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禍根是咱們種下的,可是萬萬不能讓小日本得逞,萬一真的如小五所說,永野修身借著血魄復活了,他完全掌握了白帝的力量,到時候那不是要天下浩劫了嘛?」
「總之愛咋劫咋劫,跟咱沒關係,就算要抓一個罪人也是他們葉家!您聽我一句勸,董家就您這一條根了,此次可不比從前的那些碰上的那些邪祟,根本不是咱們人力可為之的,您趁早給我走!」馬二爺給藍彩蝶打了個眼色,那意思是,你趕緊替我說句話呀,好歹就算投票也是二比一,再說小爺平時最寵著你,你說話他能聽。
可藍彩蝶卻說:「我覺得我們小爺說的沒錯,白帝復活原本是好事,她乃是咱們中華民族最古老的部族首領,她是我們的先祖。可一旦血魄的能量被永野修身駕馭,那還有好嘛?此事既然因咱們而起,咱們就不能不管不問一走了之。小爺,我支持你!」
「好丫頭!走,說干就干!」無雙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牽著藍彩蝶的小手默契地追了上去。
「哎?你們兩個小祖宗!這是作死呢?哎喲,祖師爺哎,你說你們把這死孩子留給我看管,我能管了嘛?下次是愛誰誰,我可不跟他們來了,哼!還下次呢!這次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一定了!走吧,葉丫頭,你還愣著幹嘛呀?再不跟上一會兒小日本追上來了!」馬二爺這張老嘴怒囊了老長時間,最後無奈,也只好帶著葉珊跟了上去。
別看永野修身剛剛甦醒,但他的行動速度可是一點都不慢,噔噔噔幾步就邁步衝進了祖廟。就好像肅慎人的祖廟裡藏著讓他復活的寶貝似的。
雖然這小山丘子不高,只有一百來米,可換做誰,一口氣就是爬樓梯爬十層樓那都得換口氣呀。他們可就被那傢伙遠遠的甩在了身後,根本不知道永野修身衝進祖廟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古老陳舊的廟門被永野修身撞開了,這小廟面積不大,只有一座大殿,大殿裡供奉著一樽金身神像,那便是白帝安圖美。
永野修身剛剛闖入祖廟,突然頭頂的那海東青又俯衝了下來,這次可不是啄他腦袋的,而是直奔他口中含著的那血魄而來。他趕緊揮手分神去驅趕,豈料這一分神,突然一道銀光竄出,一個白衣老道就好像瞬間轉移一樣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想去撲咬,可沒等反應過來呢,就見那老道輕輕甩動手中的七彩浮沉,用浮沉須子竟把他口中含著的血魄給拽了出來奪在手中。
「無量天尊!貧道已經恭候大駕多時了,永野大將軍可好呀?」老道單手拖著那顆綻放異彩光芒的血魄微微笑道。
血魄從他口中被奪走,他的力量也逐漸消失了,他圓瞪著雙眼,臉上的皺紋越來越重,頭上也漸漸長出了白髮,他的瞳孔越張越大,最後瞳孔中失去了象徵生命的神魄。
「是……是……你……玄道?你……你!!!!!!!」永野修身大喝一聲,然後整個身子就如同失去了支撐一樣瞬間萎靡了下去,最後就連他的屍骨也都化作了一縷細沙,只留下那一身日本和服蓋在上邊。
「哼哼……五十年前貧道就早已算出你想藉助白帝血魄復活,只是礙於瑣事纏身不想過問,你還真當貧道已經死了嘛?人算不如天算,世間本該是生生死死方為陰陽,豈會有任何人可以超越六道輪迴永遠不朽?你又如何?白彥虎又如何?就連貧道也不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呀!」陰陽玄道默默地低著頭,像是早已看破紅塵。他說的沒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人們都以為傳說中的陰陽玄道早已是半仙之軀,凌駕在三界六道之外,但他們都錯了,他的確是半仙之軀,可卻依舊無法超越生死輪迴,只是那個該來的懲戒不是現在,他還有太多事沒有做完。
陰陽玄道抬頭看著頭頂悽厲的月光,仿佛在這一刻衰老了許多。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突然,不知為何,手中拖著的那顆白帝血魄綻放的光芒竟然黯淡了下來。隨之,血魄也變得陰冷陰冷的,如同一塊堅冰一般。
人類的感官對熱很敏感,人們經常會因為煮飯時的一個不小心被火燙傷,所以他們的感官對熱感應有很多排斥,也有很多適當的形容詞。但人們對寒冷卻沒有根本的認識,人們覺得大興安嶺冬天的溫度,那應該就是身體可承受的極限了,寒冷只會暫時冰凍你的神經,麻痹你的感官,而不會像灼燒的熱感那麼疼痛。
其實這種認識是錯誤的,比如陰陽玄道手中的那枚血魄,它現在的溫度竟然已經瞬間驟降到了零下100度,縱使是陰陽玄道這種半仙之軀也無法抵禦它的寒冷。他的手臂在一點點被冰封,隨著堅冰向手臂上擴散,他的感官神經也在一點點麻痹。
「啊……?」陰陽玄道大驚失色,這血魄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他趕忙從丹田調出一口純陽真氣壓進被冰凍的胳膊里,可就連他深不可測的內功竟然也無法抵禦血魄的寒氣。
「壞了!大禍將至!」陰陽玄道身子一抖,把手中的血魄扔到了地上,那血魄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似的,咕嚕嚕向著祖廟的大殿前滾了過去。
陰陽玄道顧不得那許多了,再次調動體內純陽真氣,再念動法咒,這才一點點把侵入胳膊里的寒氣從指間中逼了出來,也就幸好是他吧,換做任何一個人,如果不當機立斷自斷一條胳膊,那轉眼間整個人就要變成一座冰雕了。
與此同時,大殿內發出了咔嚓嚓的聲音,好像某個東西正在破裂而開。陰陽玄道定睛一看,哎喲喲!!!!大事不好呀!
眼看著白帝神像上外的金漆正在一點點開裂,裡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外掙脫,正是要破繭而出!