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馬丫本跟著二人走在最後,突然無雙發現身後沒動靜了,回頭一瞅,馬丫停在原地正直勾勾地看著對面一間被鐵索鎖住的石室。石室並不是完全密封的,正面還有幾個被鑿穿的孔洞,那是用來給裡邊山魁透氣用的。馬丫的眼神就落在那些孔洞上,好像發現了什麼。
「丫兒,快走呀?發什麼呆?」無雙很討厭,故意拽了下人家烏黑的大長辮子。
「哥,那裡邊好像有東西!」馬丫指著石室牆上被鑿穿的幾個孔洞說。
「小丫兒,別扯淡好不好,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山魁還能活著?我咋就不信了呢?它們是動物,又不是神仙,在裡邊不吃不喝的,能活上一百歲那都算超自然了,你肯定眼花了。」別說雲強不信,換任何人都不信,都這麼多年了,除非它們成精了,怎麼可能活下來呢。
他話音未落,突然就聽那石室中傳來一聲悶響,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整個洞穴都為之一顫。三人相互扶著大驚失色,抬眼一看,哎喲,那些被鑿開的孔洞裡竟然有一雙陰森的眼睛正在窺視著他們,那東西的眼神十分可怖,閃爍著血紅的凶光,若不是有堅固的石室和精鋼鎖鏈的束縛,恐怕都要衝出來把三人撕碎了。
「我靠……看來丫兒說的沒錯,這裡邊的山魁還沒死呢!幸好咱們沒有像搬山道人那麼重的好奇心,這要是打開了鎖鏈,豈不是也要身首異處了?快走快走,可別激怒與它。」無雙嚇的出了一腦門的汗,趕緊帶著二人往洞穴深處而去。
洞穴前邊出現了一口大鼎,是一口三足青銅巨鼎,足有三米多高,鏽跡斑斑的表面刻著許多甲骨文,密密麻麻的。
「這玩應要搬出去是不是值錢呀?咱論甲骨文的價賣也能不少吧?」雲強問。
「強子你又犯渾了,凡是跟甲骨文靠邊的古董你想都不用想,根本沒法在市面上流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巨鼎上的文字應該就相當於墓主人的墓志銘了,可惜,這一個個跟小螞蟻似的老子也看不懂,咱沒帶拓本,也沒帶相機,這東西如果帶出去的話肯定能引來世界考古界的轟動。」無雙用手拍了拍巨鼎,剛一觸碰到銅鼎趕緊又把手縮了回來。
「我擦,熱的?這玩應……這怎麼可能呢?難怪搬山道人冒著天下之大不違下來碰運氣了,看來這古墓之中的秘密還不少。」
巨鼎外層的溫度也不算燙手,大概有四十度左右,不過可是隔了一層厚厚的銅皮呢,裡邊的話,少說也有七十度了,雖不至於沸騰,但這古墓最少也有千年的歷史,千年後,鼎中的水溫依舊如此高也算是千古奇談了。
「也不算熱,您等著,我爬上去瞅瞅裡邊到底是個啥東西。」雲強摩拳擦掌就要攀爬。
無雙趕緊把他拽了下來說,你可給我省點心吧,咱這次下來跟那群搬山道人的目的不同,趁早找到出口離開這裡,不能耽誤了買賣,待日後又都是時間來研究它。這次我沒有帶專門的倒斗工具,萬一出了亂子不好收場。
雲強無奈,只好跟在無雙身後繞過那巨鼎。就在三人繞過巨鼎打算往石洞深處走時,就聽身後的巨鼎之中發出一聲奇怪的動靜,那動靜冷不丁一聽直嚇的三人臉都綠了,那聲音略帶震動頻率,就好像一個臨死前的人拼勁了渾身氣力想要囑託親人最後一句話,但他的力氣又不足以吐出半個字,情急之下他只好張著嘴,倒抽一口氣,那股氣在經過喉嚨時震動的聲音。
馬丫當場就嚇愣住了,雲強的反應更誇張,那奇怪的動靜一響起,他竟立刻拔槍朝聲音的源頭連續開了幾槍。
「奶奶的!什麼玩應敢在老子面前作祟?老子一槍崩了你!」他大喝一聲。
說來也怪了,還真是那麼個禮兒,啥東西都怕不要命的,雲強連開三槍加上這一嗓子喊出去,青銅巨鼎里的東西被嚇的收了聲音再沒動靜了。
剛剛突如其來的情況也給無雙嚇了一跳,一直到雲強開槍他都沒反應過來咋回事。
「那是什麼東西?你倆看清了嗎?」
「沒有啊,那啥動靜啊?真他媽滲人,您說這巨鼎裡邊是不是煮山魁的呀?這麼多年山魁還沒死?去他大爺的,可別再蹦出來!」
無雙說別怕,要出來早就出來了。
「奶奶的,他敢嗎?我剛才三槍肯定都打中了,這不沒動靜了嗎?小爺,這耍橫的也不怕不要命的!只要它敢出來,我雲強就讓它知道知道我們蒙古族漢子的厲害!」雲強逞能道。
「吼……吼……」突然,那古怪的抽噎聲又響起了,這回三人齊齊地轉身抬頭朝巨鼎上邊看去,三人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出來,天吶,銅鼎上方的鼎口上邊緣處竟趴著一個人,那人面目猙獰,半拉身子露在外邊,身上血肉模糊全都是水泡,它拼命地往外爬著,好像是在向三人呼救一樣,但喉嚨里卻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傳出那種可怕的抽噎聲。
「尼瑪……活屍!」
雲強也傻眼了,張大了嘴就這麼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強子,打死它!快點!」無雙命令。
雲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槍口對準那傢伙的腦門嘭地一聲扣動扳機,他槍法很準,一擊致命,子彈直接穿透那傢伙的腦門把它掀翻進了巨鼎里,再也無法爬出。
「吼……吼……吼……」這時,那令人聽了頭皮發麻的抽噎聲越來越密集,青銅巨鼎鼎口處竟然突然爬上來無數具只有半拉身子的活屍,他們拼命地向三人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臂呼救,喉嚨里發出一陣陣抽噎聲,眼中儘是哀愁與無辜。
「小爺咋整?全乾死嘛?」雲強沒了主意,眼看著那群傢伙是越來越多,這口巨鼎就好像是一口大鍋一樣,而這些半死不活的屍體就在沒有完全沸騰的水中煮了千百年,折磨了他們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