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吉湖就好像是一道屏障,屏障這一邊是美麗的科爾沁大草原,屏障那一邊則是人跡罕至的死亡沙漠。
那沙漠古代時候並沒有名字,因為它的區域還很小,僅有幾十公里的圓弧。直到現在,沙漠區域吞沒了大半草原,人們也給它起了個個可怕的名字,用漢語翻譯過來是死亡沙漠。
「雲強,派人回去,到縣裡圖書館給我查一下縣誌,看看這沙漠是在歷史上什麼時候形成的,是柔然部落消失後還是消失前。」無雙吩咐道。
牧場裡死氣沉沉的,白日裡大家本該沿著額吉湖栽種樹苗的,可自從他們得了那「不義之財」後,整個牧場的人都病倒了,牧民們裹著毯子躺在蒙古包中渾身冰冷,身體不停地打顫。縣裡的醫生也來看過了,可檢查不出有任何毛病。
打了針也吃了藥,但病情就是不見好轉。
「丫兒,把那兩根野山參都給他們燉了吧,先給他們暖暖身子。」
真不愧是大興安嶺的天然野山參,藥效很強,牧民們喝了一碗參湯後氣色好多了,身上也逐漸有了熱乎氣,不過依舊是皮膚泛白。
無雙問過了他們詳情,巴特爾說的沒錯,這些人都在林子裡找到了柔然人遺留下來的古物,而且他們都親手觸碰到了。其中有兩個寶貝被人賣了,一個是無雙看到的那血紅裹屍琥珀,一個是陸昊天手裡的柔然人命牌。
剩下的,都是一些陶罐,還有上了鏽的兵器,以及古錢。不過其他東西保存不太好,上鏽的上鏽破損的破損,價值也是大打折扣。怪不得巴特爾沒敢收,這些東西就算扔到市場上也沒人認,他是明智的。
「你在哪裡發現的那塊血紅琥珀?」無雙問一個中年漢子。
這漢子就是血紅琥珀的主人,他的情況還算好,從長春回來後就一直照顧著自己生病的妻兒。
「安達你照實說吧,這位是我家少主子,他不會把這件事捅到縣裡的。」無雙是外人,那漢子很警覺,若是這事讓上邊知道了,販賣文物是要坐牢的。
漢子說,就在額吉湖北邊的一片林子裡,那片林子最中間有幾顆很高很高的古松樹,那松樹雖然枯死,不過樹幹之中卻有血液,當地人說那東西不詳,無人敢靠近。那****背著樹苗帶著鏟子,本想繼續往前走的,可就在他經過那棵老樹前時,突然就聞到一股奇香,香味就是從枯樹的樹洞裡發出來的。
他也是鬼使神差,用斧子一點點劈開了樹幹,只見那樹洞之中竟然出現了這塊大寶貝,並且琥珀中還佝僂著一具屍體。
隨後他就把這塊大寶貝運回了家,打算靠它賺筆錢,牧場裡的其他人一看,也都三五成群地去林子裡找寶。寶貝是找到了不少,但沒幾樣沒賣錢的。後來,他聽人說,這東西不能拿到明面上賣,是殺頭的死罪。在中國,敢收這貨的只有長春的董家。
於是他就雇了一輛車千里迢迢拉著寶貝來到了長春,等他回來時,整個牧場裡,瘟疫已經蔓延開來了。
「小爺,怎麼辦?他們還有救嗎?」巴特爾問。
「不知道,他們的情況與巴雅拉教授一樣,教授跟我說,這些古物上都有柔然人的詛咒,平常人碰不得。想解除詛咒最好就是尋到柔然人留下的遺蹟,也許遺蹟中可以找到解毒的方子。」
無雙又問那漢子,以前在風沙沒有侵襲額吉湖這邊時,死亡沙漠與額吉湖中間是什麼地方?
「是……好像是……我聽爺爺說,林子後邊山腰上有座廢棄的要塞,是日本人留下的,叫北滿要塞。爺爺說為了修建北滿要塞,日本人抓了很多蒙古勞工和中國勞工,把胡拉格渾迪那邊的一個金礦都給挖空了。要塞修建完畢後他們殺光了所有勞工。不過不知為何,北滿要塞修剪完,日本人就匆匆撤出了蒙古,遺棄了那個軍事要塞。」
他說的這一切,也正好跟胡拉格渾迪牧場老鄉說的情況一致,原來山裡的鐵礦就是用來鑄造軍事要塞的。
那個動盪的年代日本人腹背受敵,這軍事要塞的位置處於外蒙與內蒙之間,當時內蒙外蒙還沒有分離,這個地理位置很重要,看樣子要塞是用來抵禦從北而來的俄國人的。
「日本人什麼時候撤走的?」無雙問他。
「好像是1944年。」他答道。他說他記得很清楚,因為爺爺就是當時的倖存者之一。
1945年日本人無條件投降,44年時候內地戰事吃緊,他們應該是全部被調回內地了
「塞外之遙人盡終」柔然人留下的那張地圖上的第一句詩文是不是指的就是這裡呢?人盡終?沒有一個活人,當然就是這裡了。
「巴特爾,我想去找一下這個北滿要塞。」
「小爺,您不能去呀,林子裡危險!上幾天您沒來之前,我就派人進入了那片林子,可派出去的人現在還沒有一個回來呢。」
無雙說出來的話就是釘,他根本不聽巴特爾的勸告,命令給他準備兩匹快馬和帳篷以及乾糧。
「你放心,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咱們前後丟了7個人,大家都是為了我去的,我怎麼能拋下他們不管?我去看看情況,如果能找到,我就把他們帶回來。如果找不到我也會馬上回來。」無雙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幾個,一路上好好保護小爺的安全,一旦有情況就算綁也要把小爺給我綁回來,要是小爺出了什麼事,你們都不用活著回來了!」巴特爾不放心無雙的安危,還是派了八個兄弟保護他。
據這個護林員說,沿著額吉湖往北走,就可以看到他們這幾年栽種的林地了,林子再往北走三十里外有座山,山腰上就是當年的北滿要塞,不過入口沒人知道。
無雙與馬丫跨上馬背,帶著八個馬幫兄弟一路向北殺了下去。額吉湖周圍風景秀麗,草場肥沃,牧場裡的豬牛羊享受著它們的生活,一片片牛羊無人看管自由的在草原上漫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