名富商之後,一輪接一輪的報價接踵而至。
「22萬!」
「25萬!」
「我出30萬!」
「諸位,這玉佛我勢在必得,看在咱們的交情上,就都別跟我搶了吧?」
拍賣會開始前就盯上這尊明代玉佛的那名富商,揚聲喊了這麼一嗓子,跟著叫價的那些富商雖然不喜,卻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在商界之中,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子,為了一尊明代玉佛,得罪一名商界同僚,這無疑是一種不明智的選擇。
隨著場內的叫價聲逐漸平息,那名富商如願以償,拿下了這尊明代玉佛。
玉佛被西裝青年送回東南角的房間,等他走後,旗袍女面帶微笑,沖買下玉佛的富商說道:「這位老闆,我們拍賣會有明文規定,在競拍期間只能叫價,不能做出任何干擾其他競拍者跟價的行為,希望您在接下來的競拍過程中,可以按照規矩競拍,不要讓我們難做。」
富商自知理虧,乾笑兩聲連連點頭。
而旗袍女貌似是在單獨警告這名富商,實際上也是對在場所有人,重申了一遍拍賣會的規矩。
說完這些,旗袍女再次請出第二件競拍藏品。
「北宋范寬所作名畫,秋山清穆圖,底價500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10萬。」
旗袍女報完這幅范寬畫作的剎那,立刻在場內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范寬的秋山清穆圖?我記得這幅畫不是賣給刑德市的一位神秘老闆了嗎?」
「這種寶貝還有拿出來往外賣的?」
「會不會是贗品啊?」
「應該不會,畢竟這拍賣會舉辦了也有些年頭了,以前從沒聽說有誰在這裡買到過贗品。」
「如果不是贗品,那我可得拍下來拿回去好好收藏。」
「哼,李總,你想買回家,那還得問問我劉某人同不同意。」
「……」
一番竊竊私語結束後,富商們開始叫價。
「510萬!」
「530萬!」
「550萬!」
「580萬!」
「600萬!」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范寬這幅秋山清穆圖就被抬高了整整一百萬。
而叫價達到600萬之後,場內的聲音明顯弱了下來。
旗袍女環視一遭,舉起手裡的小木槌,在小方桌的圓木盤上敲了一下。
「600萬第一次!」
「我出700萬。」
順著聲源望去,眾人的視線很快鎖定在了顧濤身上。
旗袍女轉向顧濤,微笑報價道:「顧總出價700萬,還有人繼續加價嗎?」
一秒、兩秒、三秒。
三秒鐘過去,場內一片安靜,根本沒有人敢跟顧濤搶東西。
顧濤嘴角微微上揚,他很享受顧氏集團少東家這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權力與威望。
然而,就在旗袍女開始落錘,一眾富商準備向顧濤道賀時,一記十分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800萬。」
眾人聞聲望去,結果愕然發現,這個敢於跟顧濤叫板的人,正是之前無比囂張的青年男子!
他這是在故意跟顧家挑起衝突麼?
所有人都在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秦玄羽,同時他們又在隱隱期待顧濤接下來的反應。
如果顧濤再次認慫,那麼他們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青海市商界的局面了。
顧濤強忍著心中怒火,他沒有去看旁邊那個男人的臉,因為他怕自己一旦看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在無法保全自身安危的前提下,他絕不能盲目的去招惹秦玄羽。
「我不找你麻煩,你反倒先跳到我頭上來了,行,那就比比誰的錢多!」
有了這一念頭,顧濤抬起頭來,遙望向台上上的旗袍女,繼續出價道:「850萬。」
「900萬。」秦玄羽想也不想,直接跟價。
「1000萬!」
顧濤咬著牙報出這個價格,坐在他身後的富商藉此機會,湊到他耳邊小聲提醒道:「顧總,范寬這幅秋山清穆圖,市場價也就在560萬左右,如果不是特別喜歡的話,您可以稍微讓他一手。」
聞言,顧濤側過身子,看著這名滿臉諂媚的富商點點頭。「多謝提醒。」
富商喜笑顏開,急忙在西服口袋裡掏出名片,遞到顧濤眼前。「這是我的名片,顧總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招呼。」
「好。」顧濤接過名片,揣進了上衣口袋裡。
台上的旗袍女,對台下發生的種種熟視無睹,她笑容依舊,一邊落錘一邊說道:「1000萬第一次,1000萬第二次,1000萬第三次……」
顧濤狠狠攥著拳頭,心中狂吼道:「出價啊!你他媽倒是出價啊!」
「成交!」旗袍女落錘定音,宣布了此次競拍的結果。
「恭喜顧總喜提范寬名作了哈。」
秦玄羽賤兮兮的沖顧濤抱拳道賀,聽到他這句話,顧濤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看來秦先生對這幅畫的興致也不是很高啊。」
看著顧濤咬牙切齒的樣子,秦玄羽心下暗爽,表面上卻是裝出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聳了聳肩道:「我本來就沒打算買這幅畫。」
「你!」顧濤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把噴之欲出的怒火壓回肚子裡。「既然秦先生不喜歡,為什麼還要跟我競價呢?」
「瞧你這話問的。」秦玄羽轉身用牙籤叉起一塊獼猴桃果肉,放在嘴裡開開心心的嚼著。「來參加拍賣會的意義不就是競價嗎?反正我是打算待會不管見到什麼寶貝,都跟著叫兩次價的,能不能買下來是其次,主要還是享受這個刺激的過程。」
顧濤氣得頭皮發麻,偏偏又拿秦玄羽無可奈何。
在兩人私下交談之餘,旗袍女已是叫人拿上了第三件拍賣品。
「正如大家所見,這是一塊石頭。」
毫無花哨辭藻的開場白,反倒是吸引住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當秦玄羽見到台上那塊石頭的時候。
他瞬間就不淡定了。
旗袍女對這塊石頭的介紹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