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說興安嶺的獵戶是沿襲了早期契丹人和女真人狩獵的傳統,有些手段至今都是未解之謎,可甭管這貓尿裡邊有什麼問題,只要咱們別反被其嗜就好了。
黃泥洞在伊勒乎里山東麓。馬丫說黃泥洞早在明朝的時候叫黃泥溝,傳說這下邊是一道深溝,溝裡邊一年四季都是泥漿,而人們又在溝里找不到有地下水溢出,至於下邊的黃泥是如何形成的至今都是未解之謎。
後來到了清朝後,興安嶺變成了禁地,嶺子裡藏著不少滿人的大墳,也許是哪個墳阻斷了黃泥溝下的水脈,黃泥溝漸漸乾涸了下來。膽大的人下去後什麼都沒發現,只是溝子裡邊出現了一個山洞,洞口內黑乎乎的,不過時不時的還有一股股陰風颳出,老人們都說這裡邊可能藏著山中修行的妖怪,所以一直無人敢進去一探究竟,後來也就得了個黃泥洞的名字。
興安嶺山中的禁忌有許多,能叫的上口的,叫不上口,小到狐仙學嬰孩哭引人憐憫,大到嶺子裡鎮壓著的白龍真魂,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聽不到的,傳說就是傳說,必須眼見為實。
興安嶺人大多信仰薩滿教,崇尚萬物有靈的說法,他們相信嶺子裡所有有生命的東西全部是可以成仙的,所以一直到今日,興安嶺的自然環境保護的一直很好,從沒出現過亂砍亂伐肆無忌憚打獵的事情。
「妹子,去黃泥洞的路你走過沒有啊?這片子可是沒道呀,咱胡亂走很可能在嶺子裡迷路,我們身上帶的彈藥有限,萬一碰到……」雲強提醒馬丫。
「強子哥你放心,只有一條路可以進伊勒乎里,黃泥溝小時候我去過一次,雖然黃泥洞大人們不讓孩子靠近,不過黃泥溝里可是我們兒時最喜歡嬉鬧的場所。每到陰天下雨,黃泥溝下都會溢出許多泥水來,泥水下全都是泥鰍和蛤蟆,孩子們背著口袋幾個小時的功夫就能解決家裡邊一個月的口糧,那時候開葷不容易,全屯子上下都得祈福下雨。」
三人越走越遠,路上馬丫的小嘴就沒停過,她給無雙和雲強講述著兒時的美好回憶。路上偶爾可見可愛的小鹿和幾隻野兔穿梭在淺草之中,卻沒見有任何大型野獸出沒。
「看來今兒咱們運氣不錯,強子的子彈可以省了。」無雙說。
正說話間,突然嶺子裡的風停了,林海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前邊是茂密的樹叢環繞著一片小空地,空地里月光直射下來,隱約有一股淡淡的白芒在緩緩遊動著,好似一條飛舞在空中的游魚。
「我這張嘴說別的不靈就這個靈,強子,把子彈壓上槍膛,樹後邊好像有動靜。」無雙也從腰間拔出了槍。
三人躲在樹後探著腦袋偷偷觀瞧,之間樹後那片空地上有一團模糊的黑影,那東西大概一米六高,一身的贅肉外還長著一層棕色的絨毛,但它正好背對著他們的視線,所以無法判斷這是個什麼東西。
「哎喲?這啥玩應?兩條後腳著地?小爺,您瞅瞅,他是不是跪著呢?」雲強小聲指著那黑影說。
那東西站起來差不多有成人高矮,現在正微微弓著身子,用下肢半蹲半跪的這麼個姿勢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但看得出,這傢伙分量有點重,兩條後腿無法支撐它肥碩的身體,渾身不住地顫抖哆嗦著。
從無雙這個角度看去,這傢伙好像是仰著頭看著腦袋上的月光,口中還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不不知道它在搞什麼名堂。
而空氣中憑白出現的那一道道白芒正正飄在它腦袋前邊,一點點被它吸入肺內。
「丫兒,還有其他路嘛?這應該是個成精的東西正在吸食日月精華呢,咱們最好迴避。」無雙說。
「恐怕不行,只有這麼一條道,這林子兩邊都是深谷,谷中長滿了毒草,咱們碰不得。等等吧。」馬丫按下倆人的腦袋藏進了樹叢中。
這東西看著身形應該是頭熊瞎子,熊瞎子生性憨厚,雖算不上愚笨,可人們很少把它與修仙放在一起講。相對比而言東北五仙生性聰慧,修仙的過程會更快,所以在東北,狐狸和黃皮子成仙的佳話屢見不鮮。
「小爺,時間緊迫,我看這傢伙等起來就沒頭了,要不我一槍崩了它算了,咱可不能誤了行程呀!」雲強催促說。
「不行,等一等,山里人有山裡的規矩,小心駛得萬年船,熊瞎子這種東西修行的很少,你看它,已經掌握了日月精華的奧妙,它不會低於百歲,百歲的熊瞎子皮厚如象,普通的子彈無法穿透皮膚給它造成傷害,再說這愚笨的傢伙修行不已,不要壞了它的道行。」
馬丫說,五十年的老熊,熊掌中會生出第二張肉墊,這肉墊中藏著熊全身的精血,若是能擒住它,那可是個好東西。
在憋寶人眼中,天下所有東西都有其用處,只看你怎麼使用了,雖說熊瞎子不是靈物,但熊掌卻是大補的食材,不過卻算不上什麼天靈地寶,放在平時馬四海可能正眼都不會瞧一下,若是被他瞧上了,這老熊早就沒命了。
「丫兒,你瞧上了?不過如果真有什麼法子的話,那熊掌可能是大補的食材,也許對你爺爺身體恢復有好處。」無雙看出了馬丫的心思,但這大傢伙個頭可是不小,雖說不能跟興安嶺人熊比,想必一巴掌拍下來就是腦漿迸裂,根本無法靠前。
馬丫雖是憋寶傳人,可手藝不如爺爺高明,好寶貝就在眼前,她無計可施只能幹瞪眼瞅著眼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熊瞎子沒有要走的意思,愚笨的大傢伙傻傻呆呆地吸食日月精華完全沒有注意到樹後邊還躲著三個活人正在窺探自己。無雙倒是想了幾個辦法,可所有法子必須要使用蜂蜜做勾引,春天哪裡有蜜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